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立着个粉绿色身影,捂着脸一副委屈模样,“姑娘,我只是好心替您盖被子,您,您怎能出手打人呢?”
外头的知义听到声响,也顾不得规矩礼仪,急匆匆地奔进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见如情只穿着贴身短袖睡衣,玲珑毕现,骇得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瞧一眼。
如情脸上也火辣辣的一片,不过她倒没有知义这般害羞,很是镇定地拉了被子盖住身子,顺便也盖住自己亲手设计的纯棉加丝的低胸带袖睡衣。
“挽雪嫂子,哥哥,好端端的,你们跑到我房里做甚?”
挽雪一脸委屈,“姑娘,挽雪奉老爷的命令,特地来瞧瞧姑娘是否睡得安稳,哪知姑娘一见我进来就朝我扔枕头,还打了我一巴掌。姑娘,挽雪真有那么让您讨厌么?先前不待见我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动手打人?”
如情不高兴了,但面上却是笑得讨好,“嫂子误会了,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那个靼鞑朝我跑来,我那个心慌,就忍不住扔枕头打人了。嫂子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的。”
挽雪却摆明了不信,只是楚楚可怜道:“我看未必吧,姑娘刚才嘴里还说打死我这个J骨头,还说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姑娘您讨厌挽雪明说就是,何苦找别的由头?”
如情大怒,她只是说个梦话,再做了点梦事,误打了她,怎么这人就不依不饶的?
“嫂子,你这话可就过了,我与你平白无故的,干嘛针对你?”如情不高兴了,“我刚才只是做个噩梦而已。”
挽雪只一昧的拿着帕子捂脸,楚楚可怜又无比委屈的模样。如情看得心头火起,索性不解释了。气鼓鼓地坐在床上。
知义在如情挽雪脸上来回扫视,这时开了口,让挽雪先出去,挽雪欲言又止的:“老爷……”声音很是凄楚。
知义眉毛微皱,轻声道:“你先下去吧。让丫头上点儿药。”
挽雪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福了身子后便离去了,如情待挽雪一走,便向知义解释:“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知义拉了个凳子放到如情床前,大马金刀地坐下,笑道:“我知道,如今就你我兄妹二人,你就不必再向我藏着掖着了,说吧,刚才究竟做了什么梦?肯定不会是梦到靼鞑。”
如情低头,很是不好意思,“可不可以不说呀。”这要她乍个说呢?太难为情了,也不好解释的。
知义倒也没有穷追,道:“行!不过,你总得与我说说,李骁溺水,你用了什么法子救的他?”
如情傻眼,吱吱唔唔地道:“也没什么呀,就是,按他的肚子,再按他的胸膛,就,就这样把他给按醒的。”
知义蹙眉,“一般溺水之人是不容易救活的。你倒好,居然神奇的把他给救了。我问李骁的护卫,他们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只说是你救的。问你的丫头,一个个吓得活像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清楚。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施救的?”
如情一个头大,也跟着结巴道:“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说呀?”
知义瞪她。
如情受不得他这张棺材脸,捎捎头,撒娇道:“哥哥,妹妹求你嘛,别再追问了,这是个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知义看她半晌,如情又继续撒娇,他微微叹气,只得作罢。“刚才梦见谁了?”
“李骁!”如情捂着双唇,懊恼无比,忍不住拿了枕头扔他,“哥哥你使诈。”
知义接过枕头,笑问:“他在梦里又如何惹你了?连贱骨头说出口了。”
如情眼珠子转了几转,道:“他很可恶嘛,仗着救过我一命,大说我的坏话。所以我就忍不住打了他,没想到,却打到了挽雪嫂子。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知义表示知道,“刚才我去了李骁那一趟,也送了些礼以表谢意。他也回赠了我两瓶雪肤金创药,说是给你用的,效果奇好。”说着从怀里掏了两个红花瓷瓶,交给如情,“等下让丫头们给你上药,李骁说这是皇上御赐的圣物,治疗外伤极是有效。三天功夫就能愈合,并且不留疤痕。”
如情从被子里伸出雪白耦臂,飞快地接过,然后迅速又把自己藏起来。她这个动作也只是无意识的,但对知义来说,也才明白过来,身为兄长在妹妹闺房里极是不妥当的,然后立马起身告辞。
如情养伤期间,极是无聊,不过幸好包打听的玲珑时常与她说了最近大同的八卦事儿,倒也不至于无聊到数苍蝇。
李骁受马贼袭击,在山西地界引发了大地震,因为李骁马上就要回京复命,却在临走前几天被马贼袭击,实在是猖獗目中无人。一来怕李骁回京后在皇帝面前说他们治理不力,二来也怕李骁怪罪下来,他们也担当不起,是以,最后以代王及巡抚为首的高级将官,开始了清匪行动。
再来,李骁回去后,也受了场风寒,不过代王府的御医去看过后,开了几贴药,吃了也没啥大碍了。最近又生龙活虎起来。
如晴闻得此事,好一通鄙视,亏他还是练武之人呢?同样落水,她至今仍是生龙活虎,偏他居然还病倒了,果真是娇贵的王爷呀。
最后,李骁还特意来了将军府一躺,知义在前头接待,听说是特意来感谢如情并进行慰问的。可惜如情是深闺中的女子,不宜见客,李骁也不强求,只是留下好些补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