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着急,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穆流苏靠近父亲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她要让黄莺亲口说出来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让吕慧心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穆煜雄脸色依旧阴沉得难看,锐利的眸子瞪着张公子,森寒凛冽的气势压下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你是将军府的客人,为何要跑到怡风园来,还和府上的奴婢纠缠在一起?身为客人没有客人的自觉,你又有什么资格评说将军府的待客之道?来人,将他压下去,送交官府去!”
“穆将军,我爹是御使大夫,你若是敢将我送交官府,我一定让我爹参你一本!”
张公子被身强力壮的家丁抓着,疼得嗷嗷叫了起来,眼底闪过了几分慌乱,却依旧梗着脖子喊道。
穆煜雄轻蔑的笑了起来,眼底闪过几分不屑,挥了挥手,让家丁停下了捆绑的动作,不轻不重的问道,“你爹是御使大夫?”
“是,我爹是御使大夫张培域,你要是不想被他参一本,最好乖乖放我回去。你们府上的奴婢真够不要脸的,是她勾引本公子,你不治她的罪,反而来抓我,算什么?”
那张公子以为穆煜雄害怕了,脸上闪过了几分自得,硬声硬气的说道,腰板挺得直直的。
“那就等你爹来了再说吧,来人,将他捆起来,给御史大人送信,告诉他张公子在将军府做了什么,让御史大人亲自来领人回去!”
穆煜雄的脸色更加阴沉,厉声怒喝道,揪住张公子的那两个家丁毫不客气的将他捆绑起来,拖了下去。
“穆将军,你竟然这么对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张公子没想到抬出了御史大人还是没有用,被拖下去的同时,愤怒的叫了起来。
穆煜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那双威严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瞪着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黄莺,语气森寒,“说吧,你在背后算计了什么?”
在战场上杀人毫不手软的铁血将军每多说一个字,黄莺的脸色就惨白了一分,寒冷得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将军饶命啊,是二夫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黄莺吓得六神无主,在强烈的压力下,终于崩溃了。
“大胆贱婢,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吕慧心脸色一变,眼底一片熊熊的怒火,尖锐的怒喝道,那样子,恨不得将黄莺生吞活剥了。
“夫君,我没有指使她做什么,她胡说八道,你不要被她骗了!”颤抖而慌乱的话语,急切的在宽敞的室内响起,吕慧心扯住了穆煜雄的袖子,一脸的无辜。她此时心里恨得要死,除了狠狠的瞪黄莺一眼之外,却什么都不敢做。
“回将军,真的是二夫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她让人以秦如风的名义写信送给大小姐,引了大小姐到这里来。然后事先命奴婢躲在那个花瓶后面,等到小姐进来了,就对着小姐吹迷香,将小姐弄晕之后,让张公子进来,还让奴婢给大小姐喂下合欢散,想要毁掉小姐的清白,可是没想到小姐竟然没有昏过去,反而将奴婢打晕了,才出现了后面的事情。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将军明察啊!而这一切都是二夫人逼我做的,如果奴婢不从,她就要将奴婢卖到青楼去!”
黄莺眼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来,“将军,奴婢已经自食苦果了,请将军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愿意做牛做马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错。”
“你再说,我杀了你!”
吕慧心气得眼眶通红,杀气腾腾的冲上去,对着黄莺的脸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黄莺的清秀白皙的脸颊立刻高高肿起,身子不稳重重的瘫软在地上。
“我什么时候指使你陷害流苏了,你给我说清楚,拿出证据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吕慧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恨得要死,对着黄莺出手更是快很准,打得黄莺痛呼连连。
“你给我住手!”
穆煜雄随手将桌子上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空气中流动着冰冷的气息,吹得人头皮阵阵发麻,吕慧心殴打黄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夫君,这刁钻的贱婢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害流苏呢,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你不要被她蒙蔽了,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妾身清白啊!”
吕慧心眼眶里涌出了泪水,咬着唇,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穆流苏眸子里闪过几分嘲讽的暗芒,以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两句软话就可以将这件事情轻轻的带过了吗,做梦去吧!
“你闭嘴,事情究竟如何,本将军自会查清楚。”穆煜雄捏紧了手里的信,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阴森渗人的盯着吕慧心,深不见底的瞳仁深处飞快的闪过几分暗芒。
“流苏,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到怡风园来的?”穆煜雄看着女儿的时候,目光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坚毅的脸色却依旧阴沉,敢算计他最疼爱的女儿,简直是找死。
“就是她咯,她塞了一封信给我,我一打开,发现竟然是秦公子的来信,就知道那是一个圈套,那秦公子厌恶女儿厌恶得要死,怎么可能主动约女儿呢。可是女儿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带着若兰和若语到了约定的地点,后面发生的事情她都说了。”
穆流苏清丽无双的娇颜此时平静得像没有波澜的死水,淡淡的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