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包括我和冷凌风总共十八人,船夫五人,其中一个船夫是上次去商州认识的,他看到我简直是欣喜若狂,那眼笑得只有一条缝,忙拉着我向众人介绍,说我就是那个说荤段子特别厉害的家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我身上,包括那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弄得我好生尴尬。
“其实我会的已经说光了。”听到我这样说,众人好生失望,其实如果不是冷凌风在场,我多说几个给他们乐乐又何妨?但一想到冷凌风会听到我说的那些荤段子,我就觉得心有点发毛。
怕被他们缠,我早早躲入船舱里,船舱被隔开两个部分,前部分是船夫和冷凌风的随从住,后面就我和冷凌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东西并不多,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除此就是一张床,床比较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床上也仅有一张被子,看到此情此景,我心中就开始嘀咕了,这家伙不是又想跟我躺一张床吧?
“别想歪了,我可没有打你主意,只不过我以往出去,都是与云清相伴,所以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你如果不想躺这,你去跟那十几个男人躺一块,我也不介意,说不定你还暖和一些。”他十分好心地对我说。
我去前面的船舱看了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跟他们躺会更暖了,船舱不宽,虽然有四个在船上巡逻,但剩下那几个都不矮小,横七竖八躺在床板上,已经没啥空隙,再加我进去,就人压人了,能不暖和吗?更何况十来个男人躺一块,心里想的是女人,嘴里聊的也是女人,别看一个个都长得人模人样,但说起女人来,一个比一个下流。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冷凌风的那个舱,突然记得似乎还有一个底舱。
“底舱是装货的,黑漆漆,说不定还有老鼠,你想去我也不拦你,反正这些老鼠也无聊着。”听到冷凌风的话,我无端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我想起了老鼠磨牙的声音,我落难那段时间听了不少。
冷凌风那男人虽然可恶点,起码能图个耳根清净,更何况他那有床,坐在上面看书,一定很舒服。
“要不你给你垫床的那张被子给我,我躺地板上,我晚上睡相不好,脚又会乱踹,到时一个不小心将你踹下床就不好了。”我笑嘻嘻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将爪子伸向床上那被子。
“那你还是去前舱吧。”冷凌风说完,又接着补了一句:“如果还是那么多顾忌,你日后不用跟我出来了。”听到那带着指责的声音,我没了声音,明明没有做什么错事,但被他这一说一瞪,就像闯了弥天大祸那般。
傍晚踱出船舱,正是晚霞满天之时,不知道是不是在大海的原因,感觉这天空离自己特别的近,那绚烂的红霞壮观得震撼人心,但晚霞褪去,夜幕降临之后,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那迎面刮过来的风,刺骨得让人站不住脚,我只得快步走回船舱。
船舱的油灯已经点着,点点黄光透着暖意,冷凌风正靠在床上看书,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起来实在温暖,他手中拿着的书有点熟悉,我再看,额头开始冒汗,是我从他书架偷偷拿来的那本,好在他什么都没说。
“饿了就吃东西。”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床沿边的桌子上的干粮,这次我很听话地拿起就啃,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半夜饿得时候,四处摸。
他看书,我啃包子,外面海浪阵阵,但我还是感觉夜安静得惊心,过来一会,我也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因为看得入神,就渐渐没了拘谨。
“睡吧,不早了。”他突然说。
“你先睡,我再看一会。”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竟然有点不想放手了,这两三个月来,我从书中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深深吸引着我,我的眼前似乎展现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世界,我甚至觉得捧着一本书在这样的寒夜看着,比过去到醉香楼这些地方吃吃喝喝,更让人心情愉悦。
“你眼睛就不累?”话音未落,冷凌风手一辉,那昏黄的灯火一下子熄灭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让他的心跳和呼吸显得特别清晰。
“我不累。”我低声嘟囔着,刚刚看到精彩处,实在是——但谁叫他是主子,我拉下被子睡觉,好在这床并不是特别小,即使两人平躺着,中间还有相当的空地,这让我坦然了不少。
第二睡醒,我被他紧紧搂住,紧贴的程度让我耳热心跳,结果我臭骂了他一顿,骂得那个酣畅淋漓,估计是心虚,这回他没吭过一声,但第二天醒来,竟换成我搂着他,最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我另一只手竟然还探入他的怀中,对上他目光的那瞬间,我简直是羞得满脸通红,看来熟睡的人都是哪暖往那凑。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睡前离得远远,睡醒却贴得紧紧的,甚至有时还十指相扣,此情此景真是熟悉。
“你以前与云清一块睡都如此?”我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紧紧偎依,然后十指相扣的场景。
“不是,他没有你那么缠人。”冷凌风说,他这话什么意思?七天里面有四天是他的爪子放在我腰上好不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躺在床上,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已经没有当初在商州那般惊得魂飞魄散。
我们在海上的时间并不长,七天之后,我们在商州码头下船,然后骑马西走,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我们到了古夏国的玉都。
一进境内,我身上就开始冒汗,凉州现在正是冬末,虽然北风已经没那么肆虐,但依然寒冷,但玉都的街头,人人只穿一件单衣,正睁着漂亮的蓝眸看着我们,甚至还有些高大的姑娘掩嘴偷笑,我只得将衣服一件件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