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天色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白芷璇全神贯注的凝视对面的山峰,只见对面的一座山脉的顶峰亮了,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霎时间,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阳光普照大地,又是崭新的一天!
啊,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
白芷璇伸开双臂,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洗礼。可能是因为空气比较湿润的缘故,他们二人的脸上全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
好清凉、好奇妙的感觉啊!白芷璇不免开心地惊呼道。
“璇儿,你说要是天天我们都能来此看日出,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古弈天伸手就欲替擦去白芷璇那脸上的雾水,谁知却被白芷璇及时的阻止了。
她还不愿这么快就赶走这份美好!只见她闭上双眸,细细地、细细地体会着这份美好!
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薄如纱的淡绿外衫,甚至能看到里面白如玉的中衣,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罗裙,腰间束着一根打着蝴蝶结的银白色织锦绸缎带,头发只用支晶莹剔透的玉叉松散的挽起,她闭上双眸那极其认真的样子,仿佛梦幻中走出的仙子,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容亵渎的气质!
直到在太阳光芒的照射下,那层雾水逐渐消失不见。她这才不舍的睁开了双眸。
“璇儿!”古弈天轻轻地唤着她的乳名。
“嗯,我们回去吧!”白芷璇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回去得好好补眠呢!幸好娘亲知道自己喜欢睡懒觉。否则娘亲现在找不到自己还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好吧!”其实古弈天还想再陪白芷璇多呆会儿,只是考虑到手头上还要要事需要处理,这才十分不舍的答应她。
古弈天回府后,便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已过了晌午时分。
刚洗漱完毕,官家有事来报,原来澈王爷闲来无事约古弈天前去醉月楼喝下午茶。
醉月楼。
“四弟,最近怎么没见到你来醉月楼了?”李澈轩很是疑惑的问道。以前,隔三差五古弈天都是约自己来醉月楼饮酒玩乐,最近却连见他一面都很难。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三哥有所不知,前些日父皇和皇后前去洪福寺烧香祈福,是我和二哥前去护驾的。路途遥远,而且父皇和皇后又在那洪福寺住了一晚,天明后才回来。这不,一路奔波下来总该好好休息些时日吧!”古弈天缓缓地一一道来。
“哦,父皇和皇后怎么会突然间去那洪福寺,可是有什么事?”李澈轩面色略显凝重的问道。
“这个四弟可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为普天众生祈福吧!”古弈天心里有些不解,为什么每次一提到皇后娘娘,就会发觉三哥脸色会有些异常的变化。
李澈轩举起酒杯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缓缓地放下,“希望是吧!”
“三哥有心事?”古弈天突然开口问道,他总觉得今天的三哥和往日有所不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装作无所谓。
“四弟,你后悔生在皇家吗?”李澈轩没有回答古弈天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再次举起酒杯惆怅的望向窗外……
“三哥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古弈天有些担忧的问道。双眸轻轻地扫过三哥的那略显忧郁的眸子,突然间发觉原来人称风流王爷也有不为人之的一面。
“唉!四弟,如果我说我宁愿生在平常百姓家,你会怎么想?”李澈轩缓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哥,你喝了不少酒了吧!喝多了伤身体。”古弈天夺过三哥手中提着的酒壶劝慰道。
“四弟,你不用管我。我今日不醉不归!”李澈轩一把夺过古弈天手中的酒壶,又给自己的酒杯里添满了酒。
古弈天再次夺过李澈轩手中的酒壶,直接递给他的外面他的随从藏了起来,“三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你当四弟是知心兄弟,那你便将你心中的苦闷吐露出来,看看四弟我能否帮你分担一点。”
“四弟,你不会懂得。我今日去看望了额娘,你知道吗?她才不过三十几岁,头发已经全白了。眼睁睁地看着额娘在冷宫里吃苦受煎熬,而作为儿子的却一点忙也帮不上。那种痛你是不会了解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谁又能明白此时他心中的苦、心中的痛!
“三哥,我懂!四弟都懂!至少你还能见到自己的额娘,而我连额娘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她就已经不在了……”古弈天伤感的说道。但是他告诉自己,这一切有朝一日他会替加倍额娘讨回来。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四弟,你说你我都生在皇家。在别人眼里,我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生在皇家的无奈只有我们才能深深的体会得到。”说到最后,李澈轩竟激动的将拳头砸向木制的窗台上。
顿时,窗台被砸得深深凹了下去,而他的手也无可避免的受了伤。静静地、静静地、真到鲜血染红了衣袖……手上的痛哪能比得上内心的痛楚!
“三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古弈天惊讶的望着三哥那近乎自残的行为,长长的叹了声气!
连忙唤来了三哥王爷的随从替他包扎好伤口。
“三哥,今晚父皇设宴,你去还是不去?”看着他包扎好了古弈天连忙转移了话题。
“去,当然要去了!我倒想看看,那皇后能玩出什么花招!”也许是真的醉了,李澈轩突然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