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看着楚云轻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魏初槿到现在的恩宠大部分来源于他的父亲魏正,魏正手握三十万兵权,是武将之中兵马最多的,父皇忌惮与此,自然为她升位。”
楚云轻心中一动,眼眸微亮,“皇上忌惮外戚,现在却给魏初槿升位,那意思便是要下魏正的兵权了?”
萧澈赞赏的看她一眼,眸中露出丝丝笑意,“父皇想下魏正的兵权自然是好,只是内宫之中却也不能由魏初槿做主。”
楚云轻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魏初槿不是那么好动的。
萧澈知道她的顾虑,“要动她自然要一步步来,当先要为母后洗雪冤屈,当年的事,想来你从丽妃那里已经知道清楚了,我们不如做一场戏,让魏初槿自己送上门。”
楚云轻点点头,“如何做戏?”
萧澈眸光温润的看着她,“这个交给我,你只需等春桃的消息便可。”
“好。”
这一字落下,两人四目相对之间周遭的空气已微微有些躁动,楚云轻只觉得萧澈的眸光明亮耀眼,好似含着星辰,一看便将她吸引了进去。
“郡主……”
忽来的一声让楚云轻和萧澈同时一惊,这声音并非是春桃,楚云轻一怔,倒像是……路嬷嬷?
楚云轻急急起身,无奈的看萧澈一眼,后者眸光一沉,转身进了内室。
这时,春桃的声音才在外面响起,“郡主,是落霞宫的路嬷嬷。”
萧澈走进内室的步子一顿,看着楚云轻去开门,眸子更深了一分。
“嬷嬷怎么过来了?”
楚云轻开门,便见路嬷嬷提这个食盒站在门外,见她倾身一礼,“给郡主请安,殿下吩咐御膳房给娘娘做了娘娘最爱吃的水晶糕,娘娘让老奴给郡主送来。”
楚云轻连忙接下,“劳烦娘娘挂心,请嬷嬷帮云轻问娘娘安。”
两人简单几句路嬷嬷便转身告辞,楚云轻无奈的看春桃一眼,后者嘴角一勾,“请郡主好生享用。”
门关上的一刹,萧澈森寒的眸光已然落在了楚云轻的背上,她转身,带着笑意的道,“路嬷嬷是丽妃娘娘身边的人。”
萧澈眸光不变,“嗯。”
楚云轻觉得有点头疼,她放下食盒,因他在并不敢点灯,微微有些无措的道,“嗯,王爷还有事吗?”
萧澈眸光更冷一分,看一眼食盒再看一眼她,“怎么,迫不及待了,五弟还真是用心,这么晚来送点心。”
楚云轻眉峰一挑,“王爷要不要尝一点?”
萧澈皱眉,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我不想吃这个……”
楚云轻心跳漏一拍,已经不敢看萧澈的眼睛,“那,那王爷想吃什么。”
萧澈再进一步,声音暗哑,“你说呢?”
楚云轻退一步,双手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身侧衣裙,摇头,“云轻不知。”
萧澈一叹,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向着内室而去,楚云轻双颊泛红,忽然的离地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揪紧了萧澈胸前的衣衫,“王爷……”
萧澈声音一暗,“现在知道了?”
翌日午时,一封折子由勤政殿送来了乾德宫。
楚云轻站在萧战身旁细细研墨,自从成为了他的专用大夫之后,连有些端茶送水的事儿她一并都要做,研墨也是其中一项。
“皇上,墨研好了。”
楚云轻见萧战接过折子对着她挥了挥手便站在了一边,她的眸光随意的落在萧战的身上,只见的萧战刚打开折子,不过看了几眼面色便是一变。
“啪”的一声,萧战重重将手中的折子拍在了桌上,眸光比之昨日更为怒气四溢。
此变故一出,一众宫人都跪在了当下,楚云轻不知如何是好,也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请以龙体为重。”
萧战怒极反笑,“哼,龙体为重,这些人巴不得我死呢,还敢向朕要威武侯!不如把朕的皇位也送上好了,一个个的都把朕放在眼里了么!”
他挥手将折子扔到楚云轻的身边,楚云轻打眼看去,只见折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当朝官员的名字,她低下头去,切切道,“请皇上息怒,皇上身子刚好些,万万莫要动气啊。”
萧战昨日能被她一句话扼住怒气,今日那折子是火上浇油之效,如何再能轻易平复,他目光凌厉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间一室之内只有他重重的脚步声回响,每一声都砸在一众人的心上。
“昨日你还说这些人眼里只有朕,今天,你看看你看看,文武百官竟有这么多人为明王是从了!”
楚云轻自然不会接话,看着萧战暴怒的模样,她眼角的冷然淡了几分。
萧战来回走了几步,“来人!”
若是平日里出了这样大的动静福海早就出现了,然而近日萧战喝了一声还是无人现身,萧战怒火更甚,“福海!人呢!”
这一声才唤来了人,福海步履匆匆,面上也是淋漓的大汗,萧战还来不及下令,便听福海声音发颤的道,“皇上,紫玉宫的那位忽然大吐血,太医院的去了,说是中毒了!”
福海的声音微微发着抖,这般禀报完了见皇帝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便继续道,“皇上,皇后娘娘说想见您一面!”
萧战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楚云轻心中万分着急,一颗心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摆驾!”
终于!
楚云轻心中大松一口气,只见的福海再急匆匆的跑出门去,而萧战分明是要出门的,刚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回来,楚云轻此时仍然和所有人一起跪在地上的,她只见到一双绣着龙爪的靴子到了他跟前,而后头顶上传来一声,“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