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逆贼王元城勾结大蒙帝国残杀边关百姓。企图谋反……二拥兵自重,欺君罔上……!”
第一条最为严重接下来的九大罪状都是几大部衙便拟定的罪名。但是这前面一项却是陛下御笔亲勾,也正是因为在朝会上宣读了王元城地这几条罪名,平民们才知道原来这位他们一直景仰的大元帅居然做出了如此多大逆不道的恶行。
后面的九项罪名是六部拟定,却只是一些占有田产。欺男霸女之类地罪名,与前面的第一大罪相较,着实显得太过寻常。罗织那么多罪名,只不过是是为了让更多的平民相信罢了。
随着裴寂宣读罪状的声音。在皇宫的东门广场前响起,在秋风里飘荡到了所有观刑者的双耳里。人海里响起了无数嗡嗡的议论声,愤怒地责骂声。
本来或许还有一些百姓只是紧张而带着复杂情绪地来观刑,随着这些罪名响彻宫前,投向王元城的目光都变得漠然了起来,这样丧心病狂的罪人,陛下当然要将他凌迟处死。
“杀了他!”人群里有人带头喊了起来,顿时群情激奋,喊杀之声响彻天际。
而法场之上的王元城却只是脸色漠然,微笑着看了一眼裴寂,漠然无神的双眸里有的只是平静。
围观者京城百姓,刑场上呼喊唾骂之声震天,痛骂卖国贼之声四起。
王元城昂着头颅,望着四周,恨自己入骨的民众,心底涌出了,无尽的悲哀和迷芒,嘴唇微微动了动,血肉模糊的眼睛,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些,被自己以生命代价保护的华夏子民,颤抖了许久,每颤栗一下,牵动身上的伤口都痛入骨髓,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力睁开,在这来行刑的路上,囚车被拉着围城一周的示众。
一路上锋利的碎石,污秽的杂物,代表着大唐帝国民对卖国贼的愤怒,纷纷砸向囚车中王元城,
王元城感受着,周围愤怒的恨骂声中,人民爱国赤诚。心中那份冤屈几乎从胸膛爆炸开来,自己一生忠君爱国,到如今反被当今朝廷,当成了政治工具的牺牲品。更加愤怒的是被以叛国之罪论斩,“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王元城惨然对自己笑了笑。他想到已经被斩首的父母、亲人,王元城双目难隐悲痛、愤怒、和愧疚。父母自己从未尽孝,现在反而被牵连,这叫自己黄泉之下,也无眼面对啊!那么多的无辜亲人,还有自己的妻子
王元城心中愈加迷茫,反观这一生荣辱生死,只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叛国骂名
大唐帝国朝廷,安逸太久了,战争虽然时有发生,但离万里之遥的边关,那里的战争,对安逸太平的朝庭来说,几乎等于没有。更何况北有嘉峪关,南有黄河天险,大唐帝国更是有恃无恐。满朝文武尽是目光短浅之辈。只看到华夏帝国的强胜,却看不到华夏帝国隐藏的忧患。后宫执政、皇帝年少、被废先皇太子势力依旧存在。中原贵族、北方大族、南方世家数不清的隐秘势力……!
王元城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心中那翻来覆去的悲愤。眼睛传来颤栗的身体上的痛苦,眼上肌肉挣扎的抖动了一下。
王元诚微笑着,挣开模糊的眼睛,环顾凝视熟悉的京城,耳边不时传来,对他自己的恨骂之声。
王元城虽然心里满是苍白和被冤枉的悲愤。但心中再无牵挂和畏惧。脸上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微笑,感觉着京城熟悉的寒冷,秋季里还还有一丝温暖的阳光。
王元城心中一片宁和,京城的秋,也许那城郊外的木棉花,此刻已经开了吧,每年这个时候,大唐帝国周围,都会盛开着这种红色的花。王元城微笑的想着,这些儿童时调皮的回忆,一一在脑海中闪现而过,心神出奇的宁静。
监斩台上,坐着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金带龙袍的庆国皇帝陛下皇帝李定乾,脸色铁青,连边分坐着的,都是当今朝廷大员。
场面气氛显得沉重无比。
李定乾脸色越来越难看。两手收在衣袖里,紧紧握了握,自王元城被押解过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朝他看过一眼,甚至一句话也没有,更加让李定乾愤怒的是王元城脸上的笑容,李定乾最憎恨的就是王元城的这种,对自己轻蔑的笑容。朝廷不少元老也是这样,实际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定乾心底暗怒,眼中厉芒一闪,冷眼看着面色忠诚的群臣一眼。心神出奇的宁静,李定乾知道即使,是反对自己当皇帝的王元城,也远比这群面色忠诚的群臣,对自己忠心耿耿。
对于王元城,李定乾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愚忠,和才华。恨的是自己还未当太子时,他就上过奏折,阻止过父皇自己为太子。甚至于上过奏折建议父皇废除母后,说什么“子弱母壮,朝廷之难”什么“废长立幼,不合祖制”……
李定乾承认自己确实,也是依靠母亲,当今太皇太后陈皇后,当上了如今这个皇帝,但不管如何,李定乾是不想杀王元城,可是朝政权利,掌握在自己母亲手上。真正要杀的王元城的陈皇后,只为了当年王元城所上的那八个字的奏折“子弱母壮,朝廷之难”。传说这位大将军的建议,差点让先皇处死自己母女。
李定乾曾经自己秘密,去天牢看过王元城,希望他能投靠自己,帮自己夺回政权。可是王元城对自己,却正眼都没有看过,李定乾心中屈辱,暗道:我堂堂九五之尊,来和你商量,你已经是一个死囚,还如此傲慢。
李定乾何时受过这种气,当下大怒,想道自己八道圣旨,都招不回王元城,李定乾更加震怒,对王元城更是恨之入骨,也就同意了陈皇后的意思,入秋处斩王元城。
周围八千御林军,把刑场围护的和铁桶一般,气氛愈来愈重
午时已到,太阳升上中天。
李定乾铁青着脸忍不住龙颜震怒道:“王元城!你还有何事交代?”
王元城依然犹如未闻的微笑着,享受着冰冷的秋天里温柔的阳光,安然的沉浸在平和的心灵里。
李定乾龙躯巨震,闭上眼睛,把手一甩冷喝道:“行刑”
渔网紧紧地覆盖在了王元城干瘦的身躯上,极为困难地用网眼突出了躯干上的皮肤与肉,一把锋利特制的小刀颤抖着落了下去,缓缓地割下,将这片肉与壮年将军的身体分离。
这是第一刀,法场之下传来一阵如山般的喝彩声!
刀锋离开网眼,一片肉落在地上,马上被刑部的官员拣入了盘中。很奇异的是,那片网眼里的伤口有些发白,有些发干,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似乎这个瘦弱的逆贼身躯里的血已经流光了,精血早已为了某些事情全部奉献了出去。
执刀的刽子手是刑部的老官,然而他今日虽然已经喝了两罐烈酒却依然止不住手抖,他觉得今天自己刀下的这个大将军和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官员都不一样,因为对方的身体里的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似乎只有一缕英雄之魂,那股惊天伟地的正气浩然的压迫的自己禁不住的发抖。
第二刀下去,血肉分离,淡淡的几络血丝在渔网上的流淌着。又是一阵喝彩声。后面还有几百几千几万刀?
又一刀,又一刀,又一刀,一阵一阵喝彩此起彼伏,然而这些喝彩声渐渐地小了起来,最后归于沉默,所有观刑的官员百姓们闭上了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看着受刑的那位大将军。
没有惨嚎,没有悲鸣,没有求饶,没有求死,没有乱骂,秋雨中法场上那位被千刀万剐的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只是一味的沉默,沉默中带着讽刺的笑容。
所以皇城上下所有的人也沉默了,不由自主地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王元城脸色始终保持一丝蔑视、傲然的笑容。连头颅都一直保持高昂的姿态。
公元682年。入秋,威镇边关三十年的大唐帝国以守城称著的军事家、战略家王元城,被以叛国罪并以极刑,‘千刀万剐,’在京城东门牌楼下含冤而死。行刑残酷无比,看到最后的百姓不足万人,而王元城至死也微笑如故,京城百姓对此感到震撼,有不少保持清醒的帝国子民对朝廷今日之事,豁然感到事情有很多疑惑。
同年秋,大唐帝国,和大蒙帝国在嘉峪关外。正式暴发了第一场大战,大唐帝国边关守军三十万大军伤亡过半,嘉峪关失守,大蒙帝国第一次顺利占领了要塞嘉峪关。
当夜,在嘉峪关后方,第二座坚固守城虎牢帅帐里。边关五虎将军三员大将列坐在帐里,同时还有数十位身体彪勇,目光沉稳老练,久经杀场的边关虎将。
这一场战争笼罩在了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之中。
叶云心头有如千斤重担,目光从帅帐众位将士身上掠过,脸色沉重道:“今晚就看王昭烈、秦勇他们了!”
鲁长林呼吸了一口气,心知叶云接手王元帅的重担,边关却陷入千古未有的危机之中。亦脸色沉重的叹道:“将军此计太冒险了,以十万大军的伤亡,来换的蒙古帝国军队的信任,而我们现在加起虎牢守军也不过三万恐怕……。”
叶云脸色也是沉重,虎躯犹如背负一座大山在帐内来回走动着,沉默了片刻,冷哼道:“给忽必烈十个胆量,也不敢向南门突围。我以命人在南门走廊连绵群山,故布疑兵,加上我亲自坐阵虎牢,忽必烈用兵谨慎,必然中计”
顿了顿,叶云问道:“长林,时间差不多了吧!埋伏在嘉峪关北门的二十万大军可有消息?”
鲁长林抬头看了看帐外的夜色道:“三更时分点火,现在还差一刻。叶将军不必担忧,嘉峪关北门的二十万大军由王将军率领,他领军打仗的本事,可比长林精明数倍。”
叶云猛然一定脸色坚定自信道:“此战关系我大唐帝国生死存亡,你我受王元帅重托,此战决不可失败。嘉峪关内囤积近四十万大蒙帝国军队,且均是大蒙精锐部队。我担心王昭烈吃不消!你立刻整军出发,等带火光一亮,你立即率领三万大军,由南门地道进入嘉峪关城内点燃所有能烧的东西后,再换上蒙古军队的军服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