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嫣然一笑地说:“哀家一看你就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有什么事你不要害怕,只管来重华宫找哀家商议,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
如兮微微蹙眉,甚是不解地盯着西太后,西太后见状,哈哈笑道:“你还不知道吗?殷夫人是哀家的表亲,你是殷夫人的表亲,紧张地问:“你是西太后的人?”
“奴婢是西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如此算来,映冬进入寝宫之时,不少宫女正在伺候东太后更衣。她欠身低着头说道:“启禀东太后,西太后派人过来接如兮小主。”
东太后凝视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突然叹道:“这几日沉沉闷闷,是该下一场好雨了。”
“昨夜时而狂风,想必今日不会有好天气。”映冬面无表情地附和一声。
东太后扭头似笑非笑地说:“但对有的人似乎是雨过天晴啊…”
宫女开始为东太后梳头,忽然东太后喝止了身后为自己梳头的宫女,她对着铜镜吩咐:“映冬,把如兮带上来,哀家想试试她的手艺。”
“是。”映冬转身退下,不久后,带上如兮一起进入崇定宫的寝宫;东太后倚靠着卧榻,半眯着一双精锐的双眼,如兮毕恭毕敬地请安后,东太后让她走上前来为自己梳头。
如兮接过宫女的篦子,跪在东太后身后,小心地举起篦子;刚要动手梳头,东太后却吱了一声:“以前有给什么人梳过头?”
如兮放下手,战战兢兢地答:“回东太后,如兮从未给别人梳头,只是自己早上必须梳头。”
东太后转过上半身,睇着如兮平静地说:“你母亲呢?也不需要你尽孝道吗?”
“母亲…”如兮心里一沉,涩涩地说:“在如兮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如兮没来得及尽孝道。”
东太后伸手抚摸了一下如兮脸上的伤痕,如兮本能地抖了一下,身子向后倾。
“是不是心里十分恨哀家?”东太后动之以情地问。
如兮摇着头,谨慎地说:“如兮不敢。”
“不敢和不会是两码事。”东太后严厉地说:“你恨哀家也是对的,这小脸蛋这么漂亮,又这么有用,却被哀家差一点毁了。”
如兮垂着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轻声说:“是如兮犯错在先,东太后惩戒如兮也是如兮应该的。”
“喝,这个时候学会说话了。”东太后嗤笑说道:“西太后派了人接你过去,她和哀家不同,一定会加倍呵护你…你的日子熬出头了,哀家也不敢动你了,知道吗?”
如兮怔怔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东太后十分不解地问:“西太后…西太后派人接我去哪里啊?”
东太后板起脸,冷笑地说:“她怎么安排你,哀家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挨板子了…哼哼,说不定她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求皇上选妃充盈后宫就是为了你一个人…你说西太后是不是煞费苦心啊,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西太后的一片心,否则那可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的处罚。”
如兮深吸一口气,听到又跟处罚有关的事情就心惊胆战。
东太后朝着映冬使了使眼色,然后又有个宫女接过如兮手中的篦子,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东太后这么做无非是想给如兮心里敲个警钟。
映冬领着如兮走出了寝宫,西太后的宫女在殿外候着,映冬交代几句后,便将如兮推给了芷荷。
“奴婢芷荷给如兮小主请安,小主受惊了吧。”芷荷嫣然笑问。
如兮咬着唇,不就是哀家的亲人?”,奉西太后之命,前来接小主回重华殿面见西太后。”芷荷始终保持笑脸,企图化解如兮心中的惊慌;她可不再相信什么太后,这些女人都是老妖精,折磨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即便心里不愿意,可她是砧板上的肉,只能跟着芷荷离开了崇定宫,再前往不知深浅的重华宫。重华宫在皇宫后院的西侧,也是个富丽堂皇的殿宇;玉柱金庭,瑶阶翠槛,堪比天上的宫殿,眼观之下,比东太后的崇定宫更加新颖;后来如兮才知道西太后是个讲究的人,一登上太后之位便重新翻修了重华宫,目的也在不服输给东太后。
如兮走着开始晃神,她捂着脸,不想被别人当怪物一样看着,自从这一难,她心思更加敏感,对人对事都冷静了许多。
“如兮小主,西太后就在寝宫,您自己进去吧,西太后交代下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叫奴婢一声即可。”芷荷微笑地说,然后侧着身子示意如兮自己推门进入。
如兮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地进入寝宫内。西太后手里拿着点心,似乎很专注地给她养的鸟儿喂食。
金色笼子里的鸟儿也很配合,吃了不少,令西太后甚是欢喜。如兮不敢直视西太后,扫了一眼垂下头;细想,西太后的侧面显得很年轻,比东太后至少年轻了十岁。她的衣着艳丽,妆容不失优雅,看起来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如兮叩见西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兮心里觉得这些个太后不千岁也是妖精化身,十分可怕,不能掉以轻心。
西太后听到如兮的声音,笑着转过身来,如兮瞅见西太后和颜悦色的样子,顿时将刚才的敌意稍微缓解了不少;西太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一些,问道:“你就是如兮?”
如兮怔怔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回西太后,我就是如兮。”
西太后抿嘴笑道:“别紧张,哀家不会对你怎样的。”
如兮尴尬地垂首,西太后伸手触碰了如兮的脸,如兮被突然侵犯的人吓得往后一缩,西太后抓住如兮的手臂,轻声问:“东太后对你用刑了?”
如兮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呆愣地杵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西太后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恶狠狠地啐道:“这个老家伙真是不知好歹,宫里岂能擅自动用私刑;也罢,她是东宫太后,没人敢动她,你只能咽了这个委屈,不要记恨任何人知道吗?”
“如兮明白。”如兮欠了欠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