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双眸紧紧盯着铁铃驼子,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短剑,冷冷的道:“驼子,认识这把银剑吧?”
铁铃驼子脸色一变,森然道:“银剑四郎,是你。”
萧飞低声问雪花神女道:“雪儿,银剑四郎是何许人也?看他气魄必是仙界了不起的人物。”
雪花神女摇头道:“我久在仙凡两界走动,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银剑四郎,但看他气度不凡,想必是哪个前辈高人的传人。”
只听银剑四郎缓缓望向残蛇诸人,目光最后投向铁铃驼子,冷冷的道:“驼子,你一生作恶多端,报应到了。”
铁铃驼子望着银剑四郎手中的金丝剑,道:“你义弟夫妇正是驼子所杀,你又能把驼子怎么样?”
银剑四郎森然道:“死。”
铁铃驼子高声大笑,好似是遇到了世间最滑稽的事情,突然目光冰冷,森然道:“就凭你!”话声中,他的身形如鬼魅变形,飞腾到了银剑四郎身边,立即有浓烈的杀气把银剑四郎包裹 。
铁铃驼子手中的铁拐如飞也似,在银剑四郎身周盘旋。
银剑四郎身形疾腾,施展幻影之术,绕着铁铃驼子的拐杖旋转,铁铃驼子眼前是漫天的银剑四郎,他“哼”了一声,只听“啪”的一声,他背心突然弹起一物,却是一把六刃金圈。
铁铃驼子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客栈,而那把六刃金圈还绕着银剑四郎旋转。
银剑四郎倏然拔剑,只见他挥手一斩,寒光一闪,客栈中诸人都感觉到了森寒的剑气!
那把六刃金圈落到了地上。
残蛇等人心中都是万分吃惊,谁也不知道这人的来头,想不到此人竟然有这么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
六刃金圈落地,铁铃驼子的身形如幽魂般的出现在银剑四郎身后,身上飞起八道黑色刀光。
纵横绝杀!
这是铁铃驼子的成名绝技。
近乎有千名仙界正义之士便丧命在铁铃驼子这招“纵横绝杀”之下,这八道刀光并不是普通的虚幻刀影,而是真气、霸气、杀气、锐气、刀气、玄气、寒气、仙气八者混杂而形成的刀气 ,真所谓是杀剑仙、斩地仙、震天仙。
“纵横绝杀”绝技非同小可。
银剑四郎反手出剑,“嘶”的一声,手中长剑突进了这八道光芒!
就在银剑四郎手中剑突进这八道光芒之际,他左手飞出一把短剑,绕着铁铃驼子旋转,正是剑仙境界中的“真气控剑术”,飞剑扰乱了铁铃驼子的心神。
银剑四郎一剑便破了铁铃驼子的绝技“纵横绝杀”,这对于铁铃驼子来说无疑是种精神上的打击,自他纵横仙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破了他的绝招。
银剑四郎“嗨嗨”一笑,倏然收剑,道:“铁铃驼子,你还有什么绝活全部使出来,免得死不甘心。”
铁铃驼子暴喝道:“好狂妄的小子,你果真是不想活了。”如飞也似的扑向银剑四郎,手中铁拐舞了一团旋风。
雪花神女低声道:“铁铃驼子已被击怒,火气攻心,他要遭殃。”
萧飞摇头道:“铁铃驼子功力非凡,银剑四郎未必是他的对手。”
萧飞的一句话刚说完,银剑四郎的身形突然不见,那把剑飞也似的射了出去。
就连残蛇等异能之士也不知道银剑四郎的人去了何处,他们看的只有银剑四郎的剑。
萧飞轻声道:“难道这便是剑仙至高境界‘人剑归一’。”
铁铃驼子手中铁拐猛然断为两截,而他的身子猛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是被银剑四郎手中长剑击穿的血洞。
铁铃驼子的身后现出了银剑四郎,他手中持着滴血的宝剑,缓缓走出客栈。
铁铃驼子喃喃的道:“人剑合一,原来你是”可惜真力不继,真气开始散乱,“砰”的一下,整个身子炸得粉碎。
银剑四郎的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残蛇等异能之士才回过神。
诸多异能之士中少了铁铃驼子,残蛇和完颜流水因为互拼而元神大伤,此时他们实力大减,谁也不敢贸然动手,正待共同商量,但是却发现一直蒙头大睡的懒道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候庸问断掌道:“现在我们要不要向萧飞动手?”
断掌向明镜僧人道:“大师意下如何?”
明镜僧人不理断掌,缓缓走到萧飞身旁,合十道:“阿弥陀佛,今日就此别过,它日相见,贫僧自当领教萧施主高招。”说完,凭空飞去,不见踪影。
侯庸骂道:“他,这秃头鸟僧,竟然敢把我们‘天方总坛会’四大掌门不放在眼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完颜流水哭丧着脸道:“别骂了,我们丢的脸还不够吗?”当先走了。
邰耀狠狠望了一眼萧飞,跟着完颜流水走了。
断掌叹了口气,跟在邰耀后面走了。
候庸骂道:“他奶奶的,中原都是些什么仙者。”口中嚷嚷闹闹的走了。
现在只剩下残蛇一人,他坐在凳子山,沉着脸,一动不动。
萧飞笑道:“阁下莫非还想和在下拼斗一番不成,好啊,萧某随时候教。”
残蛇手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面,桌子立即散了,他站起身,暴吼道:“萧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飞身疾奔出客栈。
残蛇刚走,雪花双仙夫妇走进了客栈,夫妇二人脸色苍白,似是真力不继。
雪花神女忙叫道:“师父,师娘。”
关耀东道:“雪儿,萧兄弟,我们借一步说话。”
萧飞和雪花神女同时点了点头,知道关耀东有大事要说。
萧飞和雪花神女二人随着雪幻双仙夫妇来到一处森林中,雪花双仙夫妻盘膝坐下,脸色郑重。
萧飞和雪花神女也坐了下来。
关耀东开口道:“雪儿,你可知‘剑魔’司徒朽这号人物?”
雪花神女心中“砰砰”乱跳,点头道:“徒儿知道,听说当年‘剑神’前辈便曾败在他的手中。”
关耀东点头道:“正是此人,刚才为师和你师娘已经跟此人会过面了。”
雪花神女问道:“师父和师娘已经跟此人交手了?”
关耀东道:“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黄袈裟的僧人,为师虽然不知此僧是谁,但和‘剑魔’在一起的绝对非同小可之士。我和你师娘虽然没有和‘剑魔’真正动手,但名义上我们已经 输了。”
萧飞奇道:“前辈没有动手,怎知输赢?”
关耀东道:“剑魔向我夫妻二人展示了他新创的一招,我夫妻二人考虑了一炷香时刻,也无法破得此招,所以这场战斗是我夫妻二人输了。”声音竟略微颤抖。
雪花神女惊住,一时不知怎样安慰师父和师娘才好,他知道师父和师娘爱惜声名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沉思了片刻,才道:“二老若是使出‘双剑合璧’,难道也破不了这招吗?”
光耀东沉思不语,宁潇湘道:“破是破得,只不过是玉石俱焚。”
雪花神女怔了半响,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二老不要放在心中。”
关耀东道:“我二人已经发誓,此战若败,必定不在仙界走动。”
他将目光投向萧飞,道:“萧仙主,烈日邪神留在人世,必是大害,我夫妻二人不能亲自取他项上人头,这个任务就交给萧仙主了。”
萧飞连忙道:“降妖除魔,乃是我辈中份类之事,在下一定会办得妥当。”
关耀东道:“仙界从此没有‘雪花双仙’这号人物,我夫妻二人回到雪域之后,不会再出仙界,我夫妻二人的这一点本事便传授给萧仙主。”
关耀东说完,飞身而起,长剑出鞘,漫天雪舞,树叶乱飞,可算是奇景。
萧飞静静的看着,关耀东施展的这套剑术实在深奥无比,萧飞看得十分向往,但是又想到以这么精妙的剑术竟然破不了“剑魔”司徒朽的魔剑,不禁又感到十分可惜。
关耀东将这套剑术施展完毕,手掌一震,手中长剑断为数截。
宁潇湘缓缓站起,向雪花神女道:“雪儿,萧仙主为人不错,师娘也就放心了,你二人双剑合璧,维护仙界重任就交托给你二人了。”说完,和关耀东双双飞去。
萧飞望着雪花神女,暗道:“能和如此美女在一次,真是我的福分,我萧飞还有何求?”
萧飞心中十分甜蜜,却忘了与自己共同患难的路雨萍。
雪花神女道:“我师父和师娘一生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这次定是十分伤心。”
萧飞安慰道:“你师父和师娘心境很高,只是不想和‘剑魔’再战而已,其实二老并没有输。”
雪花神女道:“剑魔复出仙界,现在情形更是复杂。”
萧飞从怀中取出“寿星去意图”,道:“这便是寻找‘金玉双牌’的图纸,但是我找不到这上面的路径,雪儿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更深的奥妙。”
雪花神女伸手拿了过去,看了半响,才到:“我也看不明白这张‘寿星去意图’。”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既然看不出这张图的奥妙之处,那就把这张图交给老僧了。”
雪花神女冷冷的道:“要得此图,也要真实本领才是。”
就在此时,一个老僧缓缓走进森林,老僧胡须苍苍,双目却神光炯炯,他合十道:“老僧摩宗。”身上突然生出两股霸道的气流,周围树叶乱飞。
雪花神女心中一惊,口中却道:“原来是司徒朽的师兄,果然有神僧风采。”
摩宗点头道:“雪花神女果然非凡,见识不浅。”
雪花神女道:“凭神僧这样的身份和功力,要这张‘寿星去意图’又有什么用处?”
摩宗笑道:“老僧只是想见识一下‘凌霄真人’遗传的绝技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是贪图什么秘诀。”
蓦然,半空卷过一阵狂风,摩宗“咦”了声,以袖掩面。
这阵大风来得猛烈,雪花神女伸手格挡风势,手中“寿星去意图”突然被一股大力卷了出去。
半空飞落下一人,这时大风疏忽停住。
落下的这人身材修长,白衫加身,只是面目虚虚实实,似乎英俊,似乎丑陋,看不清真正面目,这并不是他脸上带了易容面具,而是他的幻影神通之术聚在他脸上,因此才看不到他的真 面目。
那张“寿星去意图”便落在他的手中,他看了一遍,忽然放声大笑。
此人这一笑,萧飞、雪花神女、摩宗三人都是火冒三丈,摩宗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本大仙面前如此放肆。”
这人笑道:“本座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三人都受骗了。”
萧飞手捉“龙尊剑”剑柄,冷冷的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这人望着萧飞手中“龙尊剑”,笑道:“这张图只是张废纸而已,你们还拿者它到处寻找宝藏,哈哈,真是可笑。”
摩宗喝道:“你胡说什么,这不是‘寿星图’吗?”
这人笑道:“这只是张假图而已,大师想要就拿去吧。”
说着,手持“寿星图”,伸向摩宗。摩宗心中疑惑,并不接取图纸,森然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雪花神女道:“除了‘望月堡’司徒堡主,仙界谁还敢戏弄大仙。”
萧飞暗道:“原来这人便是司徒浩宇,身上果然充满霸气,若他和摩宗打起来,那可有好戏看了。”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摩宗听到司徒浩宇之名心中也是一震,道:“原来是司徒堡主,怪不得有如此见识。”更不敢接取图纸,他知道司徒浩宇为人阴险,暗中向他下毒手也是有可 能的。
司徒浩宇手掌一曲,将那张图纸握成了碎片,笑道:“本座的妹子果然没有给‘望月堡’丢脸,她只用一张假图便搅得整个仙界的仙人乱转,实际上什么‘金玉双牌’只是传说而已。” 司徒浩宇说完,身形一闪,人影不见。
摩宗怔怔的望着地上的碎纸,接着叹了口气,飞步走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