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地爬出水面,照耀着大地。万物皆从昨夜的沉睡中苏醒。惠州的大街上稀稀两两的行人走在路上。很快,在各个街口的公告处,人群因那已经几年没有粘告过告示的公告榜今日居然粘上鲜黄色的告示,而纷纷的聚集在那里。
“张秀才,这告示写着什么?”一个老汉对着身边一个穿着朴素的书生问道。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把目光投去。
那张秀才因为这难得可以显示自己才学的机会,而轻轻嗓子,开口道:“这是我们的州首大人新下的告示。有两点:一是关于来年的税赋……”张秀才在关键地方停顿一下。
是关来年的税赋,这让周围的百姓纷纷催促道:“张秀才,你倒是说啊!”
张秀才再次轻轻的嗓音道:“只要一户家能在惠河两岸植树……”望了一眼周围人的眼里疑惑,张秀才换上通俗的话道:“就是在惠河两岸种树并照顾好。等来年树木能成长,那么这户人家来年的税赋就可减免。”
张秀才的话音才落,周围就掀起了欢呼声。
要知道一户五口之家的税赋可以要他们一年辛勤耕种的大半成果。现在只要一棵树就能减免,那是明摆着不用纳税了。对于这些需要勒紧裤腰带过着紧巴巴日子的老百姓来说,这无意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他们不用在勒紧裤腰带了,可以吃顿饱饭了。
等群众的情绪渐渐平复后,人群又有人兴奋地问道:“那第二条公告是什么啊?张秀才。”
望着那些充满期盼着另一个好消息的张秀才,他不自觉地放低的声音道:“以后,进出惠州各个关口一律免通关费。”
相对于前一个公告,这个公告没有再次掀起欢呼声。毕竟对于惠州这个农业人口站大数,商户没几个,这个公告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利益。人群很快就散开了。而独自留在那里的张秀才敛去了方才在人情买弄的得意,眼带深沉地盯着公告。
在来福客栈目睹这一切的欣长身影,脸带深思地盯着那不远处的公告榜。
这时他身旁的一位老奴仆上前道:“少当家,是要否启程?”
那年轻的脸上出现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想不到才两年不来,这惠州就出现这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老奴仆恭敬地把自己探到的消息说出:“这是二殿下来到惠州后,才公布。”
“想不到二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老贾,我们不用去柳州了。这里将是我徐家新的起点。走,我们也是时候要去见见未来的靠山了。”
这是无云的晴天,凉爽的余夏风轻轻的吹拂着,让人有种昏昏欲谁的冲动。楚婉芸打着哈欠,无聊地坐在秋千上。
怎么还没有人来拜访了州首府呢?难道西凌国连敢于冒险的商人一个都没有?其实那个免通关的税的公告除了要带动惠州的商业发展,更是一个鱼饵,用来钓隐藏在西凌国,暗中掌握西凌国经济命脉的大商家。政商从古至今从来都是紧密相连的。大商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势必会找寻可以依靠的政治势力。而政治势力为了能扩大自己在国家的影响,势必需要金钱支持。这时大商家就会在这方面无偿地提供。这也是政商难分的原因。在西凌国这场未来势力将遭受彻底洗盘的储君之争中,大商家是不可能放弃这场冒险的。毕竟他们如果支持对了,那么将得到了是长久的靠山。当然,能通过一个简短的公告看出她用意的商家必须具备明锐的商业和政治触觉,能从中看出楚毅这个看似落于最不利地位的皇子无量的前途。
“在想什么?”不满意楚婉芸的漠视,楚毅紧紧圈住她问道。他不喜欢那明哞的深沉。在这深沉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楚婉芸游离的心思被拉回来。她轻靠着身后舒适的胸膛,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夏日怎么没还过去。”
楚毅知道这是她的推委之词,本向再追问,一个女仆小心地端着一精致的盒子,恭敬地递给楚毅道:“二殿下,门外有人让奴才送上这样东西。说想见二殿下一面。”
楚毅疑惑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墨绿的玻璃:“梳璃!”
梳璃就是原始的玻璃。无论成色和透明度都比不上玻璃。但是在这个没有玻璃的世界,梳璃是非常稀有珍贵的。整个西凌国也只有皇上书房里有梳璃。楚毅尤记那年十岁那年,西域的使者为了通关献上一个梳璃。当时整个朝廷因为这个典雅珍贵的梳璃而震惊。梳离当即被收藏在皇上的内库内。现在梳璃重现在眼前,楚毅怎能不惊异?
楚婉芸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见楚毅眼里的震惊,知道一直等候的人终于来了。
楚毅盖上了盒子,对那仍侯着的女仆道:“请那人去书房。”女仆领命离去。
楚婉芸悄然来到楚毅的身边,对着本欲告辞的他说道:“二皇兄,我想跟你一起见那人。”
望着一脸坚持的小脸,楚毅妥协地叹然道:“那你要记得带面纱。”
楚婉芸高兴地点头答应。
楚婉芸脸带面纱跟着楚毅走进了书房,见到一个大约二十来岁,面如白玉、俊美无俦的书生样男子正端坐那里。那人见楚毅进来,上前行礼道:“草民徐司儒见过二殿下。”
楚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抬首手道:“起身吧!”
楚毅在徐司儒站起后,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见本首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