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自幼无父无母,但她的父母在世的时候却很疼她,尽管父亲去世后跟母亲过得非常清贫,但直到母亲去世之前,她都觉得很幸福,跟父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直是她珍藏在心的美好回忆。然而,一样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她至少还有幸福的回忆,但雪轻除了痛苦的回忆之外什么都没有,她们的经历根本截然不同,说能够体会雪轻的心情,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你现在没有地方去吧,要不要留下来?”秀琴同情心泛滥,无法放下她不管,“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可以帮你跟管事说说,让你留在这里工作。”
“可以吗?让我留下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雪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秀琴,满眼希翼。
看她那模样,秀琴温柔的笑了笑,“不会,毕月堡这么大,打扫起来很麻烦,你留下来也给我们减少负担。”
这孩子既可怜又可爱,那样盯着她的模样,就好像可爱的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
“谢谢姐姐。”雪轻神色激动,感激不已。
终于搞定了,她真是个天生的骗子,这精湛的演技,不得奥斯卡真是太浪费了。接下来等她摸清楚情况,找个机会就去藏书阁,已经混入毕月堡的现在,应该有大把的机会。
秀琴将雪轻的情况跟管事说过之后,周管事虽显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让她留下。
翌日,雪轻开始在毕月堡工作,正式成为了毕月堡的婢女。
雪轻手脚勤快,虽然年纪尚轻,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吩咐给她的工作也很快便上手,短短一天下来便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跟生活。
入夜,做完事跟大家一起吃完饭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跃入她的视线,那是个一身青衫,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疾不徐的从外面走过,好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回头看向她,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蹙,但只稍稍顿了顿便离开了。
“那人是谁?”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雪轻低声询问身边的秀琴。
“他叫袁玘,是堡主的护卫,堡主不在的时候,堡中事务都是由他代管,就相当于二堡主一样。”秀琴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回答。
那人叫袁玘?就算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竟跟袁琅的同姓,而且看他的身形,应该就是那夜与她交手之人,同样的姓,又同属一路的武功,这两者结合起来,不难想象那两个人之间的关联。
秀琴微微一笑,“袁护卫代管堡中事务,平日不常见到他,你的运气不错,工作第一天就跟他打了照面。”
这叫运气不错吗?那人刚才看着她的时候皱眉了,她可是看得真真的,不会是认出她了吧?
雪轻暗暗揣测着,垂眸间眼波流转,抬眸时已经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瞅着秀琴。
“秀琴姐姐,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长得好看吗?”袁琅与袁玘如果是兄弟,那么身为袁琅主子的秋辰白,跟毕月堡又有什么关系?
“咦?这个嘛……”秀琴微微一怔,好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略思忖了一下,道:“的确是很好看,非常醒目的人,不过,与其说是好看,妖冶不似凡人更贴切。”
“应该是妖娆吧!”思棋突然开口,加入了她们的话题。
“妖艳也很适合。”吃好了的玉书放下碗筷,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们这样说,堡主若是知道,会不高兴哦!”隔壁桌的入画冷不防开口,可稍稍一顿,她却继续道:“不过,堡主的确是给人妖娆邪魅的感觉就是了,虽然毫不缺乏男子气概,但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会有那样的印象。”
雪轻额角隐隐抽动,她们所形容的词汇,每一个都能让她联想到秋辰白那个妖孽,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秋辰白,但可以断定他跟毕月堡有着莫大的关系。
失策!真是太失策了,竟然不知不觉进了虎狼窝,幸好现在乌毕月不在堡中,要不然……先不论乌毕月跟秋辰白是不是同一个人,就凭秀琴她们的形容,也可以想象乌毕月是个什么样的人,试想一下,若世上有两个秋辰白那样的妖孽,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不过,她还真想看看,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乌毕月,到底是如何一副庐山真面目。
“堡主什么时候回来?”在乌毕月回来之前,她最好还是先离开比较好,跟妖孽男牵扯上太麻烦了。
她这一问,倒是把秀琴等人问住了,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堡主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候一出门就是数月,有时候却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没人说得准他什么时候回来。”玉书到旁边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解释。
秀琴微微一笑,“原本堡主就很少待在堡中,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只是每天尽到自己的本分,随时做好迎接归来的堡主的准备而已。”
但凡堡中的人,基本上都早已习惯了长期见不到主子,所以,就算主子数月音讯全无,他们也还是一如往常的过日子,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待着主子归来。
雪轻沉默垂眸,她最讨厌那种行踪不定的人了,对这种随性而为的人,根本没办法制定计划。
她只是想借阅,并不是想偷,但那人是秋辰白的机率极大,还是尽量避免跟他碰面,尽快下手为妙。
略一思忖,她已经有了决定,再过一天,明天夜里就行动。今天她已经把毕月堡的地形摸清了,也发现了不少机关的位置,只要再一天应该就能掌握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