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听罢,又羞又急,红了脸道:“王爷,妙玉和您说正经的呢,您却拿妙玉开玩笑。”
“哈哈,本王可是真心把你当妹子看待的,可是没有说假话。”北静王大笑道。
“可妙玉心中,却并不是把王爷当哥哥看的。”妙玉的声音越说越低,脸色也越来越红,说完就手袖一摆,转身跑开了。
北静王听了她的话,呆了一呆,倒是没有想到妙玉心中是那样想的,心里便一沉思,觉得早晚还得找个时间,和妙玉好好谈谈才好,自己心中只有黛玉,就算之前没认识黛玉,他对妙玉也是没有任何想法,只单纯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且说那薛蟠,自那日欲欺侮黛玉未遂,又挨了北静王一顿好打,只打得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虽然只是皮肉伤,但却是疼得不行,尤其是脸上,一张脸没一处好皮,紫一块青一块,气得他骂骂咧咧的好几天。
在外边养了十多天伤,身上的银钱又没有了,只是又厚着脸皮回到薛府去,找薛姨妈和薛宝钗要。
一时回到薛府,正碰着宝钗回到家中看望薛姨妈。
那薛蟠走进门去,穿过大院,见香菱正在晾晒衣服,自己这么响的脚步声,她却眼也没抬一下,便气不打一处来,走将过去就狠狠的踹了香菱一脚,将香菱踹得倒在地上,嘴中骂道:“瞎了狗眼的贱人,没看到我进来了吗?还不快去给爷倒杯茶来。”
香菱一见是薛蟠,吓得不轻,便哆哆嗦嗦的从地上起来,眼中含了泪,便要去房中倒茶。
一时薛蝌从那边过来,见着了薛蟠把香菱踹到了地上,于心不忍,便劝阻道:“哥哥,何必对香菱这样,她也是在晾晒衣服,所以才没看见你进来的。”
薛蟠一见是堂弟薛蝌,又见他帮香菱说话,便沉着脸,嘲讽道:“哟,是蝌弟啊,怎么着,在咱们府里头吃现成的,用现成的不说,还看上了我薛蟠的贱妾?”
薛蝌一听,便气得不行,用手指着薛蟠,道:“你……”
“你什么你?你自从死了爹娘,便住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这也罢了,那就该消停些,怎么着,还教训到你哥哥我头上来了?有本来自己赚了钱去,我保准把那贱丫头送给你。哈哈哈……”
只气得薛蝌浑身发抖,一甩袖子,走了回去,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来,不再依靠薛家。
第二日那薛蝌就收拾了包袍,辞了薛家,自去经商创业,后来果真让他做出了一番成绩,成了金陵城里有名的商贩。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那薛蟠见薛蝌走了,得意得大笑,见香菱低着头在嘤泣,又来了气,骂道:“贱人,又没有死人,哭些什么?还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爷倒茶去。”
香菱垂着泪去了。
薛宝钗从对屋房里走了出来,对着薛蟠笑道:“哥哥这几日脾气又见长了,竟拿香菱来出气啊?看来是过得太好?”
那薛蟠一见妹妹来了,赶紧又换了脸孔,陪笑道:“妹子,你看哥哥我这一脸的伤,可像是过得好的人?”
宝钗一见,倒嘲讽一笑,道:“哥哥真好本事啊。”
薛蟠见宝钗嘲讽他,便觉得没脸,垂了头走到妹妹跟前,低声道:“妹子,可不是我没有本事,只因碰上了一个厉害的主。”
宝钗冷笑了笑,仍旧嘲讽他:“你已经是整个金陵城中最厉害的主了,还有人比你更厉害?”
薛蟠自然知道宝钗说他厉害指的是惹是生非,杀鸡取卵等事,一时脸涨得变成猪肝色,陪笑道:“妹子,莫笑你哥哥了。且让我进屋里和你说。”
说着便进了宝钗房中,宝钗也跟了进去。
薛蟠复又返回来,伸头到房外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关了门,走到屋中坐下。
宝钗见状,冷笑一声,道:“那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你没有办成,那天傍晚那两个臭丫头整整齐齐,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你瞧瞧你那点本事,我自小没叫你办过事,就这么点子事,你还办不成,再说了,你垂涎那姓林已经好几年了,现如今放了个大好的机会在你面前,你自己却是把握不住,还能怪得了谁。”
薛蟠垂头丧气,拿起桌上的茶,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气道:“都怪那北静王,那天我顺顺利利捆了那两个臭丫头,又蒙了她们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就要得手了,哪知那北静王无巧不巧的出现了,救了那两个臭丫头不说,还把我打成这样,害得我躺了十几日。”
宝钗一听,咬牙恨道:“这个该死的北静王,坏了我的好事。姓林的命这般好,府里有宝玉护着,府外有北静王护着,这世道真不公平,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栽在我的手上。”越说越气,又是一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怦的一声摔在地下,杯子刹时粉碎。
将薛蟠吓了一大跳,赶紧跳起来躲闪那碎裂的杯子,嘴里忙道:“妹妹,你热症又犯了,赶紧吃一颗冷香丸。”
只气得宝钗揪了薛蟠的耳朵,使力一扭,痛得薛蟠哇哇大叫,宝钗嘴里道:“还不是你给惹的,要你办点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
薛蟠连连告饶,要宝钗放手,好一阵子宝钗方才解恨的撒了手。
那薛蟠边痛得咬牙裂嘴,一边揉着耳朵,又道:“这段时间我还得避一避才好,那天听那北静王的语气,似乎是在寻我,我想着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