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凤帝这厮没想到我会狮子大开口,会惦记上他的皇后宝座,倒是一愣,随即,寒森森的大笑,“紫霄姑娘,你未必太过抬举自身了吧?让朕迎娶你这个刚刚死了夫君的老公,让你的孩子从此麻雀变凤凰,你倒是很会打算啊!嗯?”
我还是不改灿烂的笑,我说:“凤帝,小女子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您放心,小女子再怎么贪心,亦是有自知之明,不会去贪恋小女子够不着的东西。”
“你跟朕开玩笑!?”凤帝闻言,脸色剧变,满满的是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问我,“你就不信,朕会杀了你?”
我点头,心服口服的说:“小女子相信。但是,请凤帝您在治罪小女子前,再允小女子另外一个请。”
说着,我取出凤帝给我的圣旨,双手捧起,望着凤帝,说道:“小女子年幼时,就听娘亲提及凤翔朝的国花——紫凤花,夏末开花,花期很短,只有短短七日,花色传说极尽艳丽。小女子心生向往,想着,如若有朝一日得见紫凤花,也算是圆了小女子及娘亲的梦了。”
“紫凤花确是我朝国花,放眼诸国,唯我皇宫深苑育有两株。关于紫凤花的民间传说,也是众说纷纭,姑娘期望一睹紫凤花姿容,倒也是不足为怪。”国师琢磨着开口,“只是,紫凤花花期未到,姑娘要看,也需耐心等上三四个月。如此,姑娘不妨在此常住便是。”
我点头,又道:“娘亲在世时,略通雌黄之术,常言,当今世上,最毒之药为以紫凤花花茎提炼制成的七日断魂香,凡中毒者,七日必定身亡。我便想,难道,真如常人所言,最美的东西往往是最毒之物?娘亲又说,紫凤花茎虽是剧毒,紫凤花蕊却是良药,佐以历朝圣上血液,便是解药。国师,果真如此神奇吗?”
说完,我隔着面纱,眨巴着双眸询问国师,貌似很不耻下问的说。
国师笑呵呵的点头,说:“姑娘的娘亲想来亦是博学多闻之人。”
我摇头,叹息着说道:“小女子娘亲的娘亲是凤翔人,故土难离,终此一生,亦是难忘故土。所以,小女子才会跋涉千万里而来,只为圆小女子娘亲及外祖母一生的心愿。只可惜,小女子到此方知,早已是无根可寻。”话到最后,想到自己一个孕妇穿越到古代,卷入这么多的是非之中,竟也是触动心弦,免不得真情流露,哀哀戚戚,分外伤感。
一时间,朝堂上满是唏嘘之声,无不为我所言而动容。我偷眼去看凤帝,只见凤帝双眸盯着轩窗外,若有所思的神情。
国师望着我,满眼的疼惜,说道:“姑娘的孝心,实是让老夫叹服!姑娘如若不嫌弃,日后便在皇城定居,老夫定当照料姑娘以周全。”
闻言,我感激道:“国师如此厚待,小女子今生今世亦是难以为报!若有来世,定当衔草结环,报答国师。只是,……”我开始语带犹疑。
国师有些急了,说道:“姑娘有什么只管说,只要老夫能办,定当为姑娘办到。”
“实不瞒国师,今日正是小女子娘亲忌日,小女子千里而来,如愿瞻得圣颜,想到九泉下娘亲的期盼,更是心生酸楚。”说着,我望向凤帝,一字一句道,“小女子还有一请,为小女子九泉下娘亲与外祖母而求,恳求凤帝您让小女子一睹七日断魂香与其解药真貌。”
凤帝收回望向轩窗外的双眸,盯着我,问道:“你确信,最后一个请求只是为了一睹七日断魂香及其解药真貌?”
我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小女子唯一能为死去的娘亲及外祖母所做之事,在小女子看来,是天大的事。恳求圣上恩准!”
凤帝盯着我,一字一句问道:“你不求朕,保你日后周全?”
我想了想,柔声说道:“先前,小女子是心有忐忑,只是,看到国师与满朝官员,国师仁心仁术,满朝官员亦是对小女子厚爱有加,小女子的心便定下来了。”其实,我是想啊,只是,三个请求,我一时心软,为老亲王全府求了免除死罪,无法再顾全到自身。
国师被我一夸,更是善心如水,忙道:“姑娘对皇朝有功,谁对姑娘不利,老夫第一个不答应,姑娘宽心在此住下便是。”说完,又对凤帝道,“圣上,您便应了姑娘的请吧,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凤帝这厮盯着我,许久,接回他给我的圣旨,转身,坐回宝座,才道:“国师既然出言相求,朕岂有不应之礼?来人,呈七日断魂香及其解药来!”
闻言,我的心非但没有镇定下来,更是紧张得厉害了,双手藏在袖袍里,只是片刻的功夫,早已是冷汗涔涔。
但是,我知道,这一刻,清风比我更紧张,又苦于无法言说,只能稳稳的立于我的身侧,双眸灼灼的看着我。
未几,四喜子捧来一只锦盒,走到我面前,缓缓打开,我凑头看去,原来,是双层锦盒,只听国师介绍道:“姑娘,你看,这上层绿色药丸便是七日断魂香。”
我嗅了嗅鼻子,疑道:“国师,为何空气中有似蔷薇又似桂花的香气?”
“姑娘有所不知,这便是七日断魂香散发出的香气。”
我闻言,忙伸手去捂鼻子,正要让清风捂住鼻子,只听凤帝冷冷的嘲笑声:“你就这么怕死么?”
我隔着面纱拿眼瞪凤帝,他妈的,你不怕死吗?你如果不怕死,又怎会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把守皇宫,另外还有数不清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