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身,说出自己的目的:“皇上,臣妾知道毅儿被外方到惠州。臣妾当心毅儿这么小的年纪去离皇宫如此远的地方会不习惯,会想念宫中的亲人。”
皇上本来要把想好的托词拿出,但是皇后接下来的话让他收住了到喉的话:“因此,臣妾想向皇上要个人。”
“谁?”皇上疑惑地问道。
“十五公主芸儿。毅儿从小就跟十五公主这个妹妹特别亲近。如果有这个他最宠爱的妹妹陪他去惠州,相必毅儿一定能很快适应惠州的一切。”
皇上望向那一脸期盼的皇后,心中了然:只怕皇后已经知道芸儿的才能,所以才会向他要人。本来他就打算找个名目让芸儿跟着毅儿去惠州,帮助毅儿治理惠州。既然现在皇后开口了,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让芸儿能名正言顺的去惠州。
皇上点头道:“惠州确实离皇宫远了些。就让芸儿跟去吧。也可以让她见见世面。”
皇后一脸欣喜道:“臣妾代毅儿在此谢过皇上。”
楚毅本来在自己的宫殿为即将要跟楚婉芸分离而愁眉苦脸。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楚毅放下一直没动过的书,迎上去:“儿臣参见母后娘娘。”
“平身吧!”
皇后望向那恭敬地立在身旁的楚毅道:“哀家,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哀家已经让皇上同意芸儿陪你去惠州。”
惊喜盛满楚毅的黑眸,他颤抖着声音仿佛怕方才听到的是幻觉道:“真的吗?母后。芸儿真地要跟我去惠州。”
“恩。”皇后应道。
太好了!不对啊,母后不是反对他跟芸儿交往吗?怎么现在居然会主动向父皇提出这样的要求呢?楚毅疑惑地问道:“母后不是反对我跟芸儿往来吗?为何……”
皇后叹息地拉着楚毅坐在身旁道:“有哪个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陷入那不可能的爱恋中。但是哀家更希望毅儿能登上帝位,成为西凌国的国主。芸儿,有这样的能力。”
望见楚毅眼里的吃惊,皇后解释道:“毅儿应该知道芸儿的聪慧。但是这只是芸儿愿意表现给你的一小部分。相信母后,他日能帮助你登上帝位,必定是芸儿。因此,在惠州,你遇到任何事记得跟芸儿商量。以你们二人的情感,她会帮助你的。”
楚毅虽然存在置疑,但是还是点头。最重要的是芸儿会跟他去惠州,不会离开他。只要这样就够了,不管背后的理由是什么。
楚毅带着兴奋,小跑到芸殿内,抱住那情系的人儿,高兴道:“芸儿,父皇答应让你跟我一起去惠州了。我们不用分开了。”
疑惑怀中的人儿的安静,楚毅转过楚芸儿,望着那带着失落的脸,心一紧道:“芸儿,你不愿意跟我去惠州。”
楚婉芸摇头,离开楚毅的怀抱,失神地望着窗外的蓝天道:“我只是担心如果离开皇后,母妃在那冷宫中会无人照顾。二皇兄,你知道冷宫之所以称为冷宫是因为它的破败和令人发狂的寂静。那里是不会有人照顾母妃的。”
楚毅悄声走近,再次拥楚婉芸入怀,郑重地保证道:“芸儿,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照顾容妃娘娘的。你要相信我。”
抬头望入那盛满保证的黑眸,楚婉芸柔顺地靠在楚毅的胸前,放松着连日来的疲惫,轻声应道:“恩。我相信你。”
在一个宁静的夏日,皇宫外,皇上和重大臣为楚毅一行人送行。由于楚毅外方的地方惠州离楚都最远,因此最早出发。皇上叮嘱着楚毅道:“毅儿,到了惠州要一切以惠州百姓为先。莫要让那些年年遭受洪灾的百姓冷了希望的心。”
楚毅一脸肃然地保证道:“儿臣一定谨遵父皇教诲。”
皇上抬头望向楚婉芸的座车,道:“记得好好照顾皇妹。”
“儿臣会的。”
皇上本要走去跟楚婉芸话别,但最终还是收住了那已经迈开的脚步:为了保护芸儿,为了能让芸儿能全心地辅助毅儿,还是不要引太多的人注意芸儿。
马车内,楚婉芸紧握着左手上的佛珠,不仅回忆起昨晚的情形。
昨夜,楚婉芸到冷宫去跟容妃话别,却见到一身素朴,手持佛珠的母亲,心中一惊。
容妃温柔地解释道:“芸儿,我以前做孽太深,所以报应在你那来不及出生的弟妹身上。我不希望这报应再应在你身上。因此,我在佛主面前立志,从此吃斋念佛以洗净我一身的罪孽。”
容妃从怀中拿出一串佛珠套带楚婉芸的手上道:“这是以前护国寺里的高僧赠于我的。据说这佛珠在佛主面前开过光,能保人平安。芸儿,你就把它带着,让它能保佑你平安。”
楚婉芸眼带感动地泪花,紧拽着那代表着母爱的佛珠,哽咽道:“谢谢你。母妃。”
收回游离的心思,楚婉芸掀起窗帘,望着那渐渐远去,变小的楚都,心中涌现出了离别的悲伤和失落。毕竟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难舍啊!难舍这充满回忆的地方,不管这回忆是好的,还是坏的。难舍,还在冷宫中为自己祈福的母亲啊!啊,难舍了!
在楚婉芸难舍和依恋的目光中,马车缓缓地驶出了楚都朝惠州出发。
经过近十天的车程,楚毅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惠州的地界。楚毅骑在那通身雪白的骏马来到楚婉芸的马车前,兴奋道:“芸儿,我们终于到了。前方就是惠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