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得浑身直颤,“即是小叔,自然是要母亲好生照顾才对。”
夫人阴冷一笑,“你这做儿媳的,当然要为阿姑分忧不是?也算你孝心一份了。”
张氏只得看向自己的相公,“旭哥哥,这样的烂货,难道你也不嫌弃?”
梁旭只是盯着水湄,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先生下来再说吗?”
墨菲一拉梁继的袖子,便要往门外走。就是再热闹,这会儿也乏得紧,没心思看了。
水湄却一把抓住墨菲的袖子:“二奶奶……”
墨菲回头,“如今有三爷护着你,你还怕什么?你没听夫人说嘛,她若再敢害你,就会被休出梁府。放心吧,三奶奶一向拎得清什么是做不得的。”然后看向梁旭,“三叔也是一样,别再失了这个儿,好不容易种上的。”无形之中,就把这肚里的孩子栽到他头上了。
梁旭其实也蛮矛盾的。水湄的身子是给了自己的不错,他心知肚明,可没想到父亲还插了一脚,令他实在有些堵心。只是这孩子是自己的可能性确实大些,父亲都那般年纪了……只是心里还是硌得慌。
梁继冷冷地加了句:“三弟,是个男人就得敢作敢当。”
张氏刚才脑子被气得一鼓一鼓的,以至于先前墨菲的话并没听清。可二伯刚刚的话是听清了的,当下脸色一白,要二伯给她说个明白。
墨菲轻蔑地看着她,“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三弟媳呀,坏事做尽总是要有报应的。”
转身想走又扭回身,“今晚之事,我若发现谁乱嚼舌头,必严惩。眼下梁府动荡不已,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船若是沉了,淹得可不光是别人。”
梁继看着墨菲那煞气隐现的小脸,心底说不出的舒坦。
晚上,墨菲撵梁继去榻上睡,被他软磨硬泡地赖上了床。“墨菲,我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来的。”他猜出墨菲为啥又冷淡得跟从前一样了。
“说这个干嘛?”墨菲翻身冲向床里,“你若不累就出去,没准儿也能种个花,结个果的。”
梁继却立即来了精神,“我是说真的,你若不同意,我绝不会再招惹别人。”
墨菲翻身坐起,冷眼横着他:“二爷快请,都同意,别拿这话来挤兑我。”
梁继达到目的,连忙陪笑坐起,靠向床头,“娘子,我日后绝不会再招惹别人可好?真的,我可以发誓。”
墨菲抬手扇下那举起的三根手指,“用不着。我也实话说了吧,我真的不在乎。我就是现在离开梁府也饿不死,没准儿活得更滋润呢,这世上又不只你一个男人。”
梁继心火噌地烧起,却讨好地凑过来:“真的生气了?你今日信我,我也承诺,日后必不会再有外心,只一心一意对你,好好把女儿养大,给她找个好婆家,咱们是不是应该再给丫丫添个弟弟……”
墨菲叹口气,“真是跟你说不清了。”说罢,翻身躺下,不再理他。
梁继准备了一大筐感人肺腑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胎死腹中。看着墨菲的后脑勺,只得无奈地躺了下来。“好吧好吧,你的心就是再硬再冷,就不信我会捂不热乎。”
就在墨菲敌不住困意,将睡之即,梁继悄悄搂了上来,轻轻地说了句今生今世,我定不负卿。一下子,那困意就消退了。墨菲闭眼细听,梁继的呼吸渐渐转沉,似睡着了。
类似的话,墨菲也听过,只是现在想想,实在有够愚蠢的。男人的誓言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脑子里绕着乱七八糟的,墨菲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只是她不知道,睡熟后的自己,竟然反搂上梁继的腰……
第二天,墨菲起来时,梁继竟然已经不在了。她不以为意,做了会儿瑜伽。准备吃早饭时,梁继抱着丫丫走了进来,看那打扮,似乎爷俩一起去晨练了。墨叶抱着丫丫进去洗时冲墨菲使了个眼色,朝梁继那边呶了呶嘴。
墨菲顺势看过去,却不明白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还是墨枝浅笑着说二爷先去洗洗吧,热水已经送进去了。还推她往那边走边说我们二奶奶还等着一起用早饭呢。
就这样,墨菲被动地进了净室。梁继第一次觉得被墨菲身边的人接受了,就算墨菲站那儿不动,他也自己兑了温水擦拭起来,脸上还带着笑。
擦完前半身,他拧了湿巾递给墨菲,带些讨好的说:“娘子帮为夫抹下后背可好?”
墨菲正琢磨着墨叶跟墨枝这么帮着梁继的原因,接过湿巾也没多想,抬手擦了几下后才发现竟是人家的前胸,而梁继已经笑眯了眼,忙转过身去。
墨菲只好帮他擦了几把,最终还是问道:“你一大早的跟着去练武了?”
“嗯,我也知道这个年纪练什么都晚了,不过是想强身健体罢了。你都什么时候练呢,我想跟你一起。”
“我身子还虚,只是每二天会做一次比较温和的运动,改善下身体素质,不像她们。”墨菲想了想,“你若真想学,跟着她们总是不妥,女子与男子是不同的。不如我找个人,你跟着学些外家功夫。”
梁继反手抓住墨菲的手,扭过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墨菲一抬眼,便被那明亮的笑给晃了神,不曾留意到手还被人家攥着。
梁继被她看得心头一热,想起早上醒来时她在怀中安静的睡容,一时情难自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