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姜趣可瞧明白了:难怪早先传闻说太子当他的面说他白痴,原来笑起来还真的有几分白痴样,可惜了那上好的容貌。
遂摆了摆手,带着些鄙矣,板着脸道:“二位请到位置上坐好,老夫要授业(古时候,“授业”乃“授课”之意)了。”
“奴才告退。”那宫人将人带到,朝着姜趣弯腰拱手作退。
米珠和米珍手牵着手一起转身,这才发现她们身后一堆坐得笔直的估约有十来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孩子双眼亮晶晶地瞪着她们。
难怪!
就说太傅怎么会急着授课,原来学生们全到齐了。
米珠无所谓地笑着,装着没看到那些眼神。
可米珍何时见过种状况,突然不知所措,吸了吸鼻子,就要哭出来了。
米珠晃了晃她们牵着的手表示安慰,领着米珍一路走到最后空着的二个位置。
“哟,小白痴跟爱哭鬼来上学堂了呢!”一句低低的嘲笑声响起。
闻言米珠回头打量,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捂着嘴低低地嘲笑,同时跟左右二旁的孩子挤眉弄眼,一起讥笑。
回头看的米珠笑眯眯的,只是笑未达眼。
那是七王爷府中的王世子鲜于真,她认得,听说跟太子鲜于须的关系最好。
想必那些话,都是从太子那里听来的吧!
米珠也不动气,依然笑眯眯地。
扶着姐姐米珍坐好,自己也坐好,乖巧得很,状似不经意地低声回了句:“小白痴跟爱哭鬼在说谁呢?”
“小白痴跟爱哭鬼在说你呢!”鲜于真道。
“哦,知道了。”米珠还是笑眯眯地,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原来小白痴跟爱哭鬼在说本王。本王知道了。本王还以为你是七王府中的王世子鲜于真呢,没想到居然是叫小白痴跟爱哭鬼。”
嘿嘿,这在现代,算是过了时的斗嘴气话,没想到在这也能派上用场。
“你!”鲜于真受不了刺激,倏地站了起来,直瞪着米珠。
米珠依然笑眯眯地,一点也不害怕。
她怕才有鬼呢!
论身份地位,她是王爷,而他才只是王世子;论人生资历,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好歹都能做他娘的姐妹了,连跟小孩斗嘴都斗不过,那她白活了。
“怎么回事?真世子?夫子上课时,不准喧哗!”姜趣一拍积木,严肃地道。
鲜于真恨恨地坐了下来。
那些对白,声音虽小,却全都落进了太子鲜于须的耳里,趁着太傅摇头晃脑地读诗书的时候,转过头去打量了一下米珠。
这,才三年不见,当初那个一碰到他就“哇哇”大叫的婴儿居然会回嘴了,还回得这么漂亮!
眼下的太子已经八九岁了,少年老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天生的威严。
米珠知道他在打量她,她无所谓地依然笑眯眯地望着太傅,似乎听得很认真,不知道鲜于须在打量她一样。
那些什么威严什么老成,欺负欺负跟他一般大的孩子还可以,想威压她?
却,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