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季节,北方的气候逐渐转凉,太阳仍然很火热,只是有时候刮些微凉的风。
许凌霄每天都还坚持给淑惠发一两条短信,或者打个电话,见淑惠不温不火的回应着他,凌霄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就当重新追求她一次,这样的佳缘良人就是追上十次、百次也觉得值得。
淑惠并不是在编织南柯一梦让许凌霄猜测,而是因为每年这个时候生意都会很忙碌,北方是个多雪地域,汽车都要在冬季更换防滑的雪地轮胎,所以,要提前跟厂家订货。为这,淑惠去了沈阳的两家销售厂家开订货会。凌霄知道后,想陪她一起去,被淑惠拒绝了。
从沈阳回来,淑惠乘坐的是午夜途经沈阳的过站车,凌晨6点到达哈尔滨站,当她拖着行李刚出站台,就被过来接站的许凌霄接过行李:“累了吧?这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吧?”淑惠跟在高大英俊的许凌霄后面,心里暖暖的。
凌霄给淑惠在酒店安排了个房间,嘱咐她稍稍休息会儿,他下楼去给淑惠选了点吃的,叫服务员一会端上来。等凌霄返回房间的时候,淑惠已经睡熟了,一连累了几天的淑惠,再加上坐夜车没有合眼的缘故,疲惫的沉沉睡去。凌霄给她掖了掖被角,拿了个椅子坐在床前,眼睛动也不动看着熟睡的淑惠。服务员端着托盘推门进来,凌霄手指放在嘴边做安静状小声地说:“你先端出去吧,等她醒了我再叫你。”
躺在床上的淑惠,浓密的睫毛呈扇形的排列着,光亮如缎的头发散散的落在枕边,凌霄伸手把她耳边的那缕秀发折向发顶,望着均匀呼吸熟睡中的淑惠,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多么希望这一刻光阴永远伴随他一生;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觉醒来已经11点整,淑惠睁开眼睛,见凌霄就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窗外的阳光灿烂,照射在凌霄微卷的头发上,淑惠起身:“我说的呢,每次见你都那么阳光,笑容那么灿烂,原来许总爱晒太阳啊!”凌霄只是笑,不做声。李刚敲门进来:“许总,客人都到齐了,等您呢。”凌霄站起来抻了抻腰:“外地两个加盟商来了,中午我陪他们吃点饭,你起来陪我一起去吧?”淑惠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和他们也不认识,你去吧,我一会在房间吃点。”凌霄对李刚说:“你先下楼点菜,我等你叶姐。”淑惠看看凌霄嘴里嘟囔道:“人家说不去的。”凌霄把她拉到洗手间门口:“快进去洗把脸,我等你,他们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也要把你介绍给他们的。”
淑惠穿上高跟鞋,跟在凌霄后面,出现在二楼的餐厅,早已经在那候着的众人都起身迎着这对靓男美女。淑惠略带羞涩对众人点头,凌霄笑着跟每一个人握手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叶淑惠。
六七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李刚起身开始倒酒,到淑惠那的时候,凌霄插了句:“别叫她喝了,她这几天没休息好。”众人都看着许凌霄,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许总,这样子,我们怎么喝啊?咋说也得叫叶小姐喝点。”
凌霄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李刚见状忙打圆场:“我们叶姐身体不舒服,来咱们喝。”谁知那个不知趣的男人盯着淑惠不放,竟然自己站起身拿着酒去给淑惠倒,淑惠看着倒来的满满一杯白酒,有些为难,凌霄把淑惠的酒端在自己跟前:“我替她喝。”众人听着凌霄霸道的语气,都没有再说什么,淑惠的那杯酒就放在那儿,没人再敢劝。
凌霄臭着一张脸,令局面很紧张,大家面面相觑,李刚见状忙打圆场:“各位老总,我叶姐坐了一夜的火车,非常疲劳了,咱们几个男士就怜香惜玉一下,别让她喝了,来,为了表示对各位的欢迎,对各位经营业绩的钦佩,我先干了这杯酒,大伙随意。”看着李刚咽下这满满一杯白酒,淑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眼里充满心疼之意,凌霄也感觉到自己得表情有些过了;举起酒杯牵强的笑笑:“来,欢迎各位,都别拘谨,我女朋友赔不了喝酒,我替她陪。”
淑惠只吃了一点,就跟大家道歉说:“我还有事,失陪了,你们慢慢喝着,对不住大伙了。”回到房间的淑惠给凌霄发了个短信:你的脸色那么难看,多扫大家兴啊,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酒?凌霄迅速回了一条:傻瓜,男人都是喜欢别人的女人多喝酒,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喝多的。你先休息会,下午我带你回家。
一听凌霄说下午要带她回家,淑惠急忙下楼打了个车,赶去商场买礼物。
吃完饭的凌霄,在酒店楼下看着淑惠双手郑重地捧着一大包礼物,不禁责怪:“买什么礼物啊,弄的你这么累。”淑惠把礼物放进车里,夺过凌霄手上的车钥匙:“你喝酒了,我开车。”凌霄上了车还不住地絮叨:“买什么礼物啊?你去了,他们就很高兴呢。”淑惠歪着头看着有点醉的凌霄:“中国有两句老话;礼轻情意重!礼多人不怪!没人以礼物薄厚,掂量送礼人的价值,礼物仅仅是一种“礼”很少有“物”的含义,送礼只是想叫他们高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用意?”凌霄双手举过头顶:“我说不过你,我投降,你开车吧。”
对于淑惠的到来,给许家带来了很多笑声,凌霄母亲首先是合不拢嘴的:“看淑惠的心多细啊,给我挑的这款披肩,质感真好,阿姨上次就让凌霄把这个手镯给你,可是这孩子没敢拿出来,来,这次给你戴上。”说着就往淑惠的手上套,淑惠正欲推脱,保姆小何也道谢说:“叶姐,你给我买的这个包,一定很贵哦,我从来都没有背过这么漂亮的包,阿姨的手镯也很好的,这几天,阿姨都嘱咐我打扫房间的时候不要碰到,说是值一辆大汽车的钱呢。”淑惠更是不肯收:“阿姨,这礼物太贵重了,再说是您母亲留给您的,还是您带着吧,您看我手上有凌霄送我的手链呢。”凌霄母亲执意给淑惠戴在了手腕上:“孩子,你对我们家来说,是大恩人啊,别说这是个首饰,就是你想要阿姨的心,阿姨都掏给你。”见妈妈又要抹眼泪,凌霄忙制止:“妈,您就别伤感了,看看晚上吃点什么,早点准备吧,淑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小何忙起身:“叶姐,你喜欢吃什么,你对我那么好,我多给你炒几个可口的菜。”淑惠笑着:“你太客气了,我听凌霄说,你对盼盼照顾的很好,盼盼这孩子身体情况特殊,平时就得多留意,避免抵抗力低下时候病菌的感染,谢谢你这么用心的照顾他。”
众人正聊着天,盼盼从他的房间走出来,走到淑惠跟前递给她一张纸:“阿姨这是我送给你的画。”淑惠见上面画着一个女人领着一个男孩,男孩的脸圆圆的,手里拿着三颗棒棒糖。
淑惠:盼盼给阿姨讲讲这幅画好吗?
盼盼:我拿着棒棒糖是要给阿姨家的两个小妹妹送去。
淑惠捏着盼盼的小脸:“小妹妹一定很高兴,你这么喜欢她们。”盼盼突然很小心地看着淑惠说:“阿姨,这画上的画的是你,不是妈妈,妈头发是卷的,阿姨的头发是直的。”这句话说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淑惠顿时觉得心酸不已,她一把搂住盼盼:“好孩子,妈妈也是爱你的,阿姨的爱永远不会比过妈妈,你也要爱妈妈,这幅画阿姨收下了,你以后也要给妈妈画。”盼盼点点头,拿着淑惠买给他的一大包玩具去玩了。
凌霄小心地看着淑惠,担心她想多了再伤感起来,淑惠的眼神一直跟着盼盼,流露着自然的真情,这种自然了然于心,最舒服、最单纯、最善良。
吃过晚饭送淑惠回酒店的凌霄,感觉到淑惠的情绪有些低落了,原来他的担心不是凭空想象的,他太了解淑惠了,这个心思敏感的女人,心里想的永远都是别人,凌霄几次小心地看淑惠的眼神,她都回避了。
车停到酒店楼下,凌霄锁了车门没有下车:“淑惠,你别想多了,孩子的话很天真。”
淑惠:我不是怪孩子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酸,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妈妈,盼盼是那么小心的讨好我,孩子这样的举动,常常出现在再婚家庭里。这样的孩子都时时谨慎,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脸色,我不想叫盼盼觉得我是他继母,觉得他必须讨好我才有好日子过,你看他的画,三个棒棒糖是要分给我家的宝宝和贝贝的。凌霄,我们在一起,要有许多现实问题要面对的,你真的确定要和你一起生活的是我而不是悠悠?
凌霄握住淑惠的手:“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你要是没想好,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记住;我许凌霄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都不会。”
命运,我们常常想到这个字眼。虽然只是偶尔朦朦胧胧地那么一想。朦朦胧胧,只滋生出一些情绪。诸如怨艾、沮丧、或者所谓“淡淡的哀愁。”让我们澄清薄纱般的朦胧思绪,做些清晰的理性思考。使我们努力地认识命运。淑惠此时想到了命运,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她和凌霄这段今生情缘。
初秋的这个夜晚,起风了,天空幽深。月牙儿耷拉着瞌睡的眼钻进云床,斜斜的有一缕光纤细地投给天边一颗寒冷的星。
淑惠听见自己温柔地说给凌霄:“早点回去休息吧,慢点开车,明早我等你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