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真的是大事,去你书房说。”鱼横看了眼四周,表情严肃。
蓝峥还看不惯的,便是他一副酸腐的模样,却是依了他,带着他便朝书房走。
“吱呀。”
进了蓝峥的书房,鱼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门窗关紧了,保证此时所讲之事,不会泄露到第三者的耳里。
蓝峥十几年了,也很少见到鱼横如此的模样,自从他做了太傅,教授宫里皇子学业之后,见到的面数,便是越来越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到底是什么事?”蓝峥坐下,倒了杯茶,正准备喝之时,却听见,“有人告诉我,明莲太子,还在!”鱼横的声音很轻,却极为激动。
他将此话一出,蓝峥忍不住便是一口凉茶喷出,喷了鱼横一脸。
太傅也来不及与他争论这事了,忙用手擦干净了脸上水痕,便将昨夜里收到的那纸条,递给蓝峥看。
明莲太子现,江山变,元氏皇朝起,易储君。
蓝峥仔仔细细地将这信上内容,又来回读了几遍,他确信,他的理解能力很好,也确信,自己的眼睛毫无问题,更确信,这信上的字迹,是真的。
鱼横见到蓝峥震惊而不可置信的模样,脸色也有些凝重,“谁给你的?”蓝峥将那纸条捏在手里,方方正正的脸板起,询问鱼横,“不知道,昨夜里,有人扔来,我又不像你会武功,还能追寻了而去,探知是谁。”一向叫嚷着鱼梓天乃不孝子,一脸正经的鱼横,却对着蓝峥白了一个眼。
“你还告诉了谁?”蓝峥青筋有些跳起,似是想到鱼横年轻时候做的事。
“只告诉了你,此事关系重大,在我府中发现,若是被人得知,必会被当成叛党被被捕。”鱼横取过蓝峥手里的纸条,看了几眼,眼底涌出兴奋。
“若真的是明莲太子还活着,蓝老头子,你难道不期待?不期待那三岁就聪慧异常的小皇子,如今是长成了什么摸样?那可是我们从小便看着长大的小皇子。”
鱼横的声音里有些感慨。“不能期待!”蓝峥的声音很是理性,“在怎么聪慧异常,那也是过去二十年的事情,如今明启太子做的很好,我又为什么要去期待那早已经死了的明莲太子,二十年前的宫变之时,明莲太子便死了。”
蓝峥的话很斩钉截铁。
他不能期待,期待,代表着,这皇朝皇权,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洗牌与内乱,而这内乱,对于朝廷与皇权来说,都是致命的,恢复起来,要用很多年。
他不愿去打破如今的安宁。
一句不能期待,鱼横便是了解了蓝峥话里的意思,一腔热血与兴奋,也被蓝峥一盆冷水浇下。
“但,不管你期待与否,既然这纸条有人给我,就代表着,明莲太子并没有死,就靠这一点,你所极力排斥的混乱,其实,已经,开始了。”鱼横转过身,灰白的发,衬着那背影,有些沧桑。
“何况,你又怎么知道,这送信给我的人,没有给其他的人书信呢?”鱼横脑子转的依旧快,二十多年过去,人老了,但脑子一直没有老。
蓝峥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鱼横身后。
鱼横见蓝峥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便又回过身去,已经有些凹进去的眉眼末梢里,有些鱼梓天的眉飞色舞的味道。
“所以,我宁愿这是真的,没有造谣,宁愿相信,自己还能见到跟了自己一年的明莲太子。”比起明启太子,小小一只,聪慧异常却又调皮多动的明莲太子给他的映像更深。
明明是一个明艳而好动的男子,皇上却给他取了一个如此风雅的明莲太子封号。
“不要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再说起这件事了!”蓝峥明显是不想多说此事,他朝鱼横摆了摆手,示意,你快走吧,不送!
“你真的……”“真的!”
鱼横的话还没有说完,蓝峥便一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鱼横的话,扭身再不看他,就朝内殿走去。
“来人!送客!”同时不忘招呼房门外的小厮仆人。
鱼横在后面皱起了眉,这蓝峥,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通到底。
便离开了刑部尚书府,依旧是心事重重地回府去,蓝峥这话不说他也明白这件事,不绝对不能外传出去。
先等等吧,探探近段日子将会发生些什么事再说。
他又看了看这纸条,幸好,今日因太子殿下出征,早朝免了一次,否则,他或许便会向皇上禀告此事,经蓝峥一说,他的确是该谨慎些。
“回府。”鱼横坐上刑部尚书府外等候多时的轿子,一声令下,便是回府。
日上高头,太阳有些烈毒,照在人肌肤上,都是滚烫滚烫的,脸皮子都容易被晒红了。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黎狼瘫软在床上,重重地哈着气,炎热的天气,让他的习惯使然,黎西在黎狼一旁,水盆子里是冰水融化而成,她将毛巾浸润在里面,湿润了,递给黎狼。
他的脸色因浑身燥热,而通红异常。
黎西递给他毛巾,他疲累地掀开一条缝,伸手拉过湿润了冰水的毛巾,一把拉过黎西。
黎西一个不慎,便跌倒在他身上,也没伸手推开,经历的次数多了,便会知道,推了也是白推,还不如不推。
她舒服地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还有些剧烈起伏的胸上。
黎狼的黑衣因热,而有些敞开,露出里面逐渐变得白皙的肌肤,黎西的脸,贴在那很是湿热的肌肤之上,还是不争气地腼腆地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