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河相当与长江一样,对于西凌国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河流。但是今年夏天的大雨令惠河河水泛滥终成洪水,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饥不裹腹。
楚婉芸转头轻声问道:“二皇兄,你现在有多少例银?”
楚毅疑惑地看着楚婉芸答道:“父皇从前年起,每年给我十万两的例银,我也没花多少,现在剩下大约二十万两。”
“那你就把二十万两换成大米运往惠河两岸吧。这样既能帮助那些灾民,又可让父皇高兴,可谓一举两得。”
楚毅眼带惊喜地圈紧怀中的人儿,兴奋道:“芸儿,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胸口的窒闷让楚婉芸不得不出声:“二皇兄,你弄疼我了。”
楚毅立马松开手臂,紧张地问道:“芸儿,你怎么样啊?”
楚婉芸摇摇头,背向后靠着那令人舒适的胸膛,道:“现在没事了。方才皇兄拥得我太紧了。”
楚毅这才松了口气,开始今天的聊天:每隔几天,楚毅就会来看楚婉芸跟她交心聊天。他也不知道会何跟一个不到五岁的妹妹能如此交心。他本来还有比芸儿大些的妹妹,但是能让他放下心,交心地也只有这个妹妹。也许是芸儿那甜美的笑容,也许是芸儿那有时略显孤寂的小小身影,也许是那芸儿是很好的倾听者:不仅会安静地听着他的述说,而且有时会提醒他,让他茅塞顿开。总之,跟芸儿述说他平时的事情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这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夜里,温暖的清风徐徐吹拂着楚毅的房殿。楚毅正在埋头苦看今日的功课。皇后在向摇头示意那看门的太监不要传报后,轻声推门走近殿内,看见那灯下用功的儿子,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欣慰和骄傲。这个儿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她一定要让他成为西凌国的君王。
楚毅终于做好功课,摸了一下有点饥饿的肚子,本要转头对自己的贴身的小太监小梨子要他端些吃的,却看见自己的母后站在身后。楚毅忙不自遗向皇后行李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脸带慈爱道:“皇儿,莫要客气。来跟母后说说今日都跟先生学了什么?”
楚毅站起身,恭敬地答道:“先生今日教我如何以仁治国。仁者无敌,以仁治理国家,用仁心善待百姓,才能让百姓认同自己的君主,才能让国家繁荣昌盛。”
皇后看着那对自己过分恭敬地儿子,心中涌现出了失落。不过,这也不能怪儿子。西凌国的皇家从立国开始就规定皇子从出生开始就要离开母亲,这样好让他们早点独立。皇后轻轻地拉过儿子的手,示意他坐旁边。楚毅虽然有点惊讶于今晚母后的亲密,但还是顺从地坐下。
皇后拍拍手,只见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皇后示意让楚毅打开。楚毅在疑惑中打开,见到那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光杯。他不自觉地拿出夜光杯对着圆月,看着透过杯子见到的那略显模糊的圆月,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了喜爱之心。
“后天就是你父皇的寿辰了。这夜光杯是你舅父从西域的胡人手中高价买得。可为价值连城。你就拿它当贺礼送给你父皇,相信到时你父皇一定会高兴的。”
楚毅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杯子,自信地回道:“母后,贺礼儿臣已经准备好了。比起这夜光杯,儿臣相信会更能让父皇高兴。”
楚毅从怀中掏出那记载着用二十万辆银子买下粮食的粮票(就是类似合约的东西)递过去:“这些粮食是儿臣用自己的例钱买下的,现在已经顺河出发,相信能在父皇生辰那天就能到达惠河遭受洪灾的百姓。”
皇后眼里盛满的震惊:这样的贺礼只怕不止会赢得皇上的欢心,更会赢得儿子在皇上和重臣心中的地位。不过,这样巧夺心思的贺礼真的是她的儿子自己想出来的嘛?皇后借机套问道:“皇儿真是聪明。这贺礼确实这夜光杯无法匹比的。”
楚毅摇头,脸带宠爱道:“这贺礼虽然是儿臣出钱准备的,但是最初却是芸儿告诉儿臣。”
楚婉芸?那个容妃的五岁女儿?如此小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心机?皇后美目掩上,深思。抬头看向那正夸夸其谈地谈论着楚婉芸的楚毅,皇后心中的深沉变得更深:儿子跟那楚婉芸特别亲近,她已经从小梨子口中得知。平时认为这只是两兄妹特有缘分。毕竟帝王之家的兄妹是很少能有真正的手足之情。而且这楚婉芸虽然容妃的女儿,但确实容妃不愿多看一眼的女儿,而且还是个不同世事的小奶娃,也就没有阻止他们二人的亲近。看来要找个机会好好地会会这个小奶娃了。
在深黝的天空中,高挂的满月洒下一地的清辉;玉兰花香在风中飘扬,海棠、牡丹在月下怒放;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万春亭下,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在拥有如此月下美景的御花园中摆着十几桌酒席,其上坐着皇上的宠妃,儿女,太后以及朝中有分量的重臣。
楚婉芸轻轻地拨着葡萄皮,放入小嘴中,细细的打量着在场的人员:最中间的首位坐着是已经四十的皇上。皇上虽然因为今晚的寿辰而脸带笑容,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笑容中的疲惫。这疲惫应该来自对灾民的忧心。皇上虽然不像李世民一样有才干的雄主,但不失一个好君主。以仁治理国家,对于百姓也是很上心的。但是国力也因为过分的仁治而走下坡路,以西凌国的实力在四国中只能排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