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宫彤玥的取笑,脸色有些尴尬,拉住一旁愤怒的南宫雪,满脸惆怅的说着:“是啊,这些年姨娘时常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不谢客。十多年了,如今再次相见确是如此场面……”
“哦?姨娘倒是有情有义啊,只是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心?”微微扬起嘴角,峨眉淡扫,一双漆黑的瞳孔,黑如深渊,却透着一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的人心里一慌。
“南宫彤玥,你别不知好歹,娘亲一片真心你不认同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南宫雪内心升起腾腾怒火,双手使劲的睁挣脱冯氏的钳制,愤怒的指着南宫彤玥的鼻尖破口大骂道。
眼里阴毒一闪而过,以前这个傻子在,就深得爹爹疼爱,但至少自己的贴心,嘴儿甜。哄的爹爹开心,也会关心自己的,可是至从这傻子回来以后,爹爹便对自己和娘亲不闻不问了,怎能不恨,更何况还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此后就经常被大家小姐鄙夷,这一切都是她,要是没有她……
看着一脸狠绝的南宫雪,南宫彤玥嘴角清冷的一笑,犹如清水般的眸子格外的冷冽,似要把南宫雪的灵魂看穿一样。红唇轻轻比了几个嘴型,无视她的惊恐,甩甩衣袖,翩翩离去。
而南宫雪看懂南宫彤玥说的意思,心中一滞,死死的握紧拳头,脸色瞬间褪去血色,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那一直纠缠自己的噩梦。两腿发软的跌坐地上,浑身出着冷汗,先前涣散的瞳孔似淬了毒般阴毒,心里的怨恨更似水草般疯长,仰头深冷的大笑,看的一旁的冯氏焦急的心似火焚……
南宫彤玥回到院落里,见翠儿还未回来,便拿出笔墨写好纸条,慢条斯理的卷起,拿出一根细小的竹笛,无声的吹奏。“扑滋扑滋。”传来一只七彩凤尾鸟。伸出白皙的手掌让凤鸟停脚,凤鸟狗腿的用身躯轻蹭,讨好着。
敲了敲它的头说道:“哎呀,几月不见可肥了不少啊,到时候可就飞不动了。”轻轻的抚摸着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渡了一成金光,嘴角微勾,神色柔和。
凤鸟视乎听懂了般,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黄豆大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扑扇几下翅膀撒娇。
南宫彤玥被它这副谄媚相逗乐了,绑好信纸把它放走了,静静的站立了片刻,关上窗户,只觉得有些饿,想着自己担忧爹爹还未用膳,准备去找些吃的,还未转身就感觉有道凌厉的杀气向自己射来,右脚稍弯,身子向左偏,躲闪开来,只见一枚暗器钉在窗户上,夹着一张纸条,飞快的取下纸条,迅速看完,脸色森冷,打开窗子飞身而去。
来到指定的位置,南宫彤玥打量着四周。荒芜一片,只有一栋破烂的宅子摇摇欲坠的矗立在那。伸手欲推开大门,还未用力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激起满地尘土,用手扇了扇灰尘,一位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刺来,南宫彤玥察觉危险朝后方向自己袭来。转身,迅速拿出腰间软剑挡住,一掌打在黑衣人胸前,乘胜飞速上前补上一剑,刺在黑衣人右胸,提脚踩在黑衣人胸前伤口处,脚上加重几分力道,冷冽的声音犹如千年寒冰问道:“夕儿在哪?”
黑衣人胸前鲜血似一股细小的喷泉般喷涌而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那一掌的威力震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忍住全身的痛感,费力的睁开慢慢模糊的双眼,盯着眼前一身煞气的红衣女子,唇角沾了一滴鲜血,妖艳嗜血。到底是小看了她!缓缓的扯着嘴角哈哈大笑起来,嘶哑的嗓音有着悲凉、嘲讽。咬牙说道:“你……你自……自己找。”说完,眼神涣散的注视着京都……
剑羽不能为你做事了,此后不能再陪在你身后,今后定要小心。呵呵……你预想的不错,果然是那人的女儿啊,可是我没有机会……
南宫彤玥俯视着脚下断了气,眼角有滴晶莹的黑衣人,瞪大的瞳孔有着挣扎、不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用剑挑开面巾,心中了然。嘴角微掀,冷然一笑,狠绝的把头砍下,撕掉黑衣人的夜行衣把头颅包裹住。
冷哼一声,你不是舍不得吗?那我就好心帮你一把,我想那老女人看到你定会欣喜若狂吧!
南宫彤玥冷着脸看着面前虚掩的木门,神色凝重的细细观察,自己可没想过他会没有准备,忆起他那细长的眸子含着意味不明的深意,明眸微暗,脚步不由的放慢,更为的慎重。
傍晚的风有些凉,吹起院落里的残枝落叶唰唰作响。老旧的门窗被清风吹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南宫彤玥伸手指尖轻轻的触碰到残破的朱门,正待使劲,突然狂风骤起,南宫彤玥一身红纱飞舞,墨发飘扬,浑身散发出一种死神的气息,似地狱归来的修罗,仿佛时间就在这暗夜静止。
‘哐当’一声巨响,门扉掉落,一抹粉色映入眼帘。看着满身血痕的人儿缩卷在角落,以往白皙的面容粘满灰尘,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南宫彤玥觉得心被千万根细细的针尖戳着般生生的发疼。两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轻轻的喊道:“夕儿?”
“夕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小姐来接你了。”艰难的跨着步子,慢慢走近。在夕儿身侧蹲下,解开反捆在背后的手,因捆绑太久和剧烈的挣扎,绳索深深的勒进肉里。动作轻柔的把她抱进怀里,注视着以往见到自己便欢快的蹦跳,一双清澈无杂质的水眸染着笑意,歪着脑袋呆愣的问着自己外面的精彩。而现在却紧紧的闭上,眼角留着泪痕,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