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主意一定,崔鸢面上立刻换上一副很是不安的表情,满口真诚的解释道:“你们别介意啊!我初来咋到不懂七爷府里的规矩,改天我到内务府找教习礼仪的嬷嬷里好好问问去!”
这话一出,一群姬妾更是脸刷的一声全白了,若是事发生在府里有老七的护着,也就是小事一桩。但要是捅到了内务府里,让宫里知道了,还了得,姬妾敢对主母不敬,她们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燕红再也不敢耍横,一群人顿时吓得噗噗咚咚跪倒一地,口中迭不停的请罪。
崔鸢一看这次情况,心中嘹亮,面上却装出更糊涂,无辜又疑惑的看着大家,呵呵!姐这演出水品可以得到奥斯卡表演奖了吧!
跟在崔鸢身后的马妈妈的脸上露出一脸满意神色,看来自己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笨嘛!这一招连消带打就使得蛮好。刚才自己还思量着,怎么样下来好好调教这群不分尊卑的贱人,哪知道小姐一两句话就把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老练人精似的马妈妈哪能落拍子,于是配合着崔鸢的表演,冷笑道:“你们伺候七爷有些日子了,都是府里的老人,这府如今有了女主子,该讲的规矩咱们还是得依着点,别让人笑话府里没规矩。”
一干姬妾自然又是行礼,口里忙称是。
“都起吧,以后继续用心伺候爷。”这些女人又不是得罪自己的正主,冤有头债有主,老七都跑掉了,拽着这些女人干什么,崔鸢也不是那恶毒之人,既然出了胸口的恶气,自个的心情也舒畅多了。
有些事最好也是点到为止好,头一天就弄的整个府里鸡飞狗跳,总是落了下层,聪明的崔鸢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刚刚人多嘴杂的的,崔鸢也没有记住这群女人的名字,只是按照礼节微微的挥挥手。
待姬妾们站好身子,马妈妈也拿出早预备好的打赏,崔鸢翻弄这首饰盒里的东西,心在滴血,却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都说说你们想要个什么物件?”
经过刚才的那番教训,谁敢放肆,燕红恭恭敬敬的答道:“主子无论赏赐什么,哪怕是一针一线都是对奴婢们的恩德!”
崔鸢一喜,好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立马借口问道:“你这话说的是真的?”
燕红一看崔鸢面色转晴,以为自己这番马屁拍准了,哪有不应承的。
“那你们呢?”崔鸢又转过头问其他姬妾,那些人本来就死以燕红马首是瞻,如今老大都服软了,她们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马妈妈,去把房里的针线盒拿来,给她们一人赏一根绣花针……恩,在加一卷线吧!什么颜色让她们自己挑自己喜欢的。”崔鸢一听她们不要自己的银子、金钗,深怕人家反悔,立马吩咐道,而且还很大方的附赠了每人一卷丝线。
众人一听,全都傻眼!她也真做得出来啊!每人只赏一根针,难不成让这些姬妾们全都改行做秀女不成。
拿着针线的一干姬妾,大眼瞪小眼,却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哭笑不得的再次跪下谢恩。
崔鸢也是心情大好,没有想到啊!这次居然分文不花,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见燕红等人谢恩,也非常大方道:“别跪了!都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以后不用再来请安了。”心疼自己的家当,崔鸢不知道以后还要赏赐什么东西出去,于是恨不得她们这些人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主子,这规矩可不能坏!”马妈妈忙提醒道。
“恩!”崔鸢低着头想了想,颇感无奈叹息道:“哎!那也没办法,但请安就请安,也不必那么多礼,不如我们做个约定!”
崔鸢笑得很是奸猾:“我见你们的面,也不必老是赏赐了,你们呢?以后见着我的面,若是地上是脏的,就不要跪了,免得弄脏了你们的衣裳。”
崔鸢一番话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机在里面,在她的观念里里还以为姬妾每次见面都的跪拜主母呢!因此一番话说得是有情有义,她自己都颇为感动,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善心的人啊!那家的主母不是摆威风端架子,但自己不过在这府里过渡一段时间,所以也就得过且过了吧!燕红她们遇到自己这个临时主母,可算是赚大方了!
相对于崔鸢的慷慨,燕红等姬妾真是连死的心也有了,本来在京师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里,这姬妾见了主母除了第一次敬茶又或者祭祀等重要场合,并不是每次都需要跪拜的,毕竟同出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一天得跪多少次啊!
可是这毕竟只是一个不成文的惯例而已,现在主母崔鸢发话了,她们见面就必须的跪拜,呵呵!只要脏的地儿就可以免了跪拜,话说得好听,堂堂的皇子府里,除了茅房,那里不是一层不染呢!她们不出半月就得将双腿跪折了不成。
崔鸢的吩咐让一群女人心中哀嚎不已,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应承下来。却是恨透了这次的始作俑者燕红,对于主母的惩罚虽然不甘,但人家是府里的女主人就是打杀这些姬妾那也是站着道理的,可恨的那个自以为是的燕红,要不是她唆使大家来跟主母抬杠,能惹下今天这一祸事吗?
半分赏赐没有,今后还要跪折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原本这群姬妾就是面和心不合,当初有些人也不敢来和崔鸢抬杠但,摄于大伙的面子,又加上燕红的鼓动才来凑个人多,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心中悔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