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骨虫满脸委屈,抬眼再看,唇角已是丝丝笑意,口中淡淡叹道:“浣纱小姐她……”
“你!”连言猛然抬头,溜在舌尖滚动,狠话收回口中,面色更加绯红,生生忍着怒意,变脸宛若翻书,双眸四处乱窜,就是不敢对视。勉强抬头看去,一指房中客椅,软声憋气说道:“白庄主,请坐……兰儿,给白庄主上茶。”
挑起飞扬一眉,白凤衣缓缓走到椅边,懒懒坐下,依旧满脸笑意,看着对面人儿满心愤恨,却无从发泄的表情,不由扯开唇角,抬眸淡淡一笑,开口轻声说道:“言儿不必担心浣纱小姐,此时怕是已到阁中。”
“……”连言尚未开口,就见红泪推门而入,身后兰儿手捧托盘,两杯清茶送到桌边,扫视一眼房中情景,两人相视一望。
只见红泪略一施礼,轻声禀道:“小姐,浣纱小姐已回阁……”
红泪话未说完,连浣纱的声音已由远而近,急急传来:“言儿!言儿!”
连言慌忙放下撩起的衣裙,遮住被纱布缠起的左腿,一双清灵美目看向正喝茶的男子,轻咬红唇,满眼乞意,开口说道:“白庄主,我受伤一事,还请对家母保密。”
白凤衣手捧香茶,微抬凤目,淡淡表情,轻轻叩首,算着答应。
“言儿!”连浣纱疾奔而来,冲进房内,一脸不满,满脸委屈,口中急急嚷道:“言儿,今日我被他人欺负,言儿都不去找我!”
“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欺负天香阁的纱纱?”连言坐在床前,力持镇定,看着快要落泪的连浣纱,柔声问道:“纱纱可知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他们已被人吓跑,不知是谁呢!”连浣纱低头摇晃身体,自己伤心需要时,言儿竟不身边。
“纱纱,言儿今日有事,这不?颜衣庄的白庄主前来拜访。”连言微动左腿,试图起身安慰,无奈余毒还在,一时无法站立,于是扬起玉颜,抬眸浅浅笑道:“纱纱可要见过白庄主?”
“咦?”连浣纱掉头,看向白凤衣,口中发出一声疑惑,忽而露出甜美笑容,惊异说道:“原来是你?”
“是我。”白凤衣微抬凤目,含笑点头,淡淡回视,轻声应道:“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纱纱。”这一出看的连美人满头雾水,心中更是惶恐,从不愿见男子的纱纱,为何对无骨虫表现出不一样的亲切?心中疑惑,开口问道:“纱纱何时认识白庄主?”
白凤衣把玩手中杯子,看向一时呆愣的人儿,含笑应道:“今日路过街角,不曾想碰到几个外地来的富家公子,对浣纱小姐十分无礼,在下出面打发了他们,所以结识。”
连浣纱使劲点头,证明属实。
连美人微眯双眼,抬眼看向对面的无骨虫,厌他满脸笑意,悠然自得,不情不愿,满脸憋气,无奈说道:“多谢白庄主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言儿何必客气。”白凤衣唇角含笑,凤目含情,淡淡一视,随即说道:“在下今日前来,一是感谢言儿所送白狐美人厚礼,二是言儿生辰前来道贺。这里有一份要送于言儿的薄礼,望言儿莫要推迟。”
连言急眨美目,看着白凤衣突然起身,笑意盈盈的走向自己,腿不能动,又不能呼,一旁纱纱还好奇未动,口中只来得及说出一字,“你?”
无视房中他人,漠视门外美人,白凤衣径直从腰间摸出一个精致木盒,随手打开取出一根银簪,站在连言面前,伸手插入连言发间,口中轻轻说道:“这是送于言儿的生辰礼,还有……”
趁着连美人一脸惊异,呆愣之际,修长指掌,缓缓滑过如脂娇颜,游至下颚,食指微屈轻轻一抬,清淡绛唇直接印上粉蜜樱唇,轻轻一点,随即分离。
房外姑娘探头看的真切,眼冒星星齐声叹息,如此一对,世间难寻。
连美人双目圆睁,石化原地,耳畔温热暖暖,耳后细细痒痒,一声低低耳语随即飘来,“这是今日言儿欠在下的救命之礼!”言毕,白凤衣后退一步,迅速撤离。
屋里房外一时静谧,银针落地,清晰可闻,众人不由垂下双肩,暗松口气,连家美人已然开窍,无需担心……
“放肆!”
惊天怒喝,震痛耳膜,逍遥居的房顶似摇了又晃,也唤醒门外众多姑娘唯美臆想。
以为英雄佳人碰了又碰,可以擦出爱之火花,岂料连家美人翩翩公子形象全无,优雅淑女形象尽失,若说开窍怕是异想天开,那声怒喝俨然媲美河东狮。
兰儿手握丝帕愣在当场,那白凤衣刚刚以口吸毒,力救小姐,此时怎好开口赶人?无奈之下似乎已看到连美人全身着火,举刀砍人。
其他美人张口结舌,男装的公子温润如玉,是众多姑娘的梦中情人,女装的小姐容貌更要俏丽三分,可咋比卖米的童大娘还凶上十分?
刚刚恢复如常的芙蓉玉面再次涨红,连言如火山喷发般跳起,指着白凤衣破口骂道:“你你你……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连美人一时暴怒,言语过激,忘了险境,起身扑来,又是一个踉跄不稳,娇躯一晃,再次倒地。
戏码重演,情景再现,身形最快,离得最近,白凤衣弯腰急急托起愤怒人儿,只是这一次,修长指掌未曾搁错位置。
勾着佳人纤细腰肢,华丽转身轻如彩翼,两人相偎堪堪站稳,嘴角含笑眼含妖气,看到莲花娇颜上的嗜血表情,白凤衣面上笑意更浓,再次凑到美人耳边,邪恶的声音轻轻飘来:“言儿可是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