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要去龙蛊城,便来知会一声吧,小妹一同去凑个热闹。今日已倦,姐姐且先回去。”其实她想直接丢一句“我‘倦’欲眠卿且去”的,不过还是咽回肚子里。
蓝茗风站起身:“果儿不如随我入府暂住。”
果儿看着她摇头,蓝茗风只得只身离去。
直到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果儿在无恨怀里翻个身,抱住他的腰,两只小手揪着他腰侧的衣服,正想安慰几句,突然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
看过去,是那只凤鸟,不过放大到两米左右的高度,正一爪立在地面,一爪扣住她手腕,将她用力一扯,她小小的身子顿时被扯离无恨身边,跌到凤鸟软软的腹部绒毛上。然后下一瞬,凤鸟硕大的翅膀一掩,就将果儿包裹得严严实实,再然后,锐利的凤眼“咄”地射向无恨。
无恨满眼无辜,不明所以地迎着那愤然一副捉奸样子的凤眼。
果儿在凤鸟的包围圈里挣扎:“你他NND到底要干什么?”
青鸟,青鸟。
果儿在心里大叫。
不行啦!这次这个撑不住!青鸟回复完后又继续装死。
果儿泪奔,果然还是自己再强点才好啊!可是,现在被包在这里面,哪里去临阵磨枪呢?
凤鸟很不耐烦地瞪无恨,更让它不耐烦的是,怀里的小人儿居然敢挣扎?
还拔它的毛?
这女人的胆子有这么肥吗?刚才在浴桶里还娇娇怯怯的可爱,怎么一穿上衣服,就变得放肆了?
若果儿知道凤鸟的想法,恐怕又要泪奔,她在浴桶里,当然畏畏缩缩了!尤其丫还一副色狼样地盯着她看。
果儿愤愤地撕扯着面前的羽毛,可恶,拔一根,再拔一根,到底放不放她?
突然听到无恨一声闷哼,果儿手上一顿,而后吼起来:“臭鸟,不要欺人太甚,你那啥的到底想怎么样?要打架还是要咋滴,划下道儿来,别给我欺负老弱病残!”
无恨听到凤鸟抱成团的翅膀里传来果儿窒闷的声音,一时之间,无语了——他什么时候老了弱了?病了残了?他怎么不知。
虽然他的身体和精神确实曾经老过弱过,病过残过,但和她一起,已经,好多了。
那些,都是曾经啊。
无恨突然像想通了什么,嘴角勾了起来,是一个真正的笑弧。
那凤鸟凌厉的凤眼狠狠一眯,在它这样的威压之下,这男人居然还笑得出来?是它变弱了,还是他很强?
凤鸟怒,一翅膀扇过去,无恨倒飞出去,狠狠撞到墙面弹到地上。
少了一只翅膀的遮掩,果儿的视角正好看见无恨撞到墙又跌到地面,顿时也怒了。
一叠声地大叫起来:“臭鸟臭鸟臭鸟。你做什么?”
“做什么?”凤鸟一双细长的凤眼危险地眯起来,“你不是正看着吗”
“我他娘的看不懂。”
眼见凤鸟又要朝无恨走去,果儿一把抱住它的一边翅膀吼:“你还想干什么?”
“觊觎我女人,杀。”
果儿头皮发麻:“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她现在连女人都不是好不好。她才八岁。
“闭嘴。女人。”
不要用这么具鄙视意味的口气叫她“女人”好不好。
难道它是男人?
呿。
谁知果儿一口鼻音没喷完,就被惊得倒抽一口气。
它它它,怎么真的变成一个男人了?
一身绯红色黑边锦袍的男子回眸看向果儿,果儿只觉有道剑光直射到面前,异常鲜明。
那双细长的凤眼中依然闪烁着凌烈而锋锐的光芒。尖细精致的下巴,嚣张的长眉,高挺而微勾的鼻子——完全脱离东大陆的省美,光荣列入悍男行列。
只是,看的人是果儿,在她眼里,那就是宇宙霹雳无敌的强势王八之气。
果儿定下神,再看去已经没有咋看那一下的惊艳。而自己抱住的一边翅膀也变成了健壮的手臂,掌心下的触感,像裹着天鹅绒的铁块,柔软而坚韧,肌理分明。
果儿忙松开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心里倏地窜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慌慌抬头,看到那双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然后一只大手罩到自己天灵盖,一股灼热的气息势如破竹地冲体内。
果儿浑身骨骼剧痛,粉碎又重生的感觉,她尖叫着,颤抖着,意识陷入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她只知道痛,很痛,撕心裂肺的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万年,漫长得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的疼痛终于慢慢消减。
耳际飘进无恨紧张的声音“果儿果儿果儿。”一声声唤着,已经有点沙哑。
她吃力地睁开眼,眼前依然一阵阵晕眩。绯色男子的身影扭曲着映入眼里。
果儿眨了眨眼,世界终于不再摇晃。男子蹲下身,一指拎起果儿衣襟,将她拉到面前,鼻尖相对,呼吸交融。
果儿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艳红色薄唇上,然后就见那两片唇一张,吐出一口气:“记住,我叫,凤、倾、武。”再然后,他的气息吞没她的。
无恨在那边焦急地叫着果儿的名字,如果换个场合,她可能会为无恨那把终于有了起伏的声线而欢欣鼓舞。可是现在,她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吓跑了三魂六魄,一时回不了神。
这个,这个叫倾武还是轻舞的。难道有恋、童、癖?想到先前的一阵痛,果儿打了个寒颤,不安地揣测,这家伙难道还是个SM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