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拉过宫禾儿的一只手,放在手中:“晚上,我办完公事,来和你聚聚,有些话想对说。”
宫禾儿又不傻,什么意思?表白?晚上?呆呆的看着皇甫文政好看的面庞,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皇甫文政对着禾儿笑的好看,再转身,面对房中侍女侍女时,却又吝啬的收回了笑容,脸色一冷:“安排下去,今晚,我就在宫姑娘房中用膳!”
转脸,对着宫禾儿,又是灿烂:“你再休息吧,我去忙了。”
宫禾儿点点头,目送皇甫文政离开。
他什么意思?晚上要对我说什么?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理想?爱好?兴趣?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
趴在桌上,支着脑袋,思量着皇甫,对于皇甫文政,自己从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可,也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喜欢的,现在的储君,以后的一国之君。如果回得去,喜欢上他,自己就是进了坟墓。如果回不去,他三宫六院的,自己也会抑郁。一想到,会跟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就忍不住一身恶寒入夜,亥时刚到,皇甫文政的脚步声,渐声渐近。
皇甫文政进屋时,丫鬟侍女,早已备好茶食于圆木桌上。
宫禾儿像小媳妇儿一样,坐在桌边,低着头,着实别扭。
皇甫文政进了房门,众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皇甫文政和宫禾儿。
人都走了,好像没有那么紧张,暗自笑笑,自己这是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见个人吃个饭嘛,搞得神经兮兮的。
“在笑什么?”皇甫文政坐到禾儿身边,拉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脸笑着轻声问道。
摇摇头,咽口唾沫,抬头,想着皇甫文政好看的眼睛“你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皇甫文政,扑哧一乐,好一个不懂风情的丫头!这良辰美景,好酒下,竟然还这么愣。
“我们先喝杯酒,这,可是霜城最好的酒,也是沼月国最好的酒。普通人,可是一辈子都可能喝不到的。”皇甫文政慢慢说道。
一说好酒,宫禾儿来了兴致,端起面前的酒杯,低头嗅了嗅,花香,果香,米香,一时分离,一时又混合,轻轻的抿了抿,舔舔双唇,舌尖顿时传来味苦微甜微酸又辛辣的味道,到喉部后,整个味道就成了甘冽。傻呵呵的一笑,好酒!
仰着脖子,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也不觉得呛,却有一种腻腻的感觉。
“慢点喝,还有很多,你喝的太急,会容易醉的。”皇甫文政的话语中全是宠溺。看着她喝酒的模样,真的很可爱,特别是刚才舔着嘴唇的动作,说不出的诱惑。
点点头,脸上被那口酒呛得略显红晕。看着酒,想起魏炎耀,又想到魏冰泽,“魏冰泽现在怎么样?那个魏炎耀呢?”
“魏炎耀现在是风城魏府的掌控人,他父亲魏刚带着妻妾,住到了电城的私宅,不问魏府之事,所以,魏冰泽,现在,只是风城,魏府一绸缎庄的管事。”话语,顿了顿,笑道“虽然是管事,但,过得也还不错,魏炎耀也没有半分为难。而且,魏府现在,在魏炎耀的管理下,看起来,生意日渐比得以前还要好一些。”
宫禾儿一愣,管事?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管着整个魏府,现在,只是区区管事。这还不叫为难?心里不禁一酸,都是自己不好,如果,保护好了那半块令牌,魏炎耀也不至于今日这样嚣张。
想到魏冰泽眉头微皱的样子,心里憋闷,仿佛像是压着块石头,很重很沉。
皇甫文政看出宫禾儿的想法,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不关你事。这毕竟是他们魏府的家事,其实,就算是没有你,魏炎耀,也会成为魏府的掌控人。”
宫禾儿听出皇甫文政的话里有话,诧异的看着他。脸上更是红了几分。
皇甫文政慢慢替宫禾儿杯中倒满酒,没有看她诧异的目光。
“禾儿,有喜欢的人吗?你不是叫宫心蕊吗?禾儿,是乳名?”
这酒好像有一种让人上瘾,欲罢不能的魔力,闻着特殊的酒香,端起又是满杯的酒一扬而尽“喜欢的人?有啊,好多,很多,非常多。”嘟着嘴,把空酒杯递到魏炎耀面前,让他加满。“什么乳名啊?我本来就叫宫禾儿。恭贺儿人民安居乐业,恭贺国家繁荣富强!这可是我爸妈起的,如假包换!”
皇甫文政知道,她醉了。却也并不拦她,又给她加满了酒。
“你喜欢的人有轩辕澈吗?”
宫禾儿两颊酡红,迷瞪着双眼,有些大舌头“轩辕澈?他谁啊?那根葱?”说完,一仰头,第三杯酒,也被她喝进了腹中。
喝完杯中的酒,眼睛有些发花,拿过皇甫文政身边的绿瓷酒壶,兀自往杯中倒满。
皇甫文政心中一喜,看来她根本就不认识轩辕澈,虽然,自己一开始的本意是想用她来对付轩辕澈,但是,此时,她说不认识,自己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心中欢喜。这,是为什么?
看着宫禾儿满眼醉意。又看着她额前浓密的刘海,知道,是她怕吓着别人,故意蓄起来的。
一口气,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怜爱的拉起宫禾儿坐到了床边。
晕晕乎乎的半倚着床栏,看着皇甫文政从梳妆台上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一会儿就好。”说完,用红头绳把宫禾儿额前的刘海固定在一旁,一手拿着胭脂盒,一手拿着画笔,轻轻,轻轻的在她额头疤痕处,画着什么。
额头痒痒的,禾儿,忍不住抬手,却好似被皇甫文政按着,动弹不得,只好嘴里嘟囔:“烦死了,有蚊子啊,在咬我,额头好痒。”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皇甫文政不禁,向前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儿,一会就好了。”
禾儿,嘟嘟嘴巴,不满的点点头。乖乖的不动。
画好后,皇甫文政额头也沁出了汗。最后,在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往整个图案上洒上了瓶中的粉末。舒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却愣了愣,禾儿头上的疤痕,被他画成了一朵粉色睡莲。可是,总觉得图上的纹路都很奇怪,似乎很熟悉一样。
没有了皇甫文政的依靠,侧身一躺,倒在了床上。睡得沉沉的。
皇甫文政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摇头笑笑,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累了。
看着禾儿的侧脸,以及自己画上去的花,不由叹息:若她头上没有那块突兀的疤痕,她定会是沼月国最漂亮的女子。
上前,扶好宫禾儿,慢慢动手,解了她的衣扣,剩下贴身衣裤时,就停了手,自己也动手脱了外套,拥着宫禾儿,沉沉的睡下。
被窗外的鸟啼声吵醒,懒懒的伸个懒腰,这觉睡得好舒服,没有梦的觉真好。
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贴身衣服,有些发愣。
见侍女端着热水进来,张口问道:“昨晚,你们谁帮我换的衣服?他什么时候走的?”
侍女一作揖,低头轻声回答:“殿下今晨才离开”
“啊?”什么意思?早上离开,那,衣服是他换的?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用力想昨晚的情况,没有那什么吧?如果有,自己应该有感觉啊?可是,什么印象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姑娘要更衣洗漱吗?”抬头看着宫禾儿半天没反应,忍不住问道。
宫禾儿闷闷的点头,自我安慰,最起码他长得挺好看的不是。
接过侍女递来的半湿毛巾,擦到额头处,感觉,毛巾上刺刺的,拿下毛巾一看,毛巾中有很多细细的粉末。诧异的把毛巾递给侍女:“这上面是什么啊?”
侍女歪着头,看了毛巾好一会儿,没看出是什么东西,再一看宫禾儿,竟呆住了。她额头上,以前那块疤痕不见了,而出现一朵很漂亮的粉荷花。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长花儿了?”嘟着嘴,不满侍女的表情。
侍女点点头,从镜台,拿起一块铜镜站在宫禾儿面前。
宫禾儿拿着铜镜,贴近一看,不禁一乐。还真长花儿了。还是一个不容易擦掉的花。看来,毛巾上的粉末,是缘由。
阳光明媚,由那个帮自己梳妆的侍女陪着,在院子里散步。
“我们沼月国,附近都有什么国家吗?”来到这里,侍女几乎一天一换,都没有见过重样的。
“奴婢在家时,听爷爷讲过。沼月国最近的国家是隐渊国。最远的是绿原国。而沼月国外的东、西、北方向”分别是孤竹国、鹰翔国和北国。“侍女看着自己的鞋尖儿,轻声回答。
“西方没有国家吗?隐渊国?不在西方?”好奇的停住脚步,看着低着头的侍女。
侍女摇摇头:“西方没有国家,西方是一片大沙漠,很大很大,听爷爷说,去的人,就没有再回来的。”略抬头,见宫禾儿衣袖处有一根头发,轻轻扯掉后,接着说道:“隐渊国,不在西方,就是紧邻咱们沼月国的一个国家。”
“哪个国家最漂亮?都有什么特点吗?”心里盘算,如果有机会,就到每个国家都转一转。
侍女摇头:“奴婢,只是听爷爷说了这些,也只知这些。”拿眼悄悄打量着宫禾儿,一身淡青色,一张略施粉黛的俏脸,特别是额头处的荷花,更是显得艳丽了几分。不都说,这位姑娘生得丑陋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美丽?连曾经来过府中的沼月国第一美女,丞相府杨小姐,都不及她的半分。
喔有些失望。“你说隐渊国最近,那,应该知道隐渊国的特色喽。”好像以前,听阿育提过。
“隐渊国,有金、木、水、火、土五城,以木城为都城。据说都很漂亮,但是。”侍女的声音低了低:“我国唯独于隐渊国素无来往,具体,奴婢不知。”
“为什么独于隐渊国不来往?”忽然想起阿育说过的话:金城街道遍地黄色,种的植物都是黄色的向日葵:木城街道遍是青色,种的植物都是翠竹:水城街道遍是白色,种的植物都是白荷花:火城遍地红色,种植植物为红玫瑰:土城遍地黑色,植物为噬魂草。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阿育是隐渊国人?
侍女摇摇头,看到宫禾儿身后,远远走来的皇甫文政,闭上了嘴。
皇甫文政都到面前,侍女就远远的退到了一边。
“昨晚睡得可好?姑娘,酒量不错。”话语中带着调侃。
宫禾儿脸一红。没搭话。
“看起来,你身子恢复的挺快。”拉起宫禾儿的手,往藤椅处走:“我明日要出使孤竹国,你可愿意一同前往?”
本已坐到藤椅上,听皇甫文政这么一说,立刻又站了起来,一脸惊喜:“真的?”
皇甫文政淡淡一笑:“我哄你做甚么?”
心情莫名的大好,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
“只是,你要想好,路程较远,一路舟车劳顿,会很辛苦。”皇甫文政脸上一抹担忧。
“你教我骑马,好不好?”涨红着脸,轻声说:“我怕坐马车”
“好”皇甫文政一笑灿烂,答应的干脆。
放下公务,皇甫文政一下午时间,都在院中教宫禾儿骑马。到了傍晚,宫禾儿已经可以独自驾驭着小马慢行。用过晚膳后,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禾儿回到房间,全身僵硬,比生病还难受。皇甫文政说是因为第一次接触马匹,症状很正常。学骑马,急不得,要慢慢来。
倒在房内近窗的靠椅上,看着窗外天上若有若无的星星,想着阿育。那孩子,还好吗?他的突然失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第一次见面那晚,天上好像也是有这么多星星,清冷的夜晚,却因为他的笑容,而那显得温暖。不知不觉,在靠椅上睡着。
“禾儿,你回来吗?你回来吧禾儿禾儿禾儿,回来吧回来吧”直直的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身冷汗。梦里好熟悉的声音。好似,好多现代朋友在呼唤自己。
“禾儿不怕,不怕,有我在。”拿过枕边的毛巾,轻轻的擦着禾儿额头的汗:“做恶梦了?”
扭头,看着身边的人,又是一惊。
“你怎么到我床上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他,一个穿着睡衣,一个衣扣未解。
皇甫文政笑的好看:“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我也困了,就睡下啦。”
“你没房间啊?要到我房里来?”吓人也没这样的吧?
“这是我们的房间。”皇甫文政好意纠正道。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宫禾儿:“来,压压惊。”
接过水杯,慢慢喝了两口,看着皇甫文政,眼睛似乎在说:“没事儿,你该离开了吧?”
皇甫文政笑笑:“快到卯时,卯时一到,我们就要动身到孤竹国。看样子,你也没了睡意,不如,我们聊聊天,说说话。”
禾儿点点头,把杯中水喝完后,杯子放到了一旁。
“禾儿,有什么亲人吗?”皇甫文政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宫禾儿摇头又点头。亲人?阿育算吗?
“我知道禾儿有一个婶婶,不过,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可能我们从孤竹国回来,你们就能相聚。”
宫禾儿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皇甫文政。明知还有一个婶婶,为什么还要问?
“禾儿,对父母还有印象吗?她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是什么物品给你?”皇甫文政揽着宫禾儿,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禾儿,我帮你找她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