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一听李骁的名字下意识地脑袋一缩,哀声又叹气,更别提有多别扭,连忙探出窗外,果然,隔得较远,在一群混战中的人里,也能轻易识别出李骁来,不是此人太英俊,气质过于独特,而是这家伙穿的够华丽,够招摇,被靼鞑给当成了大肥羊打劫了。
“刘大哥,看样子,好像李骁这边已处于弱势呀,不大妙呀。”
沉香忙道:“姑娘,还是别管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迟了可就无法脱身了。”
如睛点头,李骁这边只有二十余人,但靼鞑却有上百余人,虽然李骁功夫不错,这些护卫也是以一挡十的好手,但架不住人家的轮番上攻,好些身上都已挂彩。靼鞑人凶残成性那可是名不虚传的,估计若无援兵,李骁今天已是凶多吉少了。
刘大强神色也略有焦急,见李骁处于下风,连忙咬牙对近身的士兵道:“你快去通知附近的守军,就说靼鞑入侵,靖王被围,火速派人来营救。”然后又对如情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卑职先护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如情点头,心神不宁地坐回了马车,马车掉了头,正准备朝安全的地方驶去。可惜却迟了一步,那边围攻李骁的靼鞑首领也发现了如情这一行人马。
刘大强见状,暗叫不妙,厉声命令车夫驾车,他们垫后。
车夫抹了额上的汗水,马鞭甩在马屁股身上,急忙往回奔去。刘大强一边勒马前行,一边对车内的如情解释:“姑娘,这是蒙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是不知怎的,居然给跑到这里来了。”
如情也偶然听说过蒙古人生性残暴,杀人如麻,听刘大强这么一说,也吓得面无人色,赶紧缩回车里,只期盼着快点进入城里。
可惜,天不随愿,那群靼鞑人一见如情的马车及刘大强等人,如同猫儿见着了老鼠,那个兴奋,嗷嗷地叫着朝如情这边冲来。
刘大强脸色倏变,嘶声吩咐车夫继续驾马,并让如情保重,躲在车内,不许冒出头来。然后从身后取了箭,狠狠往马屁股上一插,马儿吃痛,狂嘶一声继续跑得飞快。可惜,如情这马儿跑得快是快,但却敌不过靼鞑人胯下的马,很快,便追上了刘大强他们。刘大强瞧着靼鞑三十来铁骑,又瞧着已方十数名护卫,及如情车子里的一干弱质女流,咬牙吩咐让几名将士护卫如情,而他则领着大部份人,掉转马儿,往靼鞑冲去。
刘大强身形高大,力大如虎,手握两根大棒槌,气势如虹地冲进了靼鞑的队伍,很快就有两名靼鞑放翻下了马,其余的将士也跟着加入了战斗,缓解了靼鞑人的进攻,眼见如情的马车跑远了,刘大强稍松了口气,继续狂吼一声轮着大棒槌一番不要命的撕杀。
如情从车箱里探出头来,心里紧张万分,刘大强这是要拿已方十余人与对方数十铁骑死拼了,心里又悔又恨,如果她不出府,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身后响来乒乓作响的刀剑撞击声,及刀剑刺入身体里的惨叫,再来还有箭矢射在车门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沉香玲珑及玉琴吓得面无人色,抱着如情尖叫不已。如情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心想今天肯定完了,完了,被这群人抓到,她还有活路么?
草源上从来都缺少女人,父亲死后,老婆留下给儿子享用,没儿子留给弟弟,没弟弟给侄子……反正循环使用,五十岁的老妪再给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是常有的事,女人对于蒙古人来说,一是为了泄欲,二是为了传宗接代。这群鞑靼人不知用什么方式进入大同地界,一是为了抢掠,顺便就是找关内女人发泄了,若是被他们抓到手头,铁定是先歼后杀,绝无第二条活路。所以如情骇得实在没法,只能祀悼援兵快来……
陡地,车窗被人击破,数个靼鞑人已带着一副奸笑往如情的马车追来,已有两个护卫中箭牺牲,车夫也被砍伤,却强撑着驾马,正是危急时分,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如情强睁着双眼,外头传来一阵大笑声:“想不到这里还有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哈哈,老子赚到了呀。”
如情闭眼,随手抓了个不知名的物品就丢了出去,也不知打中没,便听到一个流里流气地声音:“哟,还挺泼辣的,老子喜欢。”紧接着,又有刀砍在车厢上的沉闷震动感,车里几个姑娘更是吓得放声尖叫,忽然间,外头响来一个闷哼,车夫被砍,骨碌碌从车上滚了下去,马儿失去了控制,又受了刺激,更是漫无目的地疯跑。
如情吓得面色煞白,紧紧抓着车子里的抚手,马儿跑得飞快,轻易停不下来了,后边又有靼鞑追赶,身下马车抖动如筛子,几乎快把腰给折断,不知到了哪,但有一点值得肯定,马儿应该不是朝城里驶去,而是驶在一条坑洼不平又崎岖的山路上,因为,车厢数度被外头的树枝挂住,车上的帷幔被枝杈挂住,车顶已被掀翻来,从头顶望去,全是一片紧密的树林。
所幸,这辆马车虽然算不得豪华,但用的材料却是最结实耐用的梨木,再经过铜油侵泡,更是结实如铁,在如此摧残下,偿没有解体,不幸中的大幸。
蓦地,玲珑尖叫一声:“姑娘,前边是悬崖……”
如情一阵骇然,果不其然,马儿不知不觉中,居然驶上了这个山梗,前边两百米处,便是悬涯,按这种速度摔下去,也成了肉饼了。
如情强撑着起身,往旁边窗外望去,忽然心里一喜,“外边是个斜坡,坡下是湖水,只能从这儿跳下去了。”跳进水里比跳进悬涯生还的机率还要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