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圣诞,新年转眼就来到了眼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到处都充满了节目的气氛。
但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迎接新年的到来是轻松而又愉快的,客厅里的直树正悠哉游哉的和裕树看着新年特别节目,从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高考的紧张气氛。而为了会考正在房间一如既往艰苦奋斗的湘琴就是这个时期被会考整的七荤八素中的一员。
真是同人不同命呀,有人欢喜有人忧哦!
“上次他说的不想考台大,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下楼来泡提神咖啡的湘琴两眼直直的看着沙发上的直树习惯性的神游开来,不知不觉又想起全班补习那天晚上直树说过的话。
“直树,你会参加会考吧?”江爸爸的问话打断了湘琴的沉思,顺着声音看过去,阿利正满脸期待的看着一脸悠闲的直树。
“不会。”直树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话从直树口中吐出的那一霎那,焦急和忧虑还是让江爸爸的声音提高了好几级音阶。一直期待着儿子能够从台大毕业以后接手自己一手创立的游戏软件公司,而现在居然听到这样的回答,
“我跟老师们这样说了,但是他们都不答应,所以志愿表还是按照规矩交了。”噎了一口茶,直树平静的说道,仿佛是在说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幸好!!!阿利和湘琴在听到直树的回答后,大大的舒了口气,心中刚刚被吊起的一块大石同时落了地。
“那么台大的推甄考试是在什么时候?”
“我并没有打算念台大。”
“什么!!你不打算念我的母校吗?”阿利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对我来说,台大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魅力。”抬头看着因为激动而满脸潮红的父亲,直树的语气依旧平静。
“那你打算念哪所大学?”
“唔……”直树右手托腮思考了一下下说出了一句让阿利昏厥的话,“学校餐厅比较好吃的地方。”
真是令人发火!!
“你这样轻视你的前途很快就会遭到报应的。”阿利雷霆般的吼叫回荡在客厅上空。
“我倒想看看有什么报应。”直树一挑眉,不以为然地看向父亲,眼中飘过一丝叛逆。
“像你……这样的……这样的人……”原本因为常年工作的压力和日渐肥胖的身躯使阿利的心脏就开始出现了毛病,现在直树的话无疑是一剂猛烈的摧心剂,脆弱的心脏承担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出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气结现象。
“哎哟爸爸,先让他去参加会考再说嘛。”江妈妈立刻出来打圆场。这两父子的脾气自己最清楚,都是弹簧,你越压他越强。“大过年的,我们就玩玩扑克牌吧!”说着笑容可掬的向战火中的两父子扬了扬手中的新扑克。
看着向伯母走过去的直树,湘琴心中一种难言的情绪在流动。虽然直树说不想念台大,可是他还是会去参加甄试的吧,毕竟像他那种天才终究还是要走上天才的道路的。
“来来来,我们来玩锄大地。”阿利嫂看见直树走了过来,赶紧招呼老公、湘琴还有裕树。
刚才还弥漫在客厅上空的硝烟现在在激烈的扑克比赛中迅速消散开去。
“哥哥好厉害,又抢了第一!还是哥哥棒!”裕树拍着小手,一脸崇拜的看着抄着手坐在一边的直树。
“实在没有意思,居然输给了儿子。”阿利嫂撅着嘴仰着头,脸上挂着被人以小欺大的委屈。
“是你们太弱。”
“哥哥,你就让爸爸一点吧。”阿利嫂朝直树眨眨眼睛。
“这么玩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们来点刺激的吧。”整理手中牌的直树突然转头看着阿利嫂。
“不可以用零用钱来玩哦。”江妈妈首先提出了抗议。小孩子怎么可以玩赌博。
“那我们来赌直树的升学吧!”湘琴站起身举手高呼,“如果直树输了,就干干脆脆的去念台大吧。”
“耶?”
“湘琴!!!”阿利觉得自己刚刚才平复的的心脏再次受到了电击一般,血液迅速上升直冲脑部,头晕目眩起来。
“唔,这个提议倒是蛮有趣的。”听到湘琴的建议,直树的嘴角不觉的扬起,眼睛充满笑意的喃喃自语。
“哇!不行,怎么可以用这么重要的事情来赌!”阿利抱着晕晕的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咆哮着直接将这个提议打入地狱。
“可那也是直树自己的人生呀,为什么不听听他的意见呢?”湘琴一脸认真的看着江爸爸。
“如果我赢了呢?”托着下巴的直树无视两人的争论,直接提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以后的晚餐都由我来做。”
“天啊!!”裕树率先发出了哀嚎,千万不要让这个笨蛋得逞啊!!!!不对,哥哥怎么可能会输?难道以后真的都要绝食了吗?我还在长身体呀!!!!
“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输。”
“不要啊,哥哥,这样输赢都很不吉利的呀!”裕树大叫着,生怕哥哥一时情急做出后悔终生的决定,谁让那个笨蛋来了以后,不仅妈妈被洗脑,哥哥也越来越变得有些奇怪。
“一对!”
阿利数着直树手中的牌,还剩4张,湘琴出了这一对还剩2张,嗯,还有希望!现在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湘琴身上了,谁让自己还有老婆和裕树已经被踢出局了呢,唉……祖先保佑哦!!
“四条!”直树放下了手中最后的四张牌,微笑着看着对面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湘琴。
“完了。”
“惨!!!”
海啸提前登陆了……
“刚刚说好的,我有理由不念台大了。”大获全胜的直树对着父亲申明完毕之后转身上楼去了,转过身去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无法隐藏的喜悦。
“啊……”望着儿子的背影,阿利如梦初醒般的迅速找到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身上,厚厚的眼镜片中发射出杀人般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伯父。”湘琴浑身被盯得发毛,急忙挤出干干的笑容赔礼道歉。
“湘琴混蛋!”裕树激动地跳起来冲到湘琴身边,对着她的耳朵大喊。天呀,哥哥的前途难道真的要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吗?
深夜12点
灯光下,湘琴坐在床上正一针一线的缝制着一个类似口袋的东西,十个手指头上散布着红色的小点,从未做过布艺手工的她因为还在下午的打赌事件担忧着,所以在为即将参加会考的直树缝制着护身符。
其实我以为直树只是开玩笑的,他应该还是会念台大的吧。从未见过伯父如此这般的发过怒,连裕树都好大声好大声的骂自己,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后怕。
看着手中还在赶制的护身符,就寄望于它能在会考的时候带给直树好运,不过,对他来说,这个应该也没有什么用吧,只是除此之外,自己实在想不到能为他做什么了……
湘琴看着窗外的月亮有些恍惚失神,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将游离的眼神抽回到手中的护身符上,希望它能保佑直树至少能顺利参加考试,加油吧,直树!
不过,他会接受吗???望着手中即将完工的护身符,湘琴没由来的一阵忧虑。
窗外夜色深沉。
直树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自从做出了不上台大的决定后心里一直充满了一种虚飘的惶恐感,然而习惯了装作坚强的自己却无法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没有想到居然是她给自己创造这么一个能将决定已久的意愿向父母表明的机会,虽说父亲一定还是会阻拦,但是终于将自己心中压抑许久的决定说出来,感觉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