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钱鹏阳悄悄将事情与文氏说了一遍,文氏也极为震惊。”
文氏将心比心,也舍不得让那样聪明的孩子被老天爷收回去,便对钱鹏阳道:“那老爷找个时间跟赵师爷说说,就说二月十九观音菩萨诞辰日我要去飞雪寺上香,钱鹏阳摇摇头道:“不瞒大师,若赵太太有空,想请她们母女一起去。”
赵鹏阳点点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赵师爷九月要去参加乡试,可不能让那丫头出事影响赵师爷的心情。若那丫头的命真的已经改了,他倒是很喜欢跟赵师爷做亲家的。
却说杨氏自从那次到钱府见过文夫人,便一直等着文夫人的消息,不料一等就是十来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只当是钱大人看不上赵家的家世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只好作罢。
这些日子,周姨娘失宠,周家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的消息,知道与赵师爷一家有关,这丫头正是赵师爷家的姑娘。赵师爷虽然在我身边的日子还不长,心中恼恨,便处处打压顾家的生意。
顾胜文发觉之后亲自去了一趟周家,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周家理亏,却怪顾宛娘看不起周姨娘在先,因此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将顾家和赵家一起恼恨上了,暗地里也没少找顾家麻烦。
没有周家的帮衬,顾家的生意自然要受些影响,但顾家新开的银楼因为款式新颖,倒是影响不大,而顾家即将开张的香油坊,赵师爷倒是说过,才是赚钱的生意。为此,对周家的做法,顾胜文顾胜武兄弟丝毫不在意。若那丫头已经逆天改命了还好,若不是,万一现在订了亲,没过多久孩子就夭折了,对了,外人不明缘由,岂不要说自己的儿子命硬克妻?
“要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文氏不想沾染这样的麻烦。再说了,到时候是周家的姑娘嫁到他们顾家来,他们顾家有什么好怕的。周家要是不心疼自家姑娘,不怕嫁过来受气,那现在就尽管折腾吧!
二月初五,是安然五岁生日。
赵家老家没有来人,一来远,二来不过是个丫头的零散生日,也没有必要操办。赵世华虽然疼爱女儿,但也还算知根知底的。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什么逆天改命之言。哦,但也觉得小孩子的生日,没有必要操办,只打算自己一家人弄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就完了。但孩子们好不容易有个由头可以好好玩耍,顾少霖和赵安齐便闹着要给妹妹过生日。
赵世华想着安然长这么大,连满岁都没有办过,虽然说孩子不宜办生,怕折了福气,但让孩子高兴一天应该无妨。于是,这天顾少霖和赵安齐都得了特许,跟夫子告了假,上午的课结束就到赵家陪着安然玩半天。而顾庭芳过年的时候回了外祖家,还没回来,这丫头三岁上得过一次重病,安南在县学,又刚刚上学不久,不好请假,便也罢了。
对于生日,其实安然心里很矛盾。”
钱鹏阳点点头道:“此事不急。但不管如何,我们既然知道了,你还是带她们母女一起上山给明镜大师相看一下吧!若那丫头的命格还有没改,也好让明镜大师给想想办法。赵师爷极为疼爱这个丫头,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只怕他承受不住。
当下约定好,钱鹏阳在飞雪寺盘桓了两个时辰,与明镜大师厮杀了好几盘,这才下山坐上马车回县城。她既想早点长大,又害怕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不必装乖巧卖萌,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了;可长大了就要出阁儿,她可不以为爹娘真能因为疼爱她就不让她嫁人。安然心里其实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情。哥哥一直在她心里,她不想嫁给别的男人。她的身体连哥哥都没有给,怎么能给别的男人?
虽然孩子的生日不宜大肆操办,但外祖母和外祖父连两个舅舅都有送东西过来。
外祖父送的是一个精巧的葫芦状的碧玉坠,倒是难得。既然如此,可以当扇坠,可以挂在腰带上压裙角,还可以用红线串起来当项链的坠子。外祖母送的是一对珍珠小耳坠。那珍珠只比米粒大一点,用银丝串着,难得的是两颗小珍珠无论形状大小色泽都一模一样,倒是很适合她这样的小孩子戴。
大舅舅最简单,直接送了一个荷包,里面是一个二两重的皮猴状的金锞子。
安然一会儿摸摸玉坠子,一会儿看看金锞子,一会儿又摸摸耳朵上的珍珠耳坠,真是越看越喜欢。不如大人找个机会,请那小姑娘来一次飞雪寺,让老衲看看相如何?”
钱鹏阳当即应道:“下个月观音菩萨诞辰,我让内人带她们母女一起来上香。玉坠子、金子、珍珠!这还是安然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拥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想起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还吃不饱,差点就没留住。”
“三岁上?应该就是那一次了。赵师爷的为人老衲也听人说起过,每天被人指桑骂槐;去年这个时候勉强能填饱肚子;再想想现在的日子,叫安然如何能不兴奋?
小舅舅送的最费心思。他送的是几颗果苗,有荔枝、杨梅、橘子、桂圆、杨桃,还有香蕉。
“可惜找不到那个菠萝。”顾胜武很遗憾地说,“听说岭南还有几种果树,叫什么芒果、榴莲、山竹、椰子什么的。只是不适合我们这里生长,等以后舅舅亲自去岭南看看,能不能带回来种。”
“谢谢小舅舅!”小舅舅的这份心意,比金啊玉啊的更让她感动。
顾胜武带着人将这些果苗都种到院子里,叮嘱安然别浇太多水,便又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