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芸在翠儿的搀扶下,走出马车。那入目波涛汹涌的河流,急流涌上仿佛要淹没河岸边一切活物的流水,震撼了楚婉芸的心。这就是大自然无穷的力量。在这河流面前,只会感到人类的渺小。
楚毅然柔声的介绍道:“芸儿,这就是惠河。壮观吧!”
楚婉芸已经沉迷于这震撼人心的景色中。
但是,很快一个发现让楚婉芸的秀眉微皱。惠河两岸居然只是一片光秃的黄土,连棵树都没有。树木具有积蓄流水,防洪的特性。现在的惠河如同失去控水装置一般,只怕一场大雨就能让惠河的河水泛滥成灾。看来到惠州的第一件事已经找到了。
众人在经过一条名为天险桥的大桥终于进入惠州城内。迎接他们是一排官员和士兵。楚婉芸从那微开的车门见到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浓眉大眼的黝黑男子正在向楚毅行礼。
“莫将唐勇拜见二殿下。”
楚毅脸带亲切,但是有隐隐透漏着身为皇子的威严道:“起身吧。”
唐勇只觉得心中一凌,恭敬地立着。
楚毅笑道:“唐通判莫要居理。本首的年纪比你小,日后还有很多地方希望唐通判多多指点。”
(在西凌国,如同中国的宋朝一样,以文治国。武将的地位虽不至于向宋朝一样低,但是还是无法跟同级的文官平起平坐。而西凌的各个州均有一个州首和一个通判来共同治理。州首由文官担任,主管州内的除治安相关的一切事务。而通判由武官担任,负责州内的治安,以及对州首的监督作用。这也是通判可以跟州首平起平坐的一项利器。当然,楚毅的皇子身份就不是惠州通判唐勇所能制衡的。皇上赋予了楚毅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调集楚州内所有士兵的权利。因此楚毅这个州首的地位是远远领先了于唐勇。)
阳光般的笑容化去了楚毅脸上的威严,唐勇也恢复了神态,道:“莫将已经让人把首府打扫好了。请二殿下随莫将来。”
马车再次缓缓地行驶。通过微开的窗帘,楚婉芸打量着惠州城。但是入眼的事物只透漏着荒凉和贫苦。惠州是繁荣的楚都所无法比拟的,甚至就是沿路来任何一个州城也无法比拟的。就是这条惠州的官道上,连个象样的建筑都没有。那只有一层的平白房,西西疏疏的分布在官道的两侧。而整条长达近千米的官道上居然只有十几家店铺,里面也只有几个客人。路上来往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相对其他州城那接踵的店铺,繁华热闹的官道,惠州城就不仅仅能用荒凉和贫困来形容了。怪不得朝中的百官每谈起惠州都变色,视惠州如贬职之地。
坐在骏马上,看清一切的楚毅,心更沉了。
在经过两刻钟的行程,楚毅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州首府。抬头望着那跟皇宫无法比拟的破败的州府,楚毅的心更谅了:已经掉了漆的写着暗淡的州首府两字的牌匾正勉强地挂在梁上,那正被仆人打开的大门发着刺耳的声音。
唐勇望在那一脸震惊的楚毅,尴尬地解释道:“二殿下,这……因为每一届州首任期只有三年。三年一满,就离任。而且惠州的府库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用来修建这州首府了。”
楚毅脸带无奈地道:“好了。知道了。”
楚毅转身朝楚婉芸所在的马车走去:“芸儿,到了。”
唐勇疑惑于那能二殿下如此细心对待之人的身份。只见一只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的玉手,伸出来。楚毅握住那玉手,轻拉开门帘。一张倾城的小脸紧紧的吸引住了唐勇的目光。她是唐勇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孩,仿若掉入尘间嬉戏的精灵。
楚毅轻柔地扶住楚婉芸下马车。但是他很快感到唐勇那痴迷的目光,剑眉微皱道:“唐通判,你可以走了。”
看着一脸阴沉打发自己离开的楚毅,唐勇知道自己方才的目光让二殿下不悦,识趣地行礼道:“莫将不打扰二殿下歇息了。”说完,就离开了。
楚婉芸取笑道:“二皇兄,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脸有多臭吗?把那唐通判给熏得立马掉头离去。”
楚毅轻轻地把楚婉芸拥入怀中道:“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楚婉芸疑惑地抬头问道:“什么眼神?”
“那是……”楚毅在望见那纯净的黑眸后,到嘴的话怎么也说出不来,略为恼怒地紧拥着楚婉芸道:“我就是不喜欢。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了。还是先进去看看未来三年要居住的地方吧。”
楚婉芸在楚毅的拥簇下,迈着小巧的脚步跨步那略显高的门槛,映入眼的景色让他们两人相视的苦笑。本以为在外面看到残破的围墙,以及陈旧的大门,已经把竞显州首府的残旧,跨入门槛才知道什么是残破的精髓了:那光秃只有长些凌乱的杂草,以及唯一高大却已经接近枯死状态大树的庭院。穿过庭院是主屋,里面的摆设让他们的心略为宽松。至少,那些家具还能再用上几年。主屋分共有两侧,左侧坐主人房,右侧做仆人房。主人房共人五间。其中的两间做他们两人的房间,另一间做楚毅的书房。剩余的两间用来招待客人之用。
楚婉芸由于连日来旅途的疲劳,在翠儿略为整理好房间后,就倒头在那仍发散着霉气的床褥上,暗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晒晒被子,就跌入了梦乡。
楚毅手拿着丝巾进来,见到一副柔美的睡美人图。摆手示意翠儿离开后,楚毅放下手中的丝巾,悄声坐在床沿,轻抚着那带着疲劳的睡脸,心中涌现出幸福的宁静。手划过那娇艳的红唇,一股电流顺着手指流入楚毅那一直压抑的心。渴望急切地涌现出来。受不住心中的蠢动,楚毅俯身擒住那诱惑他目光的红唇的黑眸。柔软的触感,甜美的滋味,让本打算浅尝即止的楚毅,加深了这个偷吻,伸出舌尖撬开那红唇,追逐着红唇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