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否问过其他大夫?如果问过的话,其他大夫怎么说,我也是怎么回答,夫人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反正以她这种情况,一般大夫都会劝她放弃吧,毕竟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段夫人黯然垂眸,“果然还是不行吗?我还以为身子变好之后,也许可以为相公生下一男半女,可终究……”
她看过的大夫也不少,这件事她自然不止一次问过,可是每个人都跟她说不行,劝她放弃,原以为雪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回答,可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夫人你是天生心疾,这世上没人能根治,我也只是帮你控制病情而已,现在这样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时,若是勉强怀孕,那根本无异于找死。”自幼抱病的段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事到如今雪轻也不顾虑什么病人的心情了,直接跟她说了个清楚。
“也就是说,我还是能怀孕的?”段夫人面露喜色,原本黯然的双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雪轻点点头,“能,但是要以你的生命为代价,且不能保证孩子能不能出生,就算你的病情控制到最好的状况,怀孕后一旦发病的话,我也不能保证能保住你的性命。”
她的心脏病那么严重,还想要怀孕,说不定怀孕之后立刻就会死掉,她难道都不会担心吗?一般人这种时候应该都会想要怎么活更久吧?
以生命为代价做一件无法保证结果的事,这无异于拿生命赌博,而且还是赢率颇微的赌博,老实说,她无法理解。
“如果能为相公生下一儿半女,就算要我用命交换也没关系,反正我的病也无法治愈,既然都是要死的,至少能放手一搏,留下点什么也是好的啊!”段夫人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似已经摆脱了对死亡的恐惧,出乎意料的坦然开朗。
“呵!就像是存在的证明一样吗?”雪轻扬唇轻笑,终于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段夫人回以一笑,语气虽然云淡风轻,眼神却异常坚决。
以孩子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这样也许很傻,但是至少可以证明自己存在过,她希望即使自己死去,也能在心爱之人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这件事不用跟段公子商量吗?擅自做这种决定,他肯定会反对吧!”段逸凡那么爱他这个妻子,怎么可能让妻子以生命孕育孩子,她都已经可以预见段逸凡知道后的反应了。
“我希望能暂时瞒着他,好不容易才看到的一丝希望,不能让他来搞破坏,你可以帮我保密吗?”段夫人语气轻松,可是神色却一本正经,以拜托的眼神郑重的看着她。
定定看了她一眼,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只是个医者,除了你的病情外一概不关心,你们夫妻的事情跟我更是无关。”
得到满意的答复,段夫人感激的笑了,她有预感,有雪轻帮助自己,她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与秋辰白一战之后,雪轻待在翠芳园的时候少了,待在段夫人身边的时候多了,但段夫人的病情一直在转好,根本用不着她时常看诊,因此她每天都过得很清闲,整日无所事事。
秋辰白似乎也挺忙,每日一早便出了门,直到傍晚,甚至是夜深了才回来,两人碰面的机会少了,翠芳园也跟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雪轻跟秋辰白这两个活祖宗安生了,段逸凡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可是段府内的风波却没有平静的迹象,这不,不知是哪个有心人,竟在府中散播起了雪轻的谣言。一时间,雪轻小小年纪便不检点,勾引秋辰白,与秋辰白关系不清不楚等流言,在段府下人之间流传开来。
对这些恶意中伤,雪轻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段逸凡夫妇听不下去了,随即命人追查是谁在造谣生事。虽然流言因追查而沉寂下来,但此事却在段夫人心中留下了痕迹。
这日,例行检查结束后,段夫人屏退左右,将雪轻单独留了下来。
“这两天府中对你不利的谣言满天飞,虽然现在暂时压下了,可是我很在意,到底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都传说二人同浴同寝,虽然她不太相信,可是说得有模有样,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虽然我很想说是假的,可有些事却是事实,他们要怎么传是他们的事,我并不在意,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雪轻暗暗好笑,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急,结果旁边的人却好像自己的事一样,抢先替她操心了。
“如果你有什么委屈,不妨跟我说说,我想法子帮帮你吧!”自己受她照顾而好转,她却有什么都放心里不说,连被说得如此难听都闷不吭声,无法帮助到她,段夫人觉得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要说委屈嘛……也不是没有。”雪轻眼波流转,瞬间计上心头,面色苦恼的道:“夫人可以出面帮我要回玉佩吗?那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被秋公子偷了去,我变得很被动,一直被他欺负得很惨。”
好歹秋辰白也要叫段夫人一声嫂夫人,由段夫人出面,说不定能将玉佩要回来呢!
“奇怪,秋公子为何跟你过不去?”段夫人微讶,秋辰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偏偏跟雪轻这么一个小女孩过不去?还做到偷人玉佩这种地步,真是匪夷所思。
说起秋辰白,雪轻就满肚子的气,“谁知道他哪里有问题,反正就是想方设法的欺负我,我之所以会被流言中伤,也都是拜他所赐。”
秋辰白跟雪轻的事情,她一直有所耳闻,但是雪轻一直都是笑嘻嘻,似乎没什么事的样子,她也就没有在意,原来两人私底下关系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