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你就不会成亲吗?”他反过来问她。
她攥紧了衣角,嘴角不知怎么的,却露出了讥笑:“你还想用谎言欺骗我到几时?”
看着她一眼的警惕,他轻笑一声低下头;然后在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中,转过身,又朝着原路走回去。
只是,在他离开时,那声清浅的声音,却传进她的耳中:“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希望能和彼此在一起,一生一世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风萤萤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的泪,铺天盖地的往下掉;她想要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她是那样想的,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你的新娘,只是现在这个愿望不是我来完成的!”
街道上,依然是车水马龙,喧嚷热闹;没有多少小鬼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怪异,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泪水;因为就要在她快要崩溃的大哭时,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下一秒,脑袋就被他强势的按进怀里。
“还敢说自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风流女鬼,明明很快就要当本殿下的新娘了,现在却望着其他男人的背影痛哭不止?”
獒犬负气的声音嘟嘟囔囔的从头顶上传来。
风萤萤想要挣扎着离开,但身体刚动了一下,却被他更加大力的抱在怀里;腰肢被他牢牢地拥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连一点缝隙都看不到,“别动!想哭的话,就在我怀里哭吧!”
说到最后这句话,他的语气低落下来,似乎在纵容着她:“只是,以后你的眼泪,可不可以为了我流一次!”
她抽抽搭搭,细白的手指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就着自己脏兮兮的脸颊擦了擦,在他姣白如华的白衣上留下粘稠的水痕时,这才嗡着鼻音,怯怯的说道:“你想骂就骂吧,刚才不是看见了吗?”
说到这里,风萤萤就斜眼横了绿殊;小奴才,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畜生会这么快的出现在这里,不是你用通灵术急忙叫来的。
绿殊刚才急忙叫来獒犬,妖力消耗过大;现在正苍白着脸颊抚着胸口猛喘气;接到小姐睇过来的杀人目光,早就想死了算了;小姐,明明是你先有红杏出墙的征兆,她急忙叫来名正言顺的新郎官,这有错吗?
想到这里,绿殊不禁捂心叹息:遗传的力量真是强大,有一个怎样的娘就会有一个怎样的女儿啊!
獒犬瞅着自己胸口上那团粘糊糊的东西,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看着风萤萤那张哭花的脸:“父王说,婚前不能冲着自己的妻子乱吼!”
听他说到这句话,风萤萤瞬时忘记了刚才的伤痛,心里紧张的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震惊的问:“你说你已经把咱俩要成婚的事告诉你父王了?”
獒犬老实的点头,单纯的模样被这小畜生表现的淋漓尽致:“儿女成婚,自然是要禀告父母;虽说这种繁文缛节在我们妖界并不流行,可顾念你的想法,我觉得还是通知父母、明媒正娶、正大光明点比较好!”说到这里,獒犬这小畜生就眯住了眼睛,长臂一伸就将她一把搂在怀里,骄傲的使劲得瑟:“我们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这般,将来你就算是想要甩开我也是比较困难的。”
风萤萤听着獒犬的话,柳叶般的眉毛诡异同情的跳动了几下;怀疑的眼神瞄了几眼紧搂她在怀的小畜生;心里不禁叹息:这小混蛋八成是被她折磨出毛病来了,还没成亲呢就想到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会被甩,他的内心里不会是住着一个受吧!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溢出一个玩味的笑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道:“行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回到家里,阿松就一边摇着圆乎乎的蒲扇,一边眼带垂泪,咬着手绢跑过来;上前,抱着獒犬的腿就是一顿子嚎:“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
獒犬单臂勾着风萤萤的腰,懒得搭理自己的忠仆,凉凉的问:“怎么了?”
“五王爷来了!”
来者不善,獒犬噌的一下有了精神,金光熠熠的眼珠子怔怔的盯着院内的花厅,似乎要燃出一团烈焰,将那里烧的寸草不生。
风萤萤倒是没在意獒犬那门子杀人夺命的心思,只是低着头看着依然抱着獒犬的美腿不撒手的阿松;话说这只猪精越来越像百春园的老鸨里,走到哪里都摇着蒲扇,现如今更是娘的厉害,手绢缭绕、媚眼垂泪;一定是跟骚狐狸接触的时间久了,被挖掘出了内心的潜质。
阿松正捏着兰花指拭泪,察觉到头顶上那一道道诡异的目光,娇羞抿唇的抬起垂泪的醉颜,一看是他家小姐,忙整理衣襟,一派风骚多情的模样,问:“小姐,你这样看着阿松是有什么事吗?”
风萤萤快要被阿松这股娘样憋出病来,一脚踢开他手上的圆蒲扇,道:“刚才我差点误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想着群芳街的妈妈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号人妖!”
阿松听见这话,垂着泪的眼角瞬时扩散,怔住的神色还真有那么点我见犹怜;獒犬也被她的话吸引,低头看着抱着他的腿不撒手的阿松,又见他娇羞以待、媚眼十足;顿时明白过来,在毫不留情的踹开自己的小跟班的同时,还嫌恶的一个劲儿拍打着刚才阿松抱过的地方:“以后不准你跟着骚狐狸瞎闹腾,恶心死了!”
“殿下……”阿松拖着长长的尾音,心里受伤的扑上去就又要抱着獒犬,却被獒犬一个巧妙闪开,指着他的鼻尖,警告:“你赶快把自己变成公的,要不然,本殿下就换贴身跟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