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阿玉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保护和依靠的傻孩子,最爱故作深沉的阿玉其实也脆弱的一面。
濮阳风华的看着充满温馨的两父子,火焰般的衣色衬得如玉的脸闪着明媚的忧伤,如果阿然还在,他们该是这个世上最幸福一家吧,那他呢?
敏感的察觉到男子突然来的异样,濮阳玉仁分出心神小心的观察着男子的变化。
“如果父皇和皇叔一起照顾阿玉,阿玉很愿意的呢。”话虽然是对着濮阳洌说的,然而视线却始终落在红衣男子的身上,今日的他依旧是红衣,只是衣服上绣着艳丽的花中之王,脱俗中掺杂着世俗的魅惑。那长的让人望成莫及的青丝被发带束着,编着简单的发型,透着不分性别的别样风采。
心细如发的濮阳风华自然听得出阿玉是在照顾他的感受,笑的倾国倾城。
太子殿下真是一个可爱的闷骚患者额……
别扭的扭开头,当她什么都没说吧。
“阿玉,明日代替父皇上早朝吧。”
点了点头,她没有推脱,毕竟濮阳洌的身子根本经不起那般早起。
“过半月便是阿玉的生辰了,也不知父皇能不能陪着阿玉过完最后一个生辰呢。”濮阳洌遗憾的笑了笑。
扶着濮阳的手抖了抖却很快的恢复正常:“如果父皇不陪阿玉,阿玉就再也不过生辰了。”脸最亲近的人都不再了,大千世界又有何用呢?
“不是还有风华吗?”
偏着头,看向红衣男子,微撅着嘴:“皇叔是皇叔,父皇是父皇,就算在相像,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濮阳风华笑了笑,这个孩子还真记仇呢。
三个人那般和谐的走下明媚的阳光下,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半月转眼间就过去了,濮阳洌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白日里也时常昏睡。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是强弓之弩。”王太医替昏睡中的濮阳洌把了把脉,哀切的说道。
近些日子,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是谁说过,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七天,那她经历的半个月,太医说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哪日没这句话,她恐怕还不习惯。
“放我进去……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拦本宫的路……来人啊……把这群刁奴给本宫拖出去砍了!”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濮阳玉仁。
蹙着眉头,朝殿门外走去。
“何人在此喧哗。”濮阳玉仁冷冷的看着和侍卫较劲的美妇人。
刘子琴看到站在殿内的身着银白色锦袍的少年,收敛了嚣张的气焰,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殿下,为何不让臣妾进去探望皇上?”
“太医说,父皇需要静养。刘贵妃在此大声喧哗,是想父皇不得康健吗?”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闭上嘴巴,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濮阳玉仁绝对是死了又死,死了再死。
“若不是这些奴才拦着本宫,本宫会大声喧哗?本宫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子殿下解了臣妾的疑惑。”容色艳丽的五官,双目上挑,满眼傲然。
淡笑着:“娘娘请讲!”
“殿下为何不让本宫探望皇上,不让众位娘娘探望皇上?不让众公主探望皇上?难道是?有何居心剖侧?来人呀!将这个逆臣贼子给本宫抓起来。”话音刚落,便有一群禁卫军穿梭于殿前的广场上,与另一对人马对峙着。
一袭黑衣劲装的英俊男子傲然于马背上,挺直的背脊顶天立地,黑发一丝不苟的束在玉冠里。
“大胆刘子琴,吾还活着呢!你这是何意?”不知何时,濮阳洌竟然已经穿好衣服,虽然脸色一眼苍白,那双灰蒙蒙的目珠却双眼如炬。
不详的预感从心田升腾,如溺水的人抓不着那根救命稻草,纠缠着濮阳玉仁。
刘子琴想不到濮阳洌会突然清醒,魅惑的双目闪过暗色。悻悻然的上前一步:“皇上,臣妾还以为太子殿下……”
冷冽的目光扫过艳丽的女子,“以为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天真懵懂的少女,一步步被逼成如今这般,可还是从心底害怕这个男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濮阳洌看着广场上对峙的两队人马,蹙着眉头到。
李安阳跳下马:“皇上,尔等奉太子殿下的命令保护皇上的安危。”
“李将军,起来吧,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一切照旧!。”濮阳洌淡淡的说道。
“是。”
“将这群胆大妄为的叛军给吾就地正法!”一场血腥因濮阳洌的一句话而开始。
帝王更替,腥风血雨,而他必须给那个被自己舍弃的孩子铺平道路。
“侯爷!”叛军看到来人,面上露出期盼,侯爷带救兵来了。
“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刘桂无视广场上挥着刀剑厮杀的禁卫军,朝濮阳洌行了个大礼。
瘦骨嶙峋的手紧握着,关节咯咯的响,好你个刘桂!
“刘卿请起。”恢复云淡风轻,却风云暗涌。
长得憨态可掬的刘桂实在无法让人想到他会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若是以面目判别,都将被蒙骗。不到半刻钟,广场上的尸体就堆积小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呛鼻的很。
前世见惯了厮杀,见到如此原始的战场,她还是不适的蹙了蹙眉头。
“李将军,将这些叛军的尸体处理了。”濮阳玉仁朝黑衣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