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雕的?”用的还是五彩石?
“嘿嘿。”牧童挠挠后脑勺,笑笑,朝凤雕合手行了个礼,便越过去继续往前走,穿过空地,又穿过两排茅屋,终于来到一栋单独建着的木屋前。
“爷爷,我回来了。”牧童喊了一声,就去推篱门,一条碎石小路从篱门之下穿过小小的前院蜿蜒到木门口。果儿一面惊讶着牧童的称呼,一面跟着慢慢走上碎石小路。
木门边有几个木桩,桩上系着三匹马,牧童牵着黄牛到木桩边系好,又去敲木门:“爷爷,爷爷,娃娃回来了。”
门“咿呀”一声打开。
门内一只苍老的手颤巍巍地伸出来,牧童上前接住,用力推开门,让出一条道让果儿进去。咋看到门内之人那张皱巴巴的脸,她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好,好阴森。
赶紧一步蹦进屋子,便一眼看到老人家身后的那张小棋桌,两男三女正盘膝做在棋桌两侧与下首,主座空着。
一个赫然是明炎兮,他旁边是一名形容风流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色墨纹的紧身华服,黑色缎带束腰,腰际挂一条锦帕,帕上绯红点点。一头紫色长发,一双蓝色眼眸,花瓣样的唇瓣,嘴角一点美人痣。
对面则是一个男人,一头黑发,一双黑眸,一袭朴素的灰白色麻布衣服,腰间仅以一条麻绳捆绑。男人旁边是一个女人,她低着头,墨发垂肩,看不到面容。
下首处正对主位坐着的则是一个老太婆,说是老太婆,却是鹤发童颜,一双褐色眼眸中精光闪烁,一点也没有上了年纪的迟钝感。
这都什么人啊?果儿脚下略有迟疑。慢慢走到明炎兮身后,牧童已然拿来一个蒲垫,果儿接过,将蒲垫放好,便也盘腿坐下,挤在明炎兮旁边。牧童回身又扶了那老爷爷,即村长,到主位坐下。
老人家一招手,牧童钻到一个小门里不见。再出现时,两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只茶壶,六七只杯子。
一一摆妥杯子,斟了茶,牧童放下茶壶,拿着托盘一躬身,又退了下去。
果儿一头雾水,不知这么个小村子怎么会聚了这么几个看来非常不平凡的人来。想到牧童之前说的“仙草”。她不由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仙草吗?
不是吧!
果儿身形不动,周围一片静默,几人连眼珠子都没多动,只有她在咕噜噜四处乱看。正撞到一双妖媚的桃花眼,桃花眼一眨,就朝她抛了个媚眼,嘴角暧昧地一勾,似笑非笑地倾斜着眸光看她。
果儿身体一颤,忙收回目光缩到明炎兮身后,不敢再乱看。
室内光线有点昏暗,没有人说话,静得似乎能听到呼吸声。对面突然传来铁链响动的声音。果儿抬头,就看到一只纤白素手柔若无骨地端起茶杯,小脸微抬,一双剪水秋眸似有愁思无限,低低地落在杯中水面。可是那面容,却让人一瞬间觉得整个室内都亮了起来。
果儿只能想到一个词——完美。再没有什么能够形容她的美丽。所有的词汇都变得贫乏,只能不住地感叹完美,简直是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
可是她被束缚着。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银环,随着她将茶杯举到唇边的举动,银环响动,拉开的弧度可以让人猜到另一头连着的是她身旁的男子。
完美的女人盯着茶水看了近一刻钟,突然毫无预警地一甩手,“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无比的屋内显得异常尖锐,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在地上氤氲出一片湿印。
女人扔掉茶杯之后,牵起身旁男人的麻布衣角擦擦方才捏杯子的右手,嘴角勾着,一脸无辜地睨去一眼,“啊,不小心失手了。皇甫公子不会怪我吧?”
一身麻布衣服的男子依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雷打不动的样子。
果儿着实被那一声响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才发现除明炎兮和那个所谓的皇甫公子外,另外三个人都和她一样,看丢了神,包括主座上的老爷爷。
她被锁着,听那饱含讥诮的话语,显然是那个穿麻衣的男子锁着她了,是因为美貌?还是因为什么?唔,这不是女尊世界吗!难道是因爱成恨?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好一个美人儿!”那边桃花眼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赞叹之后是调戏,“不知美人儿芳名为何?”
美人看对面的桃花一眼,勾唇一笑:“姐姐,我是女人。”
“我不介意。”桃花眼笑得勾魂。
美人又是一笑:“你若能杀了他,我便随你怎样。”
公然挑衅。
麻衣男子俊俏的眉宇一挑,终于给出了点反应:“侍柳,不要胡闹。听村长说话。”
叫侍柳的美人甩手一巴掌扇过去,半路被一双大手截住。她奋力挣扎半天不果,纤眉倒竖,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几欲喷出火来,可是即使气得面容都要扭曲了,她依然是美丽的,甚至比刚才更美,那种野性的,骄傲的,烈火一样燃烧着的美丽,让人惊心动魄。
“侍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呵!你继续点我的穴啊!”美人根本不理会男人的警告,柔软的声音却吐出反抗的话,“皇甫谷芽,你别给我机会,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皇甫谷芽?”明炎兮也出了声。
果儿来来回回地看,真觉得好戏连连。
难道皇甫谷芽是什么名人?让明炎兮未见其人便闻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