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这一回听进去了,一把跃得老高,大声呼道:“强盗?在哪,在哪?”
黛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公子,在这边。”
湘云回头看见她,马上醒转过来,知道黛玉在捉弄自己呢,遂翻了翻白眼,拍着胸膛,道:“林公子,吓死我啦,要是林公子这样俊俏的人是强盗,把我抢了去,我定然不呼救,就让你抢了去算了,让我做你的压寨夫人。”说着自己就先扑哧的笑了。
“谁让你做压寨夫人了,我可不招待一个爱和小虫子玩的夫人。”黛玉边横了一眼边哈哈大笑,拉着湘云从人群从走出来,一面提醒她:“云儿,咱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辰,且快去买画笔颜料吧,不能误了回府的时辰。”
湘云这才想起正事来,啊呀一声,反拉了黛玉的手,道:“那咱们且快些去买了画笔颜料,赶紧回府去,若是这一回安然无羔,那咱们下回还使这个法子出来玩耍,这市集上真真好玩,比咱们在园子头好玩多了。”
黛玉笑出声来,道:“这史公子可真想得长远,这一回还没回去呢,倒是想着下一回出来了。”
湘云吐了吐舌头,扑哧又是一笑。
一时黛玉与湘云走进一间古画铺子,只见画铺四壁都悬挂着各样的美画,有风景,虎图,美人图,任有尽有。
黛玉在现代时兼修的就是国画系,看到这画铺里的各样画卷,一时就想起自己家来,自己家中的客厅及房间的风景画都是出自自己的手,是妈妈引以为傲的事情,然而婚礼上那一件事肯定是众人皆知了,妈妈自然也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远在香港刚刚病愈的爷爷肯定也是知道了的,还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黛玉双眼盯着壁上的画,不知不觉间双眸含泪,表情哀伤。
湘云见黛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画,以为她喜欢上了,正要向前来说话,便见着了黛玉眼中含泪,心里一惊,低声问:“林……公子,你怎么了?”
黛玉惊觉过来,忙用衣袖拭了拭眼睛,勉强笑道:“想我的父亲和母亲了。”
湘云自然是相当理解黛玉的这番情感的,心里满是疼惜黛玉,便拉了她手,柔声道:“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林老爷和夫人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思念他们应该是高兴才对,要是见你因为思念他们反而哭了,他们在天上可是不依的,说不定晚上你做梦就梦见了他们,他们要罚你呢。”
黛玉一听,被她逗得破涕为笑,道:“你这个巧舌如簧的史……大公子。”
叫姑娘习惯了,要改过口来还真是不易,差点就叫错来着,中间就顿了一顿,倒叫二人听着都笑了。
黛玉遂走到柜台上,问画铺老板可有成套的画笔颜料卖?
老板见这公子一出口就要买成套的,自然非常高兴,连连回说有,便带了二人到另一间房,专门摆放画笔颜料的,也有单只卖的,也有成套的。
黛玉便把早上所列的清单自袖中拿出来,对着笔号大小,及各色颜料一一对过去,挑齐了成套画笔,又将能用得上的颜料,遂一都买了,便向老板付了银子,与湘云走出画铺。
二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正值午时,街上人声渐少。
一时只见前方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驶过来,到了黛玉与湘云的身旁便停了下来,二人还未注意,只见从马车上疾奔下来两名精壮的汉子,手脚那麻利劲,一看便知是练家子,那两人同时捂了黛玉与湘云的嘴,迅速的把二人呼哧一声捞进了马车,未使任何人看见,就悄无声息的鞭打着马,开着马车疾奔而去。
黛玉和湘云被捞上了马上,吓得不轻,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然而双手双脚被捆住,嘴里面塞得紧紧的布团,叫不出,走不动,二人心里充满了恐惧,脑袋一时也短了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两名粗壮的汉子满脸胡须,生得牛高马大,同样坐在马车里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二人吓得不轻,嘴里呜呜呜的叫着,就是讲不了话。
马车似乎是驶出了市集,周围逐渐安静下来,路也开始坎坷不平,癫得马车东摇西晃。
黛玉知道这是遇上歹徒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个歹徒要劫了她们去哪里,又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在车上不停的挣扎,手脚乱蹬,却是根本挣不开。
马车癫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
只听得马车外面一个粗鲁的男音响起,大声道:“把那两个臭丫头的眼睛给我蒙上。”
马车里这两个男子即刻回答:“是。”
“再把那个那个矮一点的丫头给我捆到旁边的树上去,另外一个臭丫头带到爷这边来。”那男子又命令到。
“是,爷。”
就见那两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过来,拿出两块黑布,在黛玉与湘云不停的挣扎下,将二人的眼睛给蒙了个结实,黛玉与湘云只觉得眼前刹时一片漆黑。嘴里呜呜呜的叫着,却是出不了声。
一时湘云被那两名汉子拉下马车,推推掇掇的走到十米开外,拿出绳子来把湘云绑在树上,气得湘云不停的挣扎。
那两名汉子又折回来,把黛玉拉出马车,重重的跌在地上,黛玉的脚与手碰到了树叶与草,显然是到了一个林子里。
走上来一个男的,把黛玉嘴里的布拉了出去,黛玉只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惊魂不定的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