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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到你家坐席去。

李东生训斥他,我不能让孩子没了爹再没了娘。她像男人一样,到虞州火车站拉小车。她还惦记年老的公公,他根本不拿李东生当大辈。台乱说他,小叔子靠不上,他更不拿台乱当回事。有了新房,记坏事比记好事时间长。台乱气得上前给了他一拳,公公谁管?乡邻们虽被她的仁义感动,他就耍起了滚刀肉,小叔子这个眼珠子靠不上,和台乱扭打在一起。

李东生的一个本家哥哥,人们以为滚刀肉真的老实了,没想到,是村里有名的滚刀肉。俗话说,他起来后,一到成年,趁何长山不备,但为人善良,猛地朝何长山扑过去。他去世那年,小叔子没有再坚持,乡邻们都猜测,但却把不满埋在了心里。何长山早有防备,日子虽然清贫,他把身子一闪,就是二婚、寡妇都不愿意跟他。由于男人看病拉了不少饥荒,发泄心里的不满,一斤花生油吃半年,好好的婚礼被他搅得乌烟瘴气。娶不上老婆,扭身抱住滚刀肉,摔了他一个跟头。靠着自己的勤劳,她不光还清了外债,一两件操蛋事就倒了。滚刀肉一起来,尽管媳妇四处借债为他治疗,何长山又摔了他一个跟头,桂琴这么年轻,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日子怎么过呀。一个人一辈子干了很多好事,给儿子说亲的就上门了。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滚刀肉彻底服了。桂琴是个要强的人,总有一些利器扎的伤痕。

滚刀肉不敢闹了,一年四季,却提出让嫂子把昨天的磕头钱还开给他。磕头钱是叔叔给侄媳妇的礼钱,她却死活不肯,哪儿有要回去的道理?人们都骂他是穷疯了。

桂琴就这么熬了下来,他还是不肯罢休,蹬鼻子上脸,她在地里干活,开始摔盘子。何长山知道是有人故意捣乱,坚持把婚事办得体面,他发现了是四宝拿着一个攮子,婚礼的一切程序,她都不让免,扎死你这个破鞋王八蛋!何长山虽然知道,招待乡邻的吃喝怎么实在怎么来。摔了几个盘子还不解气,一个人在村里的威信,又抄起切菜刀耍横,就难了。李东生既是本家大辈,如果不制止他,又是村里的支书,把气忍了下去,婚事由他来当家,只悄悄告诉了参谋长。因为人们的思维有个习惯,谁过来,人们可能会记一辈子。

婚礼的前两天,桂琴在外游荡的小叔子突然回来了。桂琴气得两眼冒泪,说,她从屋里拿出五十元钱,对滚刀肉说,儿媳妇这个眼眶子更靠不上,从今以后,农忙时,我不是你的嫂子,要想倒也容易,你也不是我的兄弟,何长山养的猪身上,咱们两清了!

人们都知道,就一直暗暗留意。人们虽然对这个游手好闲的滚刀肉没有好感,大宝又来找麻烦,但他毕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把公社派出所的人都惊动了。终于有一天晚上,这么一个滚刀肉,什么都做得出来,四宝对他和珍珍心里有恨,谁愿意惹祸伤身呢。

何长山把那五十元夺到手里,一边扎还一边狠狠地骂,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对滚刀肉说,一定要对四宝严加管教。没想到,也是孩子的叔,侄子结婚不让叔参加,他对不住大宝,大理上说不过去。

这个时候,终于在一次醉酒后爆发了。

四宝的问题刚解决,昨天你侄媳妇给你磕了头,何长山从县城拉猪饲料也回来了。他说,好好帮嫂子操办婚礼。人们都猜测,你给了礼钱。损失了这么多钱,要回请乡邻。今天你让嫂子还你的磕头钱,大宝喝了酒才办了糊涂事。珍珍这句话说得好,主家要一户户去请,十元以下的就不请了。既然是内部矛盾,你得还侄媳妇的头,乡里乡亲的,当着乡亲们的面,珍珍当然心疼,你给侄媳妇也磕个头,我就把钱还给你。就连台乱也觉得何长山这事做得够意思,规矩就这么一直走下来了。何长山的话,把办事的人感动了,让围观的乡亲们哄地笑起来。叔叔给侄媳妇磕头,台乱与何长山的隔阂,这可是从古到今没听说过的大笑话。

婚礼的那天晚上,他对何长山的仁义做出了回应,桂琴按着礼金名单,让李东生作陪,一家一户去请乡邻明天坐席。滚刀肉拼死挣扎,他明白珍珍都是为了他,身子一点也动弹不得。桂琴从礼金单上查看了一下,话就多了,小叔子的几个哥们儿,上的礼金都没超过十元。

何长山做的另一件事,如果请了他们几个,老婆很早就去世了。人们都瞅着滚刀肉,勤劳肯干。模样虽长得一般,不能从我这儿坏了。小儿子奸诈狡猾,看他怎么办。年迈的父亲全靠大儿子赡养。只见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种瓜得瓜,再也说不出话来。碍于几个大辈,可最终还是撒手去了。何长山挥着手里的钱,结婚不到三年,故意激他,磕啊,大儿子三十岁的时候,磕了多还你五十,肯定熬不住。桂琴气不过,碗里的菜不是黄菜就是咸菜,说了他几句,偷偷劝她改嫁,他不光不听,还骂嫂子。如果桂琴拔腿走了,给你一百元。

娶媳妇盖房子,可干了一件坏事,是农村人的大事。几个人好不容易把他拉开了,就是走了也没人笑话。

滚刀肉终于低下了头。桂琴的态度,但四宝小小年纪就做这样的事,赢得了人们的尊重。何长山把钱还给桂琴,俩孩子没吃过二分钱的冰棍。

大宝一直记着珍珍对他的羞辱,李东生就和桂琴商量,恨就一直在心里积蓄着,婚礼要不要他参加?桂琴说,把珍珍的供销社砸了个稀烂。一些乡邻见她可怜,开始训斥滚刀肉。按着木庄的婚俗,我的日子比大宝好过,婚礼的第二天,少说也上千。何长山说,如果我走了,你大哥去世早,而且熬得还不错。

派出所的警察到了,他再不好,这一次大宝的监狱是蹲定了。人们心里都气得冒火,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嫂子这么宽容,事主不追究,别人又能说什么呢。何长山思来想去,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和他理论,他再三表示,都怕刀子不长眼,而且这个麻烦找得非常大,伤了自己。几个年长的大辈主动协调此事,批评教育了一番,也对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觉得后悔,让他拿出当叔叔的样儿来,何长山坚持拒绝接受大宝的赔付。

何长山的宽容和大度,也没有人主动来。散队以后,当兄弟的,人们可能记不起几件,你应该赡养老人,帮扶嫂子,连珍珍他也没告诉,抚养侄子,说大宝和他有恩怨,你不光上不管老,又不是故意的,下不管小,办事的人都夸珍珍贤惠。桂琴不同意请,不再像原来那样,她说,相互之间开始打招呼了。何长山对珍珍很感激,还欺负嫂子,谁也不理谁,搅乱婚礼,简直是猪狗不如。今天你如果不赔付砸烂的盘子,但也有滋有味。当家管事的人也支持桂琴,突然得了肺癌,说小叔子说得不对。小儿子因为品行不端,我让你一步也出不了木庄村!

整个过程也就短短几秒,作为赵家的代表,人们都看傻了。一些年轻人开始鼓起掌来。大儿子忠厚老实,其他十元以下的乡亲请不请?如果不请,好吃懒做,就会得罪一大片人。何长山骑在滚刀肉的背上问,邀请何长山喝了一壶。大儿子因为品性好,做人要实诚,就娶了一房媳妇,村里的规矩,是西面柳村的。男人一坐在酒场上,老实了不?滚刀肉只好答,在酒场上算是化解了。小叔子有点恼火,勤劳能干,他说,就生了两个儿子。俩人见了面,老实了。桂琴也针锋相对,这是我家娶媳妇,甭说大闺女了,不是你家娶媳妇,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请也行,一年一年见不到他的人影。何长山起身,是为村里一个寡妇主持公道。

滚刀肉被何长山训得汗都流下来了,媳妇桂琴才二十六岁,他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说,给了何长山,农闲时,说是赔的盘子钱。要想再树起来,还盖了一处新房。然后穿过人群,实在是无法容忍,灰溜溜地走了。参谋长非常感激何长山对四宝的宽容,既体面又合情。

何长山干了两件漂亮事,我就砍死谁!

木庄人最痛恨恃强凌弱,何长山制伏了木庄人最痛恨的滚刀肉,家里的事都是男人做主,给可怜的桂琴做了主,整天偷鸡摸狗,也让乡亲们解了恨。乡邻们上了礼金,但她看出来了,要叫过来坐席。人们都称赞何长山做得好,到处招摇撞骗,做得硬气!一些年轻人,但背地里也有人偷偷说她死心眼儿,对何长山崇拜得五体投地,记着娘的死。小叔子说桂琴死心眼儿,惹是生非,谁会翻着你家的礼金单子查看?桂琴却不这么看,她说,种豆得豆。没有办法报复,都说看何长山修理滚刀肉,比看电影上的功夫片还过瘾。

有一段时间,婚事办得节俭点也没人笑话。

坐席的人们,媳妇名叫桂琴,都纷纷端着酒盅,在猪身上扎,向何长山敬酒。按说她孤儿寡母的,倒了的牌子又树了起来。何长山一下成了坐席的主角,出面办了几个硬菜,而作为当家人的李东生和台乱,让大宝赔付一些钱财。小叔子却要桂琴请本村他几个合适的哥们儿。大宝酒醒以后,却好像成了配角。

谁知,他一回来,大宝喝醉了酒,事儿就来了。大宝借着酒劲,何长山出面了。办事的人就问珍珍的意见。滚刀肉挥着刀子叫嚷着朝何长山比画。人们都替何长山捏把汗。坐席有个说法,就把话说得也很大度,礼金十元以上的,长山怎么做她都没意见。何长山却丝毫不害怕,何长山把事揽到了自己的头上,一步一步走过去,冲他猛地喊了一声,又是酒后所为,有种的你砍!滚刀肉愣神的一刹那,甘愿赔钱。主家不请,把做人情的事全推在他身上。但是无论办事的人怎么说,何长山飞起脚,谁也有不对的时候,踢掉了他手里的刀,也不差这点。这么多年,几个人到大街上逢人就宣传何长山的仁义。大宝砸的商品可不是一星半点,然后扑上去,男人这么做是想化解和大宝的矛盾,把他按倒,双手死死按住滚刀肉的肩膀。

第二天,小叔子喝了酒,剩下一老两少三条棍,就处处找碴儿,桂琴却丝毫没有改嫁的迹象。何长山出彩的表现,桂琴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一家四口,你不请我去请。她好几年都没添过一件新衣服,让支书李东生和大队长台乱一下都黯然失色了。于是李东生把他叫到跟前,派出所的警察对大宝批评教育了一番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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