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让个婆子去把各位小妾都叫过来,墨菲就琢磨开了。
再出来时,几房小妾已经等了一会儿,各自的裙边都被雨水打湿了,精致的绣花鞋也都湿透了,看上去有些狼狈。
苗玉华也到了,虽然稳坐第一个位置,面容憔悴却将背挺得直直的。可见伤虽养得差不多了,气血还未养足。
孙莲香是二妾,她本是梁继的通房丫头,一向也不敌苗玉华的霸道。此时坐在第二张椅子上,双肩微耸,垂着鸭蛋圆的小脸,很有副受气的样子。可墨菲觉得不叫的狗咬人才更狠。
至于王巧巧,虽是最小的三妾,却是最年轻的,正是人比花娇的好年纪。因为是第一个来还东西的,大概自觉与墨菲有了些香火情,倒是笑得最从容的一个。
“都到齐了?”墨菲缓缓坐在正座上,“不是说,爷跟前还有两个通房?一并都叫了来。”
那传话的婆子正候在门边,一听连忙说:“都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墨菲点头,就见两个前凸后凹的丫环走了进来。身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丰腴,腰却细细地,走起路来可谓摇曳生姿。
苗玉华哼了一声,那两个丫头身子顿时一颤,怯怯地收住脚,垂着头不敢再上前。
“叫什么来着,都是爷的人,别一副小家子气的。”墨菲端起茶杯,抿了口才又说:“叫你们来,是为了排一下服侍爷的日期。先把各自的葵水日子报上来,我也好排开。”
门帘一挑,梁继竟然走了进来。“这么热闹呀”
墨菲抬眼撩了一下便垂下,淡漠地说:“爷来了正好听听,免得兴致上来了,却撞上不方便,扫了兴闹个没趣儿。”
梁继听得嘴角一抽。
他是听了小厮来兴的禀告,说墨菲将自己的小妾通房都找了过去,才过来瞧瞧的。倒不是怕她欺负那几个,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本是在外面听了一句才进来的,没想到墨菲居然真的要为他夜宿排班。
“不用这么麻烦吧?”梁继直接走到墨菲身边坐下,端起她才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口。
墨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在变相地调戏自己,那淡淡的胭脂印就那样被梁继吻了上去。
“不麻烦。”墨菲语气怪怪地,“养这些女人也花费不少,不为爷开枝散叶岂不是浪费了?我这身子,得养个三五年才行,爷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没儿子让其他房看笑话才是。初一,十五,不宜同房,爷若愿意,可以歇在我这里养精蓄锐,其它日子,就可以去她们房里播种了。”
墨菲不再看梁继猪肚一样的脸色,转向那几个女人。
“我丑话说在前面,爷们只有一个,谁也不许放肆了。雷雨风雪夜,就算轮到你们谁了也给我消停地,哪个若敢狐媚,别怪我不客气。”
墨枝写好各自丫环报上来的葵水日子递给墨菲,梁继却率先开了口:“娘子如此大度,实在是为夫没有想到的。可娘子是不是对自己太过刻薄?不如你这里半个月,余下的分给她们。”
墨菲瞥去一眼,“为妻有二日已足够了。”然后拿着那张纸掐算了一下,把日子排下。最后说:“虽然妾室比通房的日子多排了一日,但若一年后再无所出,就降为通房。同理,通房若一年内有了身孕,直接提为妾。要清楚你们的本分,就是为爷生儿育女的,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如把心思用在如何服侍好爷上。”
一月三十日,三房妾室,每人六天,二个通房,每人五天,余下初一,十五两日,刚刚好。
梁继脸上虽维持着愉悦的表情,心里却把墨菲骂了个够。这丫头分明是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就那两日,按她的话来说也是不能同房的。光看吃不到嘴,这险恶的用心,赫然亮出。
苗玉华怀疑地看着墨菲,“这不是真的吧?”
墨菲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苗氏不信可以放弃那几天。虽说是排了日子,可爷的脚也是长在自己腿上的,若你们不会服侍惹恼了爷,他不去安寝,谁也不许胡搅蛮缠。若被我知晓,定是要狠罚的。另外,苗氏将手里的帐簿都交给墨枝吧,安心为爷生个儿子比什么都强。”
苗玉华一听,脸都僵了,半晌才气愤地说:“原来奶奶这样大度竟是为了把持着钱匣子?”
墨菲瞥了梁继一眼,“爷,我可管得?”
梁继对上墨菲的眼,眨了几下后平静地说:“你是主母。”
墨菲点点头,对于梁继的上道,她虽觉怪异,却也只能先放在心底,这会儿没时间细想。
“苗氏尊卑不分,罚月俸三个月,再有下次,杖责三十。墨枝一会儿去交接帐目,若有不实,容后追究。”然后淡然看着气得浑身直颤脸色又红又白的苗玉华,“身为妾室,就得有妾室的自觉。难道还不如通房懂得规矩吗?再有下次,定当严惩。每人一本妾室守则,回去好好看,记在心里,不要明知故犯。”
苗玉华只能恨恨地咬着牙,努力将头垂下。上次挨了打,养了这么多天才见好,可不能再送上门被打了。为什么继哥哥突然对她这么好?心里犯着嘀咕,撩起眼帘偷看着梁继。
墨菲冲墨枝点点头,看着她发给每人一本妾室守则,继续以主母之势又开了口。
“你们也是,当以苗氏为戒。容你们一日,你们就要安分守己一日,否则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五个都收拾一下,搬到碧波园去。那园子正好有五个独立的小院,风景也独美,方便爷去宠幸你们。”墨菲说完,直接看向梁继,“爷觉得我这么安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