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道:“后来敏姑娘一天天长大,姑爷好几次想将事实告诉敏姑娘,只是怕敏姑娘伤心难过才没说。姑爷知道自己年龄已老怕是难有后代,便过继了贾赦贾政两个孩子,只是他们两个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贾史氏坚持要选他们两个,姑爷也就答应了。这兄弟两个对敏姑娘倒是极好。后来姑娘出嫁,老奴原想跟着敏姑娘去了江南,只是又担心姑爷身子不好,便没有去。敏姑娘出嫁一年以后,有一天姑爷忽然让老身和老身的男人离开了荣国府,还说以后都不要回来。老身只得走了,没过几天老国公便过世了。我们两个都觉得奇怪,姑爷原本还好好地,如何一下子便去了,只是主子交代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违抗,如今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水溶问道:“老人家,为何老国公要让你们离开?”
那老妇人摇头道:“这位爷,老身真的不知道。”
说完便咳嗽了几声,水溶忙到了杯水递给她,那老人才好了些,一旁忽然没做声的那位老爷子道:“这位爷,老身知道国公爷为何让我们两个离开国公府。”
水溶冯紫英和那位老妇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那老妇人道:“你知道?为何没有告诉过我?”
那老爷子道:“这个原因跟你说了也无益处,还不如不说。”
又对着水溶和冯紫英道:“老国公让我们离开只因为老奴不小心发现一个秘密,他怕老奴被杀灭口,才让老奴走了。”
水溶忙问道:“到底是什么秘密?”
那位老人道:“老奴无意间听那贾史氏说,贾政少爷原来是她的亲儿子。”
老人的话将众人都惊呆了,贾政竟然是贾史氏的儿子,那怪不得她对贾府二房那么好,原来真是自己的孩子啊。只是生孩子可是十个月的事情,那贾史氏是如何瞒天过海的呢?
那老人道:“国公爷和夫人一直住在别院,一年半载不回家是常有的事,那贾史氏有了身子,便去了庙里说是要拜佛,其实是去生孩子了。等孩子生下来才回了贾府,那孩子便是贾政。”
水溶道:“这可是件大事,老人家可还有别人能证明?”
那老人道:“想来赖嬷嬷知道这些事,当年是她陪着贾史氏去庙里的。”
水溶道:“这便好办了,老人家,你可愿意作证?”
那老妇人忙道:“老奴自然愿意,原来姑娘对我们恩重如山,敏姑娘又被她们害死了,老奴一定要为敏姑娘报仇。”
那老人也道:“国公也去的也有蹊跷,自是老奴身份低微,无法与贾史氏对抗,如今我们两个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自然没什么可怕的,老奴也愿意。”
水溶见那两位老人都同意作证,当下也松了一口气,便对那两位老人道:“老人家,你们在这儿住着也没有人照顾,便跟我们去城里可好?如今林夫人的女儿也在城里,你们可想见见她?”
那位老妇人道:“林夫人的女儿?就是敏姑娘的孩子?老头子,咱们便去吧,这可是敏姑娘的血脉啊。”
那老先生答道:“那也是国公爷唯一的血脉啊,去,咱们必须要去。”
水溶见两位老人答应了,便道:“既如此我明日便派人来接二位老人,先将你们安置在别院中,一来有人照顾你们省的你们两位老人生活不便,而来若是需要两位老人作证的时候,也方便些,三来林姑娘见你们也方便,可好?”
两位老人忙答应了,只道:“能为姑娘和国公爷做点什么我们老两口也就安心了。”
水溶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对冯紫英道:“紫英,咱们这便回去吧,你明日一早就过来将两位老人接走,安置在别院中,再安排个小丫头照顾两位老人。”
冯紫英忙答应了,两人便别了老人出了院子,便策马回了京城,水溶自然回了北静王府,而冯紫英则回了自己家。北静王府中,北静太妃正在兰馨苑中看着黛玉教雨婷学琴,雨婷和黛玉午饭后睡了有半个时辰便都醒了,醒来后雨婷便要学琴,如烟有看了她的手道:“无碍,可以弹琴。”
黛玉才放下心了,专心教雨婷练琴。此时北静太妃娘娘记挂雨婷的伤,也到了兰馨苑,却见黛玉雨婷两个正在练琴,太妃也不打搅她们,只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听雨婷弹琴。
一曲终了,北静太妃笑道:“婷儿弹得很好,看不出来是新学者。”
雨婷儿笑道:“都是玉儿姐姐教得好,以前那些老夫子,只知道让婷儿对着乐谱练习,哪像玉儿姐姐会将每首曲子的含义告诉婷儿,让婷儿不由自主的产生兴趣想去学琴。总之都是玉儿姐姐教的好。”
黛玉抿嘴笑道:“要不是婷儿你悟性高又肯练习,姐姐便是教的再好也不能让你学会了。”
北静太妃看着她们两个人说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当年她和贾敏王诗筠也是这般玩闹,心里高兴得很,笑道:“好了,你们一个教的好,一个学得快,婷儿啊,以后你母妃不会天天逼着你学了吧。”
雨婷郡主笑道:“等母妃下次来时婷儿一定要弹得更好,让母妃也高兴高兴,以后她就不用觉得婷儿什么也不会了。”北静太妃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这会子就顾着听琴,都忘了问了。”
雨婷忙抬起手来道:“如今好得很,如烟说没事了。”
北静太妃道:“那就好,上午我瞧着你手伤的那个样子,心疼得很,那个齐雅蝶也太狠了你这么小她也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