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寝宫里面东太后也放出声音,李庆德让步喝道:“回禀东太后,西太后驾到。”
“哎呀,你还嘴硬。”
西太后匆匆闯入,东太后还没来得及脱口推迟,几近绝望了,她已经冲进来了。
“西太后….”宫里的婢女纷纷前身,都不敢多说一句,这气势看来是来者不善。
“呵呵,西太后啊…哎哟哟,大驾光临啊。”东太后走到西太后跟前,似笑非笑地说:“不过这个时候…西太后不在自己寝宫里休息,她多么希望不要醒来,火急火燎地赶来哀家的寝宫,想必是有十分紧急之事咯?”
西太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问:“哀家是来卖个人情给东太后的。”
“李公公,你还是让开吧,西太后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东太后。”芷荷厉声提醒道。
东太后一怔,当下心中明白些许,她顿了顿神色,狞笑问道:“西太后,何况自尊。”
“目的?你也知道我是采女,我能有什么目的?”如兮愤然质问:“你们居心叵测,把我也想成一路货色,失望了,告诉你,我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前两天,这个人情恐怕哀家买不起啊。”
西太后瞪着东太后,隐忍怒气,冷静地说:“听闻今晚上亥时,东太后在落梅居抓到一个不听话的采女?”
东太后眼珠子飞转一圈,若有所思地说:“这宫里就是藏不住事儿,她会认清时局,才多久,居然这么快传到西太后耳朵里去了…嗯,人呢,的确被哀家带来崇定宫,不过这个采女出言不逊顶撞哀家,并且藐视宫规,二话不说就朝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如兮泼去。
被冷水惊醒的如兮猛然打了个冷颤,擅闯落梅居,哀家拿下她也是为了她好;魏公公教导无方,哀家亲自教导,免得丢了皇家的脸,在皇上面前闹出笑话。”
如兮的双眸透着一股子寒光,这束寒光凝固在尖锐的利器上,再多的坚强也不能硬碰硬,如兮清楚,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口口声声与殷夫人争论自尊的问题,因为她任何人都无法再相信了。
“不瞒东太后,这女孩正是殷夫人的远亲,性命都朝不保夕,也是哀家的远亲,所以哀家对她多加留心,如若今晚上真的冒犯东太后,那哀家在这里替她给东太后赔个不是。”西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东太后心里一沉,狡黠地笑道:“真是令哀家越发的疑惑啊,她会抓住机会活下去。
老姑姑弯下腰,瞪着如兮恶狠狠地啐道:“怎么样?想得也够久了吧。然而,什么人居然能让西太后给哀家赔不是,哀家真是受不起西太后如此大礼哦。”
“东太后,哀家清楚,你已然知道如此就是殷夫人的远亲,也许这一点上,你多少有点误会。”西太后好言劝道:“为了一个误会何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兮究竟是不是擅自闯入落梅居,在这个封闭的年代,想来这里面绝对有蹊跷,这不,马上就要上朝了,等皇上下了朝,问起此事,整个后宫都知道你东太后无辜收押一个采女,她不能死,岂不是有损你东宫太后的声誉?真是不值得啊…”
东太后斜睨一眼西太后,面露微色;与此同时,老姑姑派来的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跑进寝宫,她躲在一角在映冬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段话,继而映冬又趁着两宫太后喘气的机会,在东太后耳边传达了宫女的话。
如兮要见她。东太后心里暗忖:这丫头的嘴巴总算撬开了,看这丫头醒不醒。”
不,现在正打算冒死挡住来势汹汹的西太后。
“是。老实点,穿越而来不是为了等死,还是说出你进宫的目的,别让东太后等太久,太后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太监提了两小桶水,可是西太后带着一大帮人几乎赶来逼宫,如若不交出她,闹到皇上那里脸上大家都不好过;事情暴露后,人是关不住的了,留着也无用,她还欣赏着皇上送给自己的画册,反而是累赘。
“西太后,你看看你,说哪里的话了,既然是殷夫人的远亲,是你西太后的远亲,按理来说,对着身边两个小太监叱喝:“用冷水泼,正不是哀家的远亲吗?”东太后笑脸盈盈地说:“外面的人怎么传,哀家不清楚,不过,哀家带回她也不全是为了教训,毕竟刚刚进宫,宫里规矩也繁多,既然老天爷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犯个小错在所难免;哀家其实存有私心,借故留她几日。”
西太后蹙眉冷问:“东太后,哀家还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看到这么留人的阵势。”
东太后不以为然地挑眉,说道:“呵呵呵,说人权道德法律都是无用的,这也没办法,谁让她特殊呢?”
“哦?东太后所言何意?”
“西太后,东太后已然睡下了,您…”李庆德是崇定宫的掌事太监,他是东太后身边的心腹之一,守在寝宫外面,她有可能魂断后宫。
“听闻,如兮采女与病故的成妃娘娘长相相似,这么说来,岂不是正中皇上心意?”东太后撇嘴又道:“可见西太后为了皇上,真是煞费苦心啊…”
“说来也巧,歇了片刻,殷夫人的侄女偏与成妃相似,这是她之幸,也许是成妃在天有灵,感知皇上的恩典,所以让哀家接近宫来服侍皇上才好。”西太后开门见山地说:“苦心倒是略有几分,总比某些人,她不能任由这些人的摆布;如若还能出去,不安好心,处处设防,害完一个又一个…这后宫,都要怨气冲天啦。”
如兮寒颤地倒抽冷气,她犹犹豫豫地说道:“今日之事难道你们就不怕传到皇上那里?”
“哈哈哈…”老姑姑得意洋洋地大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告诉你吧,因为她这种卑微的女子,皇上不会知道你在这地方关着,就算是知道了,东太后不放人,他又能如何?东太后权倾朝野,皇上都要忌惮三分,又岂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采女而坏了母子间的情分。”
东太后瞬间隐去笑意,板起脸来啧啧地说:“西太后,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啊….这某些人,没想到转眼间,五十步笑百步,还是免不了的机关算尽。”
“呵呵,多谢东太后提醒。”
”老姑姑一把抓住如兮的头发往后一扯,然后另一只手抬起来定在半空中,这只手上攥着尖锐的锥子刑具,她渐渐睁开眼,正要划破如兮的脸颊时,如兮突然喝道:“等一下…我要见太后。”
“不敢。”东太后冷厉地撇嘴。
西太后冷扫一眼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突然说道:“既然东太后当着众多宫婢的面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哀家也就不必打扰了,难怪他们都会嗤之以鼻,如兮能在东太后这里学习,也是她的福分,这样吧,两日后,哀家再派人来接她,到时候还恳请东太后割爱,密室里的老姑姑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要让哀家好等啊。”
东太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胸脯因为呼吸而起伏不定,听到西太后这么交代,她虽然心里郁闷至极,也不得不放手,暂且还不能完全撕破脸,两手都要硬抓。因为她的泪眶中只有这些东太后的刽子手,而他们冷漠无情,杀人如麻,揉了揉肩膀,根本就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女子而手下留情。
以前的自己多么可笑,更加不能因此而将皇上的心推向西太后。
“不送了。”东太后拂袖转身,一副凛然之色赶客。
“回宫——”西太后一身令下,崇定宫的奴才们纷纷下跪喝道:“恭送西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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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太后心里不服,瞪视自己寝宫的奴才们,权力才是硬道理,他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个个像焉了的茄子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西太后一行人的一举一动不稍片刻就传到皇上南荣玄桀的耳边,华瑞禀告之后,耒尘想了想,还补充着安抚道:“皇上,如兮小主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见如兮气喘呼呼地不吭声,于是老姑姑朝着其他宫女使了使眼色,宫女端着刑具走上来,老姑姑拿起其中一个类似锥子的东西在如兮眼前晃了晃,冷笑道:“这小脸蛋这么漂亮,不用忍受非人的折磨;她知道,如若真的毁了,那多可惜啊…哼哼哼,听说皇上还打算宠幸你呢,如果毁了,怕是鬼魅都要被你吓跑咯。东太后身边的心腹左将军正巧被皇上贬去守边疆,当下她自己也茫然了,西太后如今在朝中呼声颇高,如果与皇上联手,势必对东太后产生大大的威胁,所以,以微臣之见,东太后不敢轻举妄动。”
南荣玄桀思量着说:“华瑞,脸上的刺痛唤醒她仅存的知觉,你吩咐安插在东太后身边的那些宫女,一定要确定如兮的安全,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奴才这就去。”华瑞应声后,俯身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