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乖乖点头:“就是就是,你们要是不给我马,我一会儿就驾着马车逃跑!”
“你敢!”玄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瞪着她,这个威胁对他来讲太严重了,好吧,他认输,玄烨叹气松开了她的手腕:“李德全,给小珠子安排一匹马。”
“谢谢万岁爷!”
吴雅屁颠屁颠地跟着李德全去牵马,马儿啊马儿,我来了!
马群边上,隆科多正细心的给每一匹马喂草料,几乎所有的武将对马都有一种很微妙的情谊,似兄弟,似战友,更似情人。吴雅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怎么不见他对女人温柔成这样呢?对匹马,对它再好它能给你生儿子啊!
“你会骑马?”隆科多满眼质疑地看着个头小小的小珠子。
“干嘛这副表情!”吴雅一时间竟被他的不屑激起了斗志,“就你能骑马,我告诉你,我骑马还没服过谁呢!”
隆科多对当天桌球一战还耿耿于怀,一听他呛声,也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挺了挺胸膛回嘴:“那我们俩就再比一场,我非得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比就比,怕你啊!”吴雅正愁着无聊,挑了一匹健壮的高头大马便翻身上鞍,低头俯视着隆科多,“这次可别说我又欺负你!”
“哼!”隆科多也翻身上马,“咱们走着瞧!”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便一声喝令,往树林中冲去。
玄烨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德儿与隆科多如同飞驰的箭一般直直地往树林里扎去,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德儿,非要让他心惊胆战的她才开心吗!
玄烨焦急地安排骑兵去保护两人的安全,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马齐笑着安慰皇上:“放心吧,隆科多人虽然粗狂,马术却是极好的,两人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也过去看看。”
吴雅策马与隆科多一路狂奔,耳边这种呼啸的风声混着马蹄声,激起了她关于童年太多的回忆。小时候她总爱与小伙伴们赛马,每次回去都要挨额么格一通臭骂,她却依然乐此不疲。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仿佛已经是前世的记忆了。
就在吴雅出神的时候,暗处的草丛中,一个黑衣人正搭着弓箭,淬了毒的箭矢泛着幽蓝的光芒,仿佛嗜血的恶魔一般,时机成熟,便直直地朝着她飞去。
“喂,小珠子,小心!”
隆科多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长箭直奔着小珠子飞去,也顾不得许多,一脚踩在马背上,腾空将他揽下马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方才平稳着陆。
两人身后的玄烨也将所有看在眼里,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机让玄烨的脊背僵直,牵着缰绳的手心也布满了汗水,他的德儿,只差一点点,就要跟他天人相隔!
隆科多回头,便看见皇上阴沉的脸,不禁有些羞恼,抱着小珠子仿佛是在跟皇上抢“男人”,不禁一时讪讪地收了手臂。
吴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隆科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吴雅一时疼得咬牙切齿:“隆科多!”
片刻的工夫,玄烨已经骑着马奔到了两人身边,翻身下马冲到德儿面前:“德儿,你怎么样?”
吴雅借着他的臂膀,扶着腰站起来:“本来是没事啦,被隆科多摔出腰间盘突出了!”吴雅一边说,一边翻了隆科多一眼,搞不懂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别胡闹,隆科多救了你一命呢!”玄烨嘴上虽然有些强硬,手却小心地揉了揉她的后腰,回头看了看已经过去搜索凶手的马齐悻悻地回来,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马齐,被他跑了不成?”
马齐摇摇头:“不是跑了,是服毒自尽了。”
吴雅明显感受到了玄烨因愤怒身子在不断地颤抖,她也长长地叹息,这一次的来者似乎更加凶狠,竟然派得是如此的死士,所有的线索都会随着这个人的死被尘封住,很难再有追查的可能。
马齐将地上的箭捡起来,面色也凝重得如临大敌,恭恭敬敬地报告:“万岁爷,这箭上淬了剧毒。”
玄烨的身子明显不稳,这种后知后觉的危机感如同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隆科多没有来得及相救的话,他的德儿要怎样才能保住性命。玄烨还未开口,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没有了狩猎的兴致,冷冷地开口:“摆驾,回宫!”
吴雅也知道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只得悻悻地跟在玄烨身后,再不敢说话。
“哎,小珠子!”隆科多叫住他,“对不起了,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摔你的!那个……刚刚皇上为什么叫你德儿啊?”
吴雅狠狠地瞪了隆科多一眼,这个大老粗,什么都囫囵吞枣的,怎么就注意了这么小个细节呢!吴雅信口扯谎:“我在民间时候叫朱德,后来进了宫才改了叫小珠子。”朱德?这名怎么这么熟呢?吴雅随嘴一说,便发现不对,她叫朱德?她还叫彭德怀呢!
可是隆科多这个好奇宝宝却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再也不开口询问,吴雅便出了一口气。
回到乾清宫,摆脱了那群朝臣,玄烨才恨恨地将奏折摔到地上,发泄他已经隐忍了一路的愤怒,究竟是谁非要置德儿于死地?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让玄烨有些抓狂,也顾不得皇帝的威仪,转瞬间乾清宫已然是一片狼藉。
吴雅端了茶进门,便看见了这副情景,不禁有些难过,将茶放好,才轻声开口:“万岁爷,别这么激动了,坐下来顺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