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看的喜笑颜开,光凭这些钱袋的品质,她现在很有把握等一切事瞒至少翻赚个一倍!她要让这些古人好好领略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美。转头一看,柳绿也是爱不释手的抚着一个钱袋,那钱袋上绣着的是幅绕膝图,一母一女,母美女幼,脸上俱是欢意。
柳绿正在看着,忽的手里的钱袋被人拿了去,她一惊怯怯:“对不起,三金姐,我看的入迷了。所以……”
万三金笑了笑,将手里两张交子塞进那个钱袋,而后慎重塞进柳绿手里。柳绿吓了一跳,赶紧将那个钱袋塞回万三金手里:“三金姐,为什么要给我钱,我、我不要!”
“收着!”万三金懒得跟柳绿推来推去,大声喝了一声,果然效果奇佳,柳绿身子一僵抓着钱袋立正站好做受训状。“你足足画了三天,收些知识产权买断费用本来就是非常合理的。”见柳绿一脸混沌,她暗骂自己蠢钝,“我的意思是,这些也都是你花费精力想的,又不是平白得来的。你千万记得,以后不管是我还是别人,只要你画了图案你就得收钱,懂了没?”
柳绿其实很想说不懂的,偏偏被万三金;你要不懂我会很生气;的脸色给吓了回去,呐呐应了声。
万三金看着柳绿那副懵懂样子便知道她还是一知半解,无奈挥手:“算了,算了,以后我再慢慢教你就是了。柳绿,我问你,这钧州城里最受人敬重的和尚是哪个?”
素来与神佛之类扯上关系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会身价百倍,如今将钱袋提升的最好法子便是想法子跟神仙菩萨什么的扯上关系。
柳绿还不曾来得及答话,后面便有人插嘴了,“自然是拈花那个老光头了。”
未轻寒不知何时居然又倚在了窗口,左腿曲起,右腿垂着,长发还是未曾束冠,只是用三寸宽的碧色布条给束着,衣袂翩跹,黑发曳地,忽而间仿似湖水清江潮漾,一轮斜月挂于天边之上,居然添了好几分清逸之气。
刚才还欢喜无限的柳绿一见他立刻一脸局促的缩在后面,抖的跟筛糠似的。
最近虽然柳绿在她调教之下胆子已经稍微大了许多,但没奈何未轻寒于她完全是主子等级的人物,惧怕也是难免的。
实在不忍心柳绿抖的跟筛糠似的,她笑笑将柳绿给支出去:“柳绿,你帮我把这些钱袋全部送到黄管事那里去吧,让他给我收好了。”
柳绿如蒙大赦,抱着一堆钱袋夺门就跑,那样子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未轻寒看着她那样子,不觉错愕了下:“我长的很像鬼吗?”
万三金噗哧一笑,也不理他,趿着鞋走到窗前看他:“你刚才说的那个拈花,可是拈花寺里的方丈?”
“不是那个秃驴又是哪个?”未轻寒打了个哈欠,“对了,你刚才说的知识产权买断费是什么意思?”
万三金愕然,“你又偷听!”
未轻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斜睨了一眼过去,眼神忽的变得锐利异常,牢牢锁在她身上。他一字一句,轻描淡写:“你是哪里来的游魂?你那个世界跟我们这里是不是不甚一样?”
万三金怔住,默然半晌,她慢慢在桌边坐了下来,托腮看过去:“未轻寒,你为何一定肯定我是移魂转魄而来的?我家里人都不曾说过什么……”
万家一家人都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对,他一个与她退了婚的大少爷怎么会知道她的差别?
未轻寒凤眸睥睨了过去,“你果真以为你藏的极好?恐怕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那个娘吧。”旁人不会在意,但自己的女儿性子乍变,为娘不可能没有半分察觉。
万三金脸色乍变,心中暗藏许久的疑惑被未轻寒的一句话立刻挑破。
其实,她一直都认为,万柳氏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未轻寒觑了眼变了脸的万三金,不在意的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她将你认下来了,就不会再说什么有的没的。”长腿一伸他从窗台上跳下,宽袖轻挥,屋内的门窗都开了下来。四野开阔,杜绝了所有偷听的可能性。
万三金瞪他。
未轻寒身子忽的前倾,长长的黑发落到她洁白的脖颈之上,黑与白,交叠出黑白分明的暧昧氛围,轻轻的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绝对不会打的你神魂俱灭的。虽然,你就快就要死了啊。”
万三金身子忽的僵住:“什么意思?”
这人,在说什么疯话。
“还记得那天你抹上去水泡的粉末?”未轻寒笑的满意,“那粉末是我用孤族的七殇花瓣捻磨而成,除了治疗水泡之外,最大的功效便是足以将你的魂魄从这具身体上驱逐出去。唔,估计还有七天吧。”
“你胡说些什么?”万三金眼底陡然露出些微震惊。
“没有胡说啊,我记得你答应过要帮我的。”
要帮他也没有说拿自己的命来帮他!
万三金几乎想要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疯子,深深吸了口气,她转身就往门外走。
未轻寒凤眸之中掠过些微诧异,忍不住玩味问道,“你做什么去,难不成想要寻死?”
眼眸里飕飕的小李飞刀射过来,万三金咬牙:“我去洗澡!”
“洗澡?”
未轻寒错愕了下,随即便醒悟过来,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唇角微扬扬出一抹浅淡而悲伤的笑意。他抬首望着天,天上有蓝天有白云,却是娘最爱的清朗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