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跟小屁孩子计较,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顶着九王爷的头衔,装傻充楞,偶尔耍耍嘴皮子,混吃混喝,享受人生,享受舒逸。
要不是那皇上闲着没事做,隔了好几年还差太监拿个圣旨去到九王府里唤她来皇宫里上课,她才懒得出九王府呢。呆在府里做米虫多舒服,多惬意!
米珠的双眼是笑眯眯地望着摇头晃脑读诗书的姜太傅,心思却飘啊飘,飘啊飘,飘到窗外面的白云朵朵上去了……
一个月后。
“九王爷,九王爷!”姜趣不知唤了她多少声,等她回神的时候,发现太傅的脸上微愠,而其他皇子世子们都望着她捂嘴偷笑,看着她出糗。
“是,太傅。”米珠笑眯眯地道。
“夫子刚才所讲,你可明白?”姜趣问。
“明白明白,夫子在叫本王。本王应了。”米珠还是笑眯眯地。
“哄——”其他孩子都笑了。太子鲜于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九王爷第一天上课时,他反驳鲜于真的嘲弄时是非常有机慧和有水平的。
本以为是个人才,没想到相处了一个多月下来,却是连蠢才都不如啊,让人大跌眼睛。
可是,那双圆圆的明亮得纯净到极致的凤眸里时常带着丝丝的捉弄和狡洁,与所表现出来的蠢笨是完全不一样的。
难道是故意隐藏自己吗?鲜于须蹙眉。
可三岁,才三岁的孩子,会懂得隐藏本性么?
太子质疑的眼神扫在米珠身上时,她就感觉到了。
米珠暗想,还在怀疑她的蠢与笨?难道是她隐藏得不够好,以至于让才十岁不到的太子起疑心?还是一直记恨着满月时她的那声啼哭?
“太傅问的是,论语里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你是否听得明白?”二皇子鲜于律轻声提醒。
这几年来,因为母妃的原因,一直都没有探望这个他第一次抱着的婴儿,都长这么大了,很是俊美。可是脑子怎么那么不灵光呢?难道真被太子当年说对了,是个小白痴?
“喔喔。”得到鲜于律的提示,米珠如小鸡啄米般忙点头,众人都以为她懂了,谁知她点完头之后笑眯眯地问:“是太傅叫本王学鸟叫吗?悦乎,悦乎,应该是鸟叫吧?”
哇,真是极品天才,这样的答案也被她想出来。
米珠真是暗暗佩服自己,然后继续笑眯眯地望着一干早已笑得前翻后仰的皇子世子们,坦然地承受他们的嘲笑和鄙视的眼神。
她的蠢与笨本来就是大名远扬了呀,为了不让他们感到失望,她表示得更蠢笨一些才符合他们给她扣上的形象。
“珍郡主,你可听得懂?”姜趣气得脸色发青,按住怒气,转脸,问米珍。
米珍站起,怯怯地回答:“太傅刚才说的意思是,‘有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你不觉得快乐吗?’”
“嗯。说得好,记得牢。离开学堂后,请珍郡主多多指点一下九王爷。”姜趣说完,背着手,叹着气,摇摇头,走出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