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救命啊。”余姑姑莫名其妙地跪下来哀求一声,令南荣玄桀和华瑞大惑不解。
华瑞看着余姑姑,忙问:“余姑姑,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皇上就在此,救谁的命?”
“不知道皇上认不认识一个叫如兮的采女。”余姑姑仰起头泪眼婆娑地明知故问。
南荣玄桀一怔,走上来急问:“如兮怎么了?”
余姑姑一抽一嗒地装起来,哽咽地说:“奴婢刚才听到落梅居有动静,于是出来看看,果然看到如兮小主被东太后的人夹着押回了崇定宫,奴婢还来不及上前细问,只好冒死进入落梅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啊?如兮小主被东太后押回崇定宫?”华瑞顾不上皇上的讶然,直接又问:“东太后为何要押走如兮小主?”
“说是小主擅自闯入落梅居,触犯了宫规,要…”余姑姑煞有其事地说:“要亲自调教,奴婢见东太后的样子,应该是对如兮怀恨在心啊…只怕这一调教,如兮小主凶多吉少了。”
“怀恨在心?”南荣玄桀不解地问:“为何东太后对如兮怀恨在心?”
“皇上您有所不知了,上一次赏花宴上面,如兮和东太后就有了隔阂,东太后以为如兮并不想献花,其实如兮小主的花卉被人害得枯死,她也无可奈何。”余姑姑说:“如兮在宴会上虽然平息了东太后的怒气,但这件事情终究会有些影响,奴婢以为东太后借用这一次犯宫规的事情必定会将新旧怨气全都洒在她身上了。”
华瑞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也跟着附和道:“皇上,奴才惶恐,还想起一件事。”
“说。”南荣玄桀眯着眼,神情凝重。
“既然奴才能知晓如兮小主的身份,想必东太后也应该清楚,既然与…”
“你是说…”南荣玄桀吃惊地叹道:“东太后想除掉如兮?”
华瑞闪烁其辞,不敢再接下去;南荣玄桀定了定神,咬牙啐道:“不无可能,他们一直都心狠手辣。”
走了两步,南荣玄桀扭头骂道:“华瑞,还愣着干什么?朕再不去,明天就只能见到如兮的尸首了。”
“是的,皇上,奴才紧跟着您。”华瑞见南荣玄桀傲然姿态,他的腰板子都直了不少。
话到此,南荣玄桀自己都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他又想起那个冬天,他的成妃突然暴毙,死在了梅花园里;当宫女发现她的时候,只剩下那具冰冷的躯壳,他抱着成妃一个晚上,直到自己的心彻彻底底地冰凉。他曾经怀疑过成妃的死,可是他那时候没有亲政,什么权力都没有,他要想在后宫翻天地覆地调查绝对会惊动朝野上那些与自己做对的顾命大臣。
往事历历在目,而如今他绝对不能让悲剧从演。走在崇定宫的路上,南荣玄桀深邃的双眸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念,这种信念让他这位年轻的君王越加的成熟稳重。
***
“啐——”宫女将如兮推倒在地上,如兮挣脱了他们的束缚,赶紧拉开塞进自己嘴巴里的布条。她气喘呼呼趴在地上,忍不住咳嗽几声;映冬吩咐宫女搬来两把凤椅,东太后和清贵人两人都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如兮。
如兮环顾四周,看到的却是三面石墙,如果没猜错,这地方就是那些宫里主子们暗地里动用私刑的鬼地方。果不其然,想到此,一阵阴风拂面,吓得如兮如惊弓之鸟,卷缩着身子跪在东太后跟前。
“说,是谁派你进宫胡作非为的?”东太后叱喝问道。
从落梅居到崇定宫,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她如兮就变成在宫里胡作非为的人物了,看来,自己凶多吉少,这东太后分明与清贵人一伙的,摆明了针对自己,不让自己好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兮脑海里浮现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欲加之罪?哈哈,看来你根本就不服本太后啊。”东太后阴冷的问。
“如兮没有不服,太后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如兮的命,如兮岂敢不服?只是如兮觉得太后不是那样的人,虽说之前如兮多有得罪,可东太后向来以理服人,就算是如兮今夜擅自闯入了落梅居,是不是应该押往内侍监调查,由皇上定夺?”如兮愤然反问。
“哈哈哈…”东太后站起来大笑说道:“你这丫头就是牙尖嘴利…不过哀家最讨厌的就是牙尖嘴利之人,难道你没听说吗?所谓祸从口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太后,如兮没有冒犯太后之意,恳请太后明察。”
东太后懒得再说,冲着映冬下令:“给哀家狠狠地掌嘴。”
“是。”
两旁太监走上前,拿出准备好的刑具朝着如兮脸颊掌掴耳光,霎那间,如兮只觉得自己两边脸火辣辣地刺痛,而她的耳朵也出现嗡嗡声,根本就听不清楚东太后说什么。
清贵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好戏,心里的阴霾瞬间舒畅,真是比什么良药还好。
“哀家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进宫的目的,哀家就手下留情饶了你,否则…哼。”东太后阴郁地冷笑。
如兮被太监扔在地上,她整个身子耷拉跪着,因为脸部的疼痛逐渐麻木,就连她的听觉也开始减缓;如兮没想到自己进了宫还不如留在琼仙居,可是她就是不让自己流下泪,也不知道为什么,痛到极致便不愿意击垮心底最后一丝坚强。
脸部红肿到变了形,如兮低声喃喃,还是说着自己无罪,东太后皱着眉,俨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她恶气腾腾地看着如兮,看着她越是“忠于”西太后,心里的气就难以消除。
“继续用刑。”东太后冷厉下命令,继而转身打算离开密室。她就不信折磨下去还撬不开如兮的嘴。
清贵人看不惯血肉模糊的场面,见东太后也走出门,她忙不迭跟上,冷冷说道:“太后,还跟她啰嗦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东太后瞪了一眼清贵人,闷哼地说:“你懂什么?只会添乱,她也是西太后的人,肯定知道西太后的阴谋,只要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蛛丝马迹,那她的价值就远不止这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