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颤抖着欲重新跪:“大恩人哪,夫人这是菩萨心肠啊。”
墨菲看了眼白帆,他连忙上前扶住老者,“您眼光是不错,我家夫人那可是将门虎女,二品的护国夫人,您可真是捞到宝了。”
墨菲轻哼一声,白帆一缩脖,闪到梁继身边。
青蚨身子一颤,扑通软倒在地,“多谢夫人活命之恩,青蚨誓死效命,绝无二话。”这一刻,她是真的死了心,看清了自己。
“若谢,就好好孝敬你的父亲吧,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墨菲并不动容,“不收你为奴,也是为你儿子着想。日后,你若有可心之人托付终身,我也可以送你一笔嫁妆,十年约期不变。如果没别的意见了,就立了契约,咱们也好名正言顺。”
青蚨起身,“是,夫人。”态度恭敬得很,再没有其它的心思了。
墨菲回头,“杨大,你扶老丈去签约。”又看向白帆,“你快马回京,带些本分的兄弟过来收拾屋子维护桑园。”
“是,夫人。”白帆正色地回道,然后牵了马,一溜烟地往回赶了。
桑娃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扑到他娘的身边,“娘,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去!”
老者看了看青蚨,“蚨儿,现在明白爹的心思了吧?”
青蚨点头,“爹,我懂了。”
桑娃灵活的大眼打量着墨菲,青蚨连忙拍了他一巴掌,“快叫夫人,不许没礼貌,以后咱们谁也不怕了,夫人会保护娘跟桑娃的。”
墨菲不会去计较青蚨多绕上个儿子,对墨叶说:“你带着桑娃去买些酒菜回来,日头也不早了,就在这里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墨叶有些犹豫,“奶奶,我走了,谁来保护你?”
“你当我是吃素的?”墨菲一笑,“快去快回,骑马去。”
听着远去的桑娃兴奋的吆喝声,青蚨露出真心的笑容。“夫人,您是去屋里歇会儿,还是……”
“我跟二爷就在这里随意看看,你去忙吧。”
青蚨点头,“是,那我先去烧些水,家里还有些自制的茶叶,请您跟二爷尝尝看。”
“好,去吧。”墨菲见她可以自在地说出二爷,心里也顺溜多了。
院子里只有两人后,墨菲却不理会他了。
梁继自知,摸了摸鼻梁儿走过来,轻轻自后面搂上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问:“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墨菲轻笑一声,扭脸瞥他:“没病吧?男人随手一抓一大把,你觉得我有这必要吗?”
一句话,噎的梁继无言可对。
墨菲腰上一紧,知道这句伤到他了,可刚刚自己的心也不好受来着?这样一想,又觉得很公平。
“反正,你长个桃花脸,走到哪儿都开花,风流成性,我又不是不知道。”墨菲叹了口气,“所以说,你若出轨,我觉得很正常,我也自有我的打算,记住了?”
梁继听了这解释,有些傻眼,“你的意思是……真的找别人去吗?”
墨菲回过身,笑了,“你想我会在一棵树吊死吗?”
梁继看着那侧脸,胸中的郁结一个劲儿地翻滚。突然想到,若自己只她一个,她岂不也没有他心了?
想到这儿,梁继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那我就永远也不给你那个机会,想找别的男人,哼,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只让你爱我一个。”
墨菲吊了他一眼,“哼,谁要跟你缘定三生?”
梁继呵上她腰间的痒痒肉,“定不定,定不定?”
墨菲笑软了身子,被他捞住,嘴还硬着:“就不,就不……”
厨房里的青蚨黯然地看着阳光下的他们,咬了咬唇,那样的幸福果然不是属于自己的。长吁口气,暗笑自己早就过了一见钟情的年纪,想透后,转身架火烧水。
梁继正欲吻那不肯服软的樱唇,就听到院外传来咒骂声,似有七、八个汉子往这里而来。
“青老儿,听说你要卖了这里?哪儿借的胆子呀……”
“哎哟呵。”为首的汉子,头上簮着朵月月菊,青衣大敞,露出里面的葛衣,一只眼还是玻璃花,满脸的胡茬儿。“打哪钻出来的小娘子,虽然长得一般,身材倒也妖娆。”
梁继听得心头火起,上前一步,将墨菲挡在身后,“哪里来的夯汉,再若口出秽语,休怪爷不客气了!”
“哟呵……这小子长得也不错嘛,比楼子里的小倌还要漂亮,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那后面跟的六个,哄堂大笑。
梁继气得玉面通红,最恨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自小,这张脸就没少给他惹麻烦。“闭嘴!不想死的就快给爷滚出去!”
墨菲歪着头,看到梁继气得大脖筋都一跳一跳得,眼底都见了红丝,不由心头一暖,抬手抚上他的背,“你若想他死,那就死好了,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何必跟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当”
梁继的怒气奇异地熄了,回头道:“娘子别怕,有为夫呢。”
这时青蚨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二狗,你这腌臜货,快些给我滚,别脏了我家的院子!”
杨大也匆匆跑了出来,挡在梁继的身前:“二爷,我来了。”
墨菲探出头去:“他居然叫二狗?”
青蚨愣了一下,“啊,是呀,怎么了?”
墨菲轻蔑地瞥着二狗,“赶紧改名,用狗做名字,都污辱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