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宫女赶紧低下头,一脸安分的模样。
“等皇后娘娘回来了,便禀告我一声。”
西溪公主照了照镜子里自己年轻貌美的摸样,温婉的脸上,有些淡淡的忧,皇上果真如父王所说一般俊美,可……
“皇后娘娘驾到!”
小宫女一惊,“公主……”卞西溪照了照镜子里的模样,调整好面容,便转身前去迎驾。
“西溪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卞西溪做了一个标准的元氏皇族的宫廷礼仪,臻首之间,满是温婉柔情,那张柔美的脸上,满是安宁。
“西溪公主,哦,现在应该是溪贵妃,溪妹妹请起。”曲皇后眸光一闪,见到那张与二十年前自己的最大敌人一模一样的脸,心里还是无法释怀,扯着美艳的脸皮子,淡淡地笑。
“本宫会挑一个好日子,让溪妹妹与皇上早日圆了这夫妻之礼。”皇后上前握住卞西溪的手,看着她敛眉低首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二十年前,她就是输在那总是低首敛眉的女子手下。
手上力道不禁紧了紧,西溪公主手一抽,却是没挣扎开,皇后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松开西溪公主的手,转身,衣袖一挥,有微风从她身上传来。
“妹妹的样子,真是令本宫不自觉地想起二十年前因吟乱后宫而死的芷皇后。”她声音幽冷,令卞西溪心头一阵寒意,但,“西溪只会是溪贵妃,在这后宫只求平安。”她温和的话,轻柔地说出,说给皇后听。
“呵呵今日本宫多说话了,本宫只是来看看溪妹妹,交代些东西,看溪妹妹似乎还有事,那本宫就先回宫了。”
曲皇后扭头看了眼梳妆台上,未曾绣好的锦绣鸳鸯巾,低笑一声,摆了摆手,就离开这侧殿。
等皇后走了,卞西溪高度紧张的心,终于一松,紧紧攥着的手,也终于放松。
向后退,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这样一张生来便与这风国前皇后,芷皇后相同的脸,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自三年前,她十四岁那一年,父王无意间得知芷皇后的画像,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候,她纯真而美丽的少女时光,便结束了。
她要模仿传闻中的芷皇后一言一行,她要学习凤鸣箫曲,她还要学会如何勾引男人,学习最厉害的床上功夫……
卞西溪对着镜子凄哀一笑,看来,长得一模一样是不幸了。
不过,这元氏皇朝的太子殿下,倒是……
想到昨晚上那温润无双的太子殿下给自己解了围,面色一红,但又想起,昨天乃是太子殿下与这元氏皇朝的阅舞郡主的大婚,又有些失落。
“公主殿下……”身侧的宫女见卞西溪脸上表情瞬息变幻,不禁有些担忧,公主此次来,可是只许胜,不许败的!
“本宫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
不多时,各官员便收到宫里的消息,纷纷急忙梳洗穿戴,准备早朝。
南相府里,则恰一只信鸽扑棱着而下,下人将其取来,来交给正在黎西房里的南璟。
“相爷。”恭敬地将那信鸽递给南璟。
南璟将药碗放在身侧的小几之上,接过信鸽,取下上面的小纸条,展开扫了一眼,平淡无波的脸上并无多少起伏,他早已知道,皇上今早必会上朝,而他也准备好了。
“闰生,准备马车,一会我上朝之后,这里,便教给你。”南相看了一眼脸色比起昨夜好上很多的黎西,又瞥了一眼闰生,“记得,别闯祸。”
“知道了,相爷,您去吧!”闰生吐了吐舌头,少年清秀的脸上,此刻是最常见的纯真,而不是那杀人暗夜里的冷酷闰生。
黎西望着转身要走的南璟,“昨夜……”
“下不为例。”南璟似是知道黎西想说什么,率先开口,便是离开。
只留下床上的黎西胸口又是疼着,心里又是悔着,还愁虑着黎狼的问题。
而那狼崽子,则是乖乖躺在床上,按照南璟说的,好好休息,准备过了这场,便是好好学习南璟与闰生教他的任何东西。
变强,保护黎西。
这是他的目标,就如同当年下定决心要做上那山野狼王一般的目标决心。
半个时辰之后,元銮大殿之内,百官到齐,均是站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皇帝到来。
“皇上驾到!”
等那一声尖利的太监高声响彻整个元銮殿之时,便是皇帝到来之时。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下跪,朝贺。
桓帝一身金龙龙袍,衣袖一挥,“众卿家平身。”
“谢吾皇,吾皇万岁。”又是一阵整齐而响彻整个大殿的齐声。
待得所有人站好,桓帝扫了百官一眼,“昨晚上,宴会之上的刺客,天牢失火,众卿家对此,有何想法?”桓帝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缓缓响起,这绝不是大事,虽有隐情,但他需知百官想法。
朝堂之下的百官左看看又看看,竟是没人开口,似都在踌躇。
南璟作为百官之首,自然是站在最前端,百官在下窃窃私语左顾右盼,而他依旧站得笔直,气质冷漠地站在那里。
“南爱卿,你说说你的想法。”桓帝扫了一圈,最终还是将视线放到南相身上,眼中精光闪过。
“皇朝内有图谋不轨之人,豺狼之心,路人皆知,趁这太子大婚之喜,搅乱我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