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言翻翻眼,不和这两位大爷在此干耗,想着对两人施礼告辞,向亭外走去,斜眼看到那两个已被人扶着的黑衣男子,微微皱眉,无骨虫有话不好好说,竟然打伤了人,还真是可恨的紧,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无骨虫竟有如此功力。无骨虫,可是有暴力倾向?
“连姑娘!”落风跟至亭外,游移的视线,落在连言清灵的美目上,生生忍住伸手的冲动,口中低声叹道:“连姑娘,玉美人是在下送于连姑娘的救命之礼,连姑娘却转送了他人……”
“啊?你?你!你是那个……”奸细?连言美目圆睁,“奸细”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再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遍,细细想想确是如此,不过当时不是这身装束,脸上还带着那清冷的黄金面具,“你怎会在那里?”
落风轻轻点头,微微偏头,瞄到那白衣似雪的男子已缓缓靠近,看向连言的眸中,夹杂着难以说清的情绪,直盯的连言心虚的避了开去。那只白狐,当时只想还无骨虫一个人情,哪里想到日后还会与送报恩礼的人有接触?
“若是连姑娘愿给在下机会,他日在下定会向连姑娘讲述原因。”落风话毕,对着连言、白凤衣弯腰施礼,淡淡说道:“在下打搅了两位,就此告辞。”
连言看着每次出现都来去无踪的落风,很是疑惑,即使在众多人的簇拥下,背影却依旧孤单,隐约感到他似乎有些失落,那眸底的寂寞,让人看了,心也跟着微微抽痛。
了然对着连言淡淡一笑,微微欠身,转身随同而去。
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连言才回转视线,不由轻轻松口气,想到懒懒,连言嗅嗅鼻子,把别人的礼物转送他人,确是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又不能讨回。
一双长臂,从身后猛的扣住连言腰身,白凤衣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儿,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丫头!”言毕,在偶有行人路过的街道上,温热的唇,狠狠的吻在连言裸露的颈项处……
这几日,金州城内的气氛格外紧张。
一打听,连言方知那些蛮夷部落又开始蠢蠢欲动,之前袭击了一支商旅队伍,劫持所有货物,除了留下貌美的女子,其他均遭杀害。
和细染撕破了脸皮,她似乎也知道尴尬难以见人,连续几日都没见她的面,事物太多,她又颇有手段,连言已是细染的眼中钉肉中刺,知道她肯定不会有事,倒也懒得管。
再说,自那日遇到落风,无骨虫发情挨了连美人一巴掌后,就时不时粘粘糊糊的晃动在眼前。不知为何,近来连言一看到他就觉心跳加速,老觉着自己病的不轻,纳闷的想着无骨虫果然是自己的克星,要不然,为何一看到他就犯病?
还有那痴情的懒懒,也整日跟着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何这俩没骨头的极品都喜欢围着自己?
人畜组合的无骨虫竟害的连言意欲打听无极消息都颇为困难,只得逮住机会拐弯抹角询问留守士兵各地新丁情况,几日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连言不由暗暗着急,看来,入不得大营,自己怕是无法探得无极下落,可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进营也难。
连言苦思几日,也无良计,郁闷之下直接躲在房中蒙头大睡。
这日正睡的迷迷糊糊,忽被人扒开薄被,一睁眼,便看到无骨虫的脸,因着无骨虫前科太多,屡打屡不改,连美人第一反应便是凶巴巴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又干嘛?”
“言儿如此凶?我自然是从门进来的。”白凤衣坐在床沿,俯身看着,轻笑出声,凑近说道:“言儿这几日为何都躲在房内?可是有何心事?”
连言警惕的看着无骨虫,一把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赶忙坐起,细细想了一下,无骨虫虽然轻浮了一点,好歹与自己也是一个镇上出来的。若是告诉他,是否也能帮自己想想办法?想着,便不抱希望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把无极换成连公子。
白凤衣看着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眼神还躲闪的小人儿,凤目微眯,突然伸手连着薄被把她裹成一团,略一用力便连人带被拦进怀里,对着突然间涨红了脸,睁大了眼的人儿轻笑道:“据我所知言儿并无兄长,言儿不讲实话,便不帮言儿入营。”
被裹成虫的连美人又气又急,困在白凤衣的怀里,只露出一个不知是被气红,还是羞红的小脸蛋在外,张张嘴,迅速捕捉到无骨虫话中的意思,他有办法让自己入营!
偷偷抬眼看向无骨虫,墨发白面,俊美无双,眯着他那双妖孽的眼,眸中还隐隐缭绕着一股雾气,正一言不发的看过来,吓的连言赶快调转视线,心里如小鹿般“怦怦”乱撞,惨了,自己又犯病了!好端端的为何心跳的这般快?
“言儿不愿讲?那便算了!想来言儿也不是那么想入营……”白凤衣发出一声轻轻叹息,看着怀中裹成虫的美人,身体微动,似乎要放下怀里的人准备离去。
“我……我说还不行嘛……”难得表现小女性子的连言,低头轻咬下唇,结结巴巴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话语之中撒娇之意甚浓。
再看无骨虫唇边一抹浓浓笑意,又羞又恼,一番不遗余力的挣扎,只换来无骨虫更加有力的搂抱,不由粉面更红,就知道无骨虫尽想着法子欺负自己!
耳边是他自然呼吸喷出的热气,鼻中是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味道,略显紧张,连言断断续续把自己与无极掉包的事说了个大概,而后抿着唇,低头不语,一张芙蓉玉面,涨红之后,再没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