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雄听完女儿的话,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将掌心里的那封信再次打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衣袖忽然无风自动,手掌翻飞间,白色的宣纸变成凌厉的暗器劈头盖脸的飞向了吕慧心画得精致的面容,擦着白皙细腻的脸颊而过,在那艳丽的侧脸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啊……”吕慧心状若癫狂的惨叫了起来,捂着渗出鲜血的侧脸,惊恐的望着穆煜雄,眼底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染红了她的手。
“好疼啊,我的脸。”吕慧心跌跌撞撞的跑到梳妆台前,急切的照着镜子,望着镜中带血的容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夫君你好狠的心,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毁了我的脸,为什么?”妩媚艳丽的脸,因为带血的伤痕,变得有些狰狞,吕慧心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悲伤欲绝。
“直到现在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做了什么心里难道不明白吗?你想毁了流苏,那我就先毁了你!来人,将她逐出将军府去!”
穆煜雄眼底闪耀着熊熊的怒火,因为太过气愤,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了起来,怒喝道。
“是!”身强力壮的家丁领了命令走上来,面无表情的对吕慧心说道,“得罪了,二夫人!”说着毫不客气的扭着吕慧心,打算将她拖下去。
“夫君,你不能这么偏心,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将我逐出将军府去,不能!”吕慧心哭得嗓子都哑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猛的挣脱开了家丁的禁锢,冲到穆煜雄的身边,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襟,怎么都不放开。
“你不能这么残忍,我为你生下来流霜和流星两个女儿,现在将我逐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流霜和流星,难道流苏是你的女儿,流霜和流星就不是吗?”
“所以你就把流苏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毁了她,你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我再留你在将军府里,等着又一次将流苏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你设计毁了流苏的时候,怎么想到败露之后会有这样的下场?”
穆煜雄义愤填膺的反问道,对吕慧心的厌恶更深刻了。
“我没有做,都是这个贱婢诬陷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吕慧心哭得惨兮兮的,却死死咬着不松口,绝不承认她想要陷害穆流苏。
穆煜雄眼底的失望和憎恨更加浓烈,嫌恶的挣脱开了吕慧心的手,声音冷得没有犹如极地的冰雪,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吕慧心,直到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这封信就是你模仿秦如风的笔迹写的!”
“不是的,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夫君你要相信我。”吕慧心心砰砰的跳着,恐惧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逆流,冷得她浑身都要冻僵住了,眼泪哗哗的流着,怎么都不承认是她写的。
穆煜雄眼底的鄙夷和失望更加明显,他桀骜的挺立着,怒极反笑,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管家何在?”如洪钟般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将军。”
“派人去查近日府上究竟有谁出去买了合欢散,快去!”穆煜雄额头上的青筋暴涨,浑身笼罩车一层冰冷阴森的气息,冷冰冰的下了命令,那双可以穿透人灵魂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吕慧心。
吕慧心浑身冰冷,冷汗涔涔落下,沾湿了衣裳。
“是!”管家飞快的领了命令退下去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在发出一种沉静的叹息。
穆流苏安静的站在穆煜雄的身后,澄澈的眸子含着无声的笑意,粉嫩的嘴唇微微勾起,欣赏似的看着眼泪汪汪的吕慧心,拳头猛的收紧。
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她倒是想看看吕慧心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现在越是硬撑着,爹对她就会越失望。
“你现在说不说?”穆煜雄胸腔里堆积着一股怒火,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瞪着身子止不住颤抖的吕慧心。
吕慧心脸色惨白,嘴唇也是青紫一片,可是她仍旧死死的撑着,不肯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时辰之后,管家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回将军,已经查清楚了,是二夫人屋里的丫鬟琉璃前几日偷偷溜出府去,买了合欢散。”
穆煜雄脸色冷若冰霜,威严森寒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淡淡的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了出去,嘲弄的勾起了唇角,眼底的寒意深不见底,“证据确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别告诉我,你屋里所有的奴婢都背叛你了,这样的话说出来,就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吕慧心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子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滴落下来,死死的瞪着穆煜雄,声音沙哑,“在你眼里只有流苏吗?为了她,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从云端推入泥泞之地是不是?夫君,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偏心至此?就算我一时做错了,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不是吗?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你错了,我爹的妻子从来都只有我娘一个人,你只是妾,永远也不能逾越正妻的小妾!”穆流苏绝美的脸上笑容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刺耳,铿锵有力的在室内回荡着。
她满意的看着吕慧心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艳丽妩媚的脸上一片灰败,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