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要,你不能这般对我,放开,啊……快放开本夫人,小心要了你们的狗命。”冯氏奋力挣扎着,不断的叫嚣。
南宫景腾闻言,青筋暴鼓,以往她再不济也对府上打理的妥当。心底对她有一丝愧疚,即使她与臣相有染,也任由她。如今她不但对玥儿施毒计,更是对自己下黑手,心底仅存的仁慈消失殆尽。厉声吼道:“还不快拖下去。”
“慢着!父亲,女儿倒觉得这满府的红,不如这新鲜血液那般喜庆。既然赶巧,就把姨娘舌头割了,见见血。”南宫彤玥先前见疯狂挣扎的冯氏,突然冷静下来。眼底有着嘲弄,觉得可疑。顿时联想起,江湖崛起的一个组织,吹奏口哨传递消息给一种信鸟。所以就试探的说着,果然……
冯氏闻言,脸色惊恐,有着不可置信。似厉鬼一般扭曲脸庞,挣脱束缚张牙舞爪的朝南宫彤玥扑来。“贱人,贱人,我早就该杀了你,就和你那低贱的母亲一样。”
低贱……低贱?!宛如魔咒一般紧紧缠住南宫彤玥的思绪。前世南宫紫衣的谩骂涌入南宫彤玥脑海,眼神逐渐涣散,空洞的眸子蓄满杀气。手势凌厉的袭向冯氏的脖子,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杀!任何人都不能侮辱那般纯洁高尚的母亲。阴森泛着寒光的尖牙,一口咬在冯氏颈侧的动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南宫彤玥眼里充满兴奋,有着嗜血的疯狂。伸出粉色舌头舔着唇边的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味蕾,唇附上冯氏的伤口,不断的吸允着。沉浸在惊恐中的众人,谁都未看见南宫彤玥漆黑的瞳孔,变得血红,散发着诡异的光。
冯氏已经忘记挣扎、嘶吼,她已被南宫彤玥的疯狂惊吓。等到恢复神智时,因失血过多已无力叫喊,只能虚弱的呼吸着。心里大叫:魔头,是魔头!
“吉时……啊……”媒婆挥着帕子,扭着粗腰喊着跨进门来,却被血腥的一幕惊叫着昏倒过去。
媒婆的惊叫声,让在门口等候的风绝痕等人察觉不妙,撩起袍子不顾礼仪的飞奔进内阁,看着南宫彤玥舔着鲜血满足的咂吧着嘴,慢慢的挪动步子,小心翼翼的叫道:“彤儿,彤儿……”
南宫彤玥听到心底熟悉的声音,抬头看着门外,瞧着一身红衣的风绝痕,傻气的咧嘴一笑。随手把奄奄一息的冯氏甩在地上,粲然一笑。娇柔的喊道:“绝?是绝哥哥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把风绝痕冷硬的心给叫酥软了。俊颜浮现醉人的浅笑,缓慢的朝南宫彤玥靠近,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温柔的抱着她,揉着发丝说道:“乖,跟绝哥哥去拜堂可好。”如今的彤儿让他心疼,狠狠的绞痛。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她走火入魔,神智不清。
“杀,杀,杀……我把她给杀了,哈哈……杀了。她该死,谁叫她诋毁母亲。”南宫彤玥迷失了神智,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诋毁母亲者……死!
“好,彤儿乖,和绝哥哥一块走,好么?”风绝痕心头酸涩,宠溺的凝视着南宫彤玥。
众人回过神来,沉默的注视着一对璧人。南宫景腾老眼闪烁着泪花,哽咽的几番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唇角蠕动着,终是抿成直线。都是自己的错啊!当年若是未纳她进门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灾难……
“嘻嘻……你是绝哥哥,彤儿愿意和你走……”南宫彤玥智商仿若又恢复到以往那般痴傻,笑嘻嘻的傍着风绝痕的手臂,朝外走去。伸手拨开晃动的珠帘,突然两眼一翻,便晕过去了。
“彤儿,彤儿……”风绝痕焦急的接过昏迷的南宫彤玥,此刻她脸上还泛着孩童般纯真的笑。
风绝痕抚摸着南宫彤玥尖细的下巴,微微笑道:“傻丫头,你可别想逃,即使昏睡了也要完成今天的任务。”说完便抱着女子朝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莫休把原来的计划取消,本王以后再补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彤儿,调集‘铁鹰骑’护送。”彤儿如今昏迷,这婚礼就草率一些,安危最重要。待一切落下帷幕,定不会委屈于你。
不消片刻,便听到奔腾的马蹄声,远处扬起灰尘。接着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干士兵排列在街道,整齐有序的高声喊道:“王爷、王妃万福。”
“起轿……”轿夫高声喊道。一路吹吹打打的朝战王府行去。
南宫景腾见如此阵仗,也不由得落下心来,红着眼眶转身关进书房。而街边看热闹的百姓,皆惊叹不已,羡煞一干闺阁女子。
花轿摇摇晃晃的停在战王府门口,风绝痕抱着南宫彤玥跨火盆,拜天地,最后入洞房。留下摸不着头绪的宾客在大厅,不解的询问着是什么情况。
“你说这战王是什么意思,居然抱着新娘子拜堂……”
“真是罔顾礼俗,败坏门风啊。”
“话虽说如此,但是也很新颖,若是本少还未娶亲,倒想一试。”
莫休莫止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咬牙隐忍着。话说,真想骂娘了,谁愿意这样娶亲。如果不是王妃出了意外,那该是如何的旷世婚礼。简直是所有闺阁的梦中婚礼!真是替王爷抱屈啊……
新房内桌上点着两支龙凤花烛,燃着‘噼啪’的火芯,照亮一室昏黄。一边放着合卺酒,红枣花生与糕点。风绝痕轻柔的把南宫彤玥放在喜床上,帷帐上贴着撒金粉的双喜,在烛火的折射下,泛着点点金光。带着丝凉意的指尖,怜惜的触碰着南宫彤玥的脸庞。在冰冷的面具上停留片刻后,轻轻的说道:“彤儿你今天真美!先躺着好好休息,为夫先去大厅招待客人。”替南宫彤玥掖好被角,细细看了一眼后,放轻脚步关好门。拦着毛糙的翠儿,嘱咐她好生伺候,便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