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颂领着武安飞快地赶到乐默里斯。
童奕磊坐在咖啡厅显眼的位置,阴晴不定的望着桌上的咖啡杯。
“你爸够气派的。”武安不知死活的在香颂耳边念叨了一句,换来她手肘一击,正中腹部,当场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整了整面容,走过去,叫:“爸。”
童奕磊斜眼,看见武安站她身旁,两手缠着石膏绷带,不觉的皱了眉,“你打的。”
“嘿,爸你真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香颂贼贼的笑,凑他身边坐下,一边比划,一边夸张的解释前一个月发生的事,还不忘数落武安,可那块手表的事,却绝口不提,她计划好了,两年半后,她要把手表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算是一份惊喜。
而听完她的解释,童奕磊的怒气也消退了大半,却仍然免不了苛责两句:“你在警局怎么不打我电话。”
“我不好意思。”她讪讪道。
“不好意思,你就去给人家当保姆。”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怒视武安一眼,感情他是那戏里的周剥皮。
她看着他那张好看却僵硬的脸,声音越来越小,“临时的。”
童奕磊有些无奈的望着她,如果不是叶华宜逼的厉害,他不会着急的送她来巴黎。童香颂真的能惹事儿,走哪惹哪,逮谁招谁。以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每次都能帮她收拾烂摊子,如今,她在巴黎,他是心有余儿而力不足。
叹了叹气,他一口喝完了凉掉的咖啡,钱包夹里抽出几十张大钞,“让他回去请个保姆,你终究是个学生,读书才是首要任务。”
“知道了,爸。”她用一脸知错能改的表情收下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却一个劲的火花怒放,老天有眼,她总算是挨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接着,她又把武安给打发上了计程车,特爽快的用法语说,看你今儿挺配合我的,等我爸回去了,我请你吃饭。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童奕磊坐上电梯。电梯上升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爸,你在巴黎待几天啊?”
“两三天吧。”
“这么短啊。”
她一脸失落尽收他的眼底,他就拍了拍她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说:“爸不是得工作赚钱养你这头小瞌睡虫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起的是难得的笑容,温柔的像雪山上的阳光。香颂瞧着脸颊瞬时升温,头自觉的低了下来。每次,她舍不得他去工作,他就这样摸摸她的头,跟爱抚一只赖皮的波斯猫似的。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接触,都会令她心神不安,连同那份刻进骨髓的喜爱。
“爸,你还恼我吗?”
童奕磊愣了一会,笑道:“恼啊,过去十三年几乎天天都要恼你,你就是一惹事儿精。”
她听着一乐,心里甜滋滋的,立马缠上他的手臂,笑呵呵的得寸进尺:“那爸,今晚我就在你这儿住下了,你也带我享受享受全巴黎最好的酒店。”
电梯开了门,不等他回答,她撒丫子跑了出去。
童奕磊倒是不急不缓,望着她的欢快的背影,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