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同伴愤恨的目光,燕红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低着头看着崔鸢脚上大红色的绣花鞋,心中又恨又不甘:“好手段!是我低估了你,咱们走着瞧!”
燕红来回的在屋里打着转儿,一条上好的白细绢的苏绣手帕被她搅在手里皱巴的不成样。
听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音,燕红慌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冲到门口,拽过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腊梅,着急的问道:“爷回来没有?”
腊梅低头施礼道:“刚刚问了门房,说是一早就出去了,还未见回转!”
“这爷到底去哪里了?你也不问问?”燕红微微皱了眉头,不悦的责怪道。
这腊梅也是冤枉的不行,这天下那里有奴才管的了主子的事儿,更何况自己主子还是那么一位极品的混球皇子,谁敢多问他半句,非给去了半条命不成,但面对燕红的指责却又不敢分辨,只是低着头不肯不语,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
见丫鬟一副要死不活的衰样,燕红也是一肚子火大,不耐烦的挥挥手让腊梅先行退下守在门口等,只要老七一回来就给自己报告。
“娘娘别急,七爷一向都心疼娘娘您,等爷回来一定会给您做主的!”伺候燕红的吴妈妈也是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了,一句话就安慰到了燕红的心坎上,燕红心情略微舒坦了一些,转而眼神又怨恨起来,高声的唾骂道:“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丞相家里嫁不出去的傻女,到咱们府里到作威作福起来了,有本事咋就入不得太子府,又或是到裕王妃面前去逞强耍泼去,最后还不是跟着了咱们爷。”
“娘娘慎言!”吴妈妈一听这话,便将老七也骂了进来,不是暗指老七没本事,只能配傻女嘛!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老七那牛脾气上来了,能有自己主子的好,于是忙提醒着。
燕红也觉得食言,也停住了咒骂,心却仍是不甘,强自辩解道:“我自是知道分寸,这话也就在你面前说说而已,这里有没有外人在场,妈妈还能把我卖了不成。”
吴妈妈自然忙立马表忠心,最后又劝慰道:“娘娘莫恼,咱们这口恶气还得七爷帮衬着,你也知道七爷是个火爆的性子,待会在他耳边吹吹风,管叫哪屋里的傻子好受。”
燕红轻蔑的笑道:“那是自然!”
昨夜自然是春风一度,好好的补偿了一把洞房花烛夜的遗憾,一早起床老七是浑身神清气爽,只不过想道昨夜自己使得法子却是好不光彩,他明知道这宫中赏赐都是入库保存,却故意将崔鸢绕了进去,这算不算是骗色呢?
什么话?老七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那崔鸢是什么人,自己的皇妃,鱼水之欢是人伦,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愧疚的,至于赏赐的许诺嘛!最多……自己最多算个知情不报而已,不过怎么着自己的举动也算是有些不光明磊落了,想道昨晚她的娇柔无骨,欲羞还迎的模样,老七邪火膨胀的同时还是小小的歉疚了一把,为了避免今日东窗事发,老七还是很理智、很大度的开了溜。
街上瞎溜达半天,又在老八府里蹭了顿晚饭,老七才借着夜色悄悄的溜回府里,按照他的计算,崔鸢的脾气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也是一个来得快去得快的主,这回估计怒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呵呵自己美美的到偏院随便哪个妾室房里睡上一觉,明日保管一切都烟消云散。
老七算盘打得响,却未能如愿,一只脚刚刚迈进大门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黑色身影扑了上来,要不是自己眼尖看出裙带飘飘,貌似一个女人,没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恶狗扑过来了,尽管如此,老七还是侧身躲了躲,那影子没有及时刹住脚,直接撞到大门上,震的两旁的朱环噼里啪啦乱想。
“什么人?”老七嗓门本就大,一声怒吼,吓得刚刚站稳身形的女人又是一个哆嗦,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好不容易顶住高压,嗫生生的低声应道:“爷,是奴婢腊梅!”
“腊梅?”借着灯光,老七看着有些眼熟,定眼一看还真是平时跟在燕红身边伺候的小丫头腊梅,不由得大为火光。厉声问道:“你不在你家娘娘身边伺候着,跑到大门口吓爷做什么?”
腊梅那个有苦难言啊!“到底是谁吓谁啊?”但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尽量低着身子都快成了垂直的九十度,才敢答道:“爷,您可回来了,我家娘娘今天哭了整整一天了,也不肯进食,眼睛都快哭坏了,爷,您快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老七不悦的皱起了剑眉,府里有什么大事,值得你哭的这般凄惨,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给爷哭丧呢!
“不……不知道……今天娘娘从皇妃那里回来,就这样了!”腊梅承受着老七的莫名压力,仍尽职尽责的将满盆污水泼给了崔鸢。
不过尽管腊梅如此卖力演出,可惜老七也没忘心里去,压根没有听到这就细若蚊蝇的声音,不悦的哼着鼻子道:“我去看看,她到底嚎的是哪家的丧!”
“七爷!”老七刚踏进门口,又是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接着眼泪鼻涕蹭了他满身,老七毫不怜香惜玉的将燕红往后一推,板着脸吼道:“有事说事,把你脸上的鼻涕口水搽干净,爷看着恶心!”
真不知道这主仆两个是属什么的,难道都是猫变得,可爷也不是耗子啊!怎么一见面就朝身上扑,真是晦气,好端端的一身衣裳就给抹的一团糟。
“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妾身不想活了。”燕红抹着眼泪珠儿,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怜巴巴望着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