濮阳玉仁(以后凤箫就是濮阳玉仁了)径直往前走,看似无意的躲避开男孩伸出的左脚,并且顺带的踩上一脚。
“啊!啊!你尽然踩本少爷!”李安阳抱着受伤的左脚,哇哇的叫嚷着,忘记了前面这人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
跟在濮阳玉仁身后的苏青衣蹙着眉头,思索着刚才濮阳玉仁那看似不经意的侧身。然终究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烟消云散了。
“如果你不想担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你就继续嚷嚷吧。”濮阳玉仁理了理背凤吹乱的发梢,冷冷的说道。她相信李安阳虽然年纪小,但是脑子还是长有的吧。
果真,李安阳犹如吞了苍蝇般,面色憋屈的紧。
闻雨平静的眸子里精光闪过,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小小身影。
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濮阳玉仁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目光循着那人而去,闻雨?
说是书院,因濮阳洌的子嗣唯有濮阳玉仁一人,加了今日的伴读也就不过三人,而教授课业的竟然是李安阳的父亲李国安,官拜相爷。民间有句话说的便是他,文有国安相,武有定国侯,后者正是是苏青衣的父亲。
一天的课业就那么百般无聊的过去了,因为濮阳玉仁年纪小的缘故,李国安所授的可也并不繁重,无非是认认字即可。濮阳玉仁百般无聊的握着毛笔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李安阳憋红了笑脸握着毛笔,咬牙切齿的碎碎念:“写写写!本少爷一定是和苏青衣投错胎了。”说完还不忘瞅瞅一副气定神闲的苏青衣。
“李安阳,老老实实写字。”饶是涵养素质极高的李国安面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任就想拿鞭子打人。
“是。”李安阳嘟着婴儿肥的脸蛋,不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濮阳玉仁侧头看着憋红了脸的李安阳,淡淡的笑着,真的看着不出来这小屁孩会是儒相李国安的儿子,他们俩有相似的地方吗?
“殿下可是写好了?”
听见中年男子的声音,濮阳玉仁迷惑的看向那一袭白衣的人:“老师,写什么?”
短暂的寂静后,李国安轻咳一声:“字帖。”
“先生有说过吗?”濮阳玉仁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李国安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
李安阳偷偷笑着,这个殿下似乎挺好玩的……
苏青衣温润的笑着,像极了一只狐狸……
“那殿下把你画的东西给臣瞧瞧吧。”
递上随手画的东西,濮阳玉仁为难的看着李国安,希望不要被发现呢,不然,什么要解释一大通东西,很烦。
“这是何物?”
“随手之作。”
“哦?是吗?”
“是的。”濮阳玉仁淡定的回答着,可是,有时候过分的淡定却让人更加怀疑。
李国安打量着眼前不及自己腰部的孩子,温润的眸子里倒影着某些光芒。
苏青衣和李安阳都不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相爷为何会有这样的错愕。
雪白的宣纸上赫然画着一把手枪,并且是被拆卸之后的分解图。
叹了口气,濮阳玉仁嘲讽的笑了笑,终究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就算是间谍善于伪装,但是,她的记忆里并没有相似的快乐的童年去参考。除了训练便是训练,她拿什么来扮演孩子的童真呢?
如果没有意外,濮阳洌会来询问的吧。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李国安满眼精光的看着手里的图纸,迫不及待的朝着金銮殿走去,这个似乎很有意外。
目送着脚下生风的李国安的离去,濮阳玉仁整理好衣裳朝门外走去,“你离我远一点,不要让我看到你的存在便可以。”头也不回的朝着等候在外的闻雨说道。
“是,殿下。”看到孩子冷冷的目光,饶是经过非人的训练的闻雨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当真是一个孩子有的眼神吗?没来服侍殿下之前便被告知,他不喜人交流,却不知是这样的不喜。
满意的笑了笑,濮阳玉仁终于一身轻松,本来就没想过隐瞒,又怎么会害怕被拆穿后的结果呢?
被发现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凤箫不会为了生存而委曲求全,便不会刻意的去隐瞒自己那些已经融入骨髓的习惯与生存之道。
强者适于世,前世今生都将是她的座右铭。
感觉到在暗处的几股强劲的力量,濮阳玉仁,笑了笑,濮阳洌对这个儿子还真是纵容呢……儿子?呵呵……濮阳洌啊濮阳洌,你是想让我成为花木兰与武则天的结合体吗?以男子的身份荣登大典?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当第一次听到太子这个称呼时,濮阳玉仁是害怕过的,让她当扮男人很容易,可若是让她做男人她可是不乐意的。幸好……只是扮演。
如果知道会遇见那个男人,她那样理智的人还会让今天的相遇成为真实的吗?大概是不会的吧,可是,避开了一次,那以后呢?
枯叶落败,再不见昨日繁华。
脑子里闪过凤笛那张绝艳的面孔,蹙着眉头,凤笛,你是不是也如我这般还是喝了孟婆汤转世了呢?
“王爷,该走了……”陆生担忧的看着迎风而立的少年低声道。
“陆生,走吧。”声音若滴落玉石上的清泉,闻之沁人心。
濮阳玉仁探究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一丝惊艳从眼前滑落。
红衣墨发,恍若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