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供使轻慢的眼,睁了又眯,眼中视线,从白凤衣脸上,缓缓游移到他怀里,紧紧盯着那只白狐,猛然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脸上的怒意也瞬间消失。
阴狠的眼中满是惊恐,视线转移到白凤衣的脸上,张张嘴,半响吐出几个字:“你?这只白狐……”
白凤衣微微侧身,门外立刻走进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接过白狐,放入提着的黄金笼,退到一边。
“言儿可是淘气,惹恼了两位大人?还不快向两位大人赔罪?”白凤衣缓缓走到连言身边,不顾连言疑惑表情,伸手拨开连言前面的头发,淡淡说道。
内供使更加震惊的看着黄金笼,又抬头看向白凤衣,忘了掩饰满脸惊异,额上渐渐渗出汗滴。
连言斜眼看着无骨虫,却也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满心狐疑内供使的反应,脑中飞速转动,权衡利弊,随即弯腰施礼:“民女适才口不择言,顶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内供使再次看了眼白狐,又满脸顾忌看向白凤衣,脸色略显苍白,眉头紧锁,却是闭口不语。
郭大人一见内供使表情,不由一喜,好似事情因白庄主的到来有了转机。这内供使不言不语,不过是因为缺少个台阶下而己,怕是不再追究连姑娘的罪名。
心下想着,郭大人不由挥退进退两难欲抓人的士兵,而后板起脸孔对连言说道:“连姑娘今日顶撞内供使大人,可谓无礼。但内供使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今日的事就此作罢,连姑娘可知错?”
污蔑圣上、扰乱民心的重罪,突然变成了顶撞内供使大人的小事,事情的转变,似乎让连言无法迅速反应,口中低低应道:“民女知错!”
内供使脸色稍稍变了回来,冷声应了一句,而后抬眼看向白凤衣,问道:“不知这位白公子与连姑娘是何关系?”
“在下与连姑娘有婚约在身!”白凤衣淡淡一语,惊的连言猛地抬头看去,这无骨虫,可是在胡言乱语?就算帮自己,也不能如此,可他话已出,自己又不能揭穿……
“原来如此,连姑娘已与人有婚约在身,自然不能参与采选。郭大人,日后还望查清各家姑娘的底细,切莫再出现这般乌龙,拆了一对有情人。”内供使转脸看向郭大人,语气颇为严厉,想来心中十分不满。
郭大人见大事已化小,小事已化小,连家姑娘好歹未因自己多事而出意外,便连忙弯腰应承下来,连称是自己疏忽大意所致,随即陪着拂袖而去的内供使,带着门外一干士兵,离开天香阁。
他们前脚刚走,红泪一干美人后脚便涌了进来,就连那不常露面的细染都偷偷溜进会客厅,个个面带惊恐焦急之色,团团围着连言,连问到底发生何事。
连言怕阁中姑娘担心,便轻描淡写说了个大概,细染一声惊呼,吸引了美人们的注意力,她们围着罕见的白狐纷纷问起出处,而后各自散去。
白凤衣微一抬手,那提着白狐的中年男子也悄悄放下黄金笼退出会客厅。
房内一时静谧,连言扭头看向负手而立的白凤衣,长发软软的落在身后,低垂眼帘,睫毛投下阴影,遮住狭长凤目,绛淡薄唇紧抿,似在想着心事。
看他此刻的样子,连美人不得不承认,这无骨虫无赖是无赖了一点,不过还真是帅,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阁中姑娘倾倒一片。
想想前两日细染美人羞答答的请自己帮忙,坦言对无骨虫一见钟情,还为了他暂住天香阁,嗯,若能抱的美男归,细染倒也值。
连言一手托腮,一边想着,若不是自己被这只无骨虫轻薄了几次,对之恨之入骨,那日怕就应了下来。嗯,想想细染美人也算貌美倾城,与他配成一对,确是般配。今日无骨虫也算帮了自己,好好考虑是否促成一对良缘……
“言儿?言儿想何事如此出神?”无骨虫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肖想正欢的连美人醒过神来,哎呀呀,自己竟然忘了刚刚还和内供使争锋相对,差点被人扔进大牢。
急忙跳开,连言尴尬的摸着发热耳朵,看着眼前无骨虫疑惑的脸,脑中猛然想起十几日前的情景,不由别开视线,应道:“没什么,今日多谢白庄主……”
“白庄主?”白凤衣抬眸,微微挑起一眉,口中轻轻重复一遍,看着连言一言不发。
连言美目圆睁,看着无骨虫抬起的凤目渐渐涌起一股妖邪之气,根据以前经验,不由心头警铃大作,急忙后退几步,恨恨嚷道:“姓白的,你敢造次,我便对你不客气!”
“呵呵。”白凤衣不由轻笑出声,凤目微眯,微微偏头,墨发随即流下,笑着问道:“言儿如何的对我不客气?”
“……”连言顿时涨红了脸,口中怒喝道:“白凤衣,你……你别太过份!”
“言儿若是愿意,唤白凤衣也可以。”白凤衣身形一动,突然靠了过来,站在连言身后,弯腰附耳威胁道:“言儿若是再敢叫‘白庄主’,我便把言儿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你!”伸手摸摸耳朵,想隔开那淡淡的清香和似有似无的男子气息,炙热气息喷在耳畔,呼吸一声重是一声,连言张张嘴,聪明的没有挑衅。
“唉……”白凤衣发出一声似叹息,随即满脸笑意,淡淡说道:“言儿不说话,我便当做是默认。”
连言囧了囧,刚才还说他无赖,他还真把无赖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