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谁?”
问话实在是太过自然,自然的仿佛在问天气。
“姑娘是……”剽悍大汉才要接话,就被精瘦同伴警告一拉,“疯了你!若是姑娘知道了,我看你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两个大男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将门重新关上,万三金强自支撑的劲力一消,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床榻上,刚才跟那两个人对峙已经用光了她所有力气。
她软趴在床榻之上,小腹之上的火已经蔓延上了全身,刚才解开衣襟所获得的清凉已经远远不能解决那股子燥热。可是不能脱衣服也不敢脱衣服,再脱下去只会食髓知味,永远不能满足。
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少年此时已然缓缓抬头,俊朗出色的脸上满是迷蒙。
他盯着她看,然后歪头,然后大怒:“你这个女人,你跑本少爷的床上去做什么!”
得,又是个醉鬼。
醉鬼迷瞪瞪的从地上爬站起来,左摇右晃的,嗅了下四周味道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奇怪,我屋子里怎么这么香,难不成走错地方了我?”
万三金盯着眼前这个绝对没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邱家大少爷,心中讶异半分不少于醉鬼大少。
没有错,眼前这么个丰神俊朗相貌英气俊朗的大少爷可不正是据说出外做生意的邱家大少爷?他不是被大老爷召到南方去了,怎的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明显着被人灌醉了给送到这里来……
难不成藏在暗处的人,想对付不仅仅是她,还是邱荣祥?
“奇怪了,我怎么那么热……”
正思索间,醉鬼在春药的感召之下,成功蜕变为一尾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他慢慢扯去淡蓝的外袍,外袍一飞,成功飞到了椅子上,再慢条斯理的拉开半开的内衣衣襟露出浅小麦色的皮肤,长靴一甩也不知甩到何处去,人却像是横行的蚂蚱一般摇摇晃晃的朝床榻这边扑了过来……
“啊!”
女子的尖叫声蓦然响彻九霄,凄厉而惨烈,登时让门外守门的人登时旗帜耸立。
剽悍男子啐了一口:“妈的,居然让咱们在外面等……要不是看在银子份上,老子才懒得这娘们!”屋内尖叫声慢慢止住,到最后已然是浅浅淡淡若有还无的低吟,配着男子粗厚的喘息声说不出的暧昧旖旎。男子忍不住又骂了一声,“看不出来那少爷弱弱的,居然也是个强手,妈的。”
精瘦男子也是苦笑,一转身却见着自家兄弟就往门外走,赶紧拉住他:“你疯了!”
剽悍男子压低了声音,腆着脸笑:“大哥,你帮兄弟也守着点,刚才不是进去了一会,那味儿还留在我身上,我得去解决一下。”
精瘦男子莫可奈何挥挥手:“早去早回。”听的屋内声音渐响,忍不住点开窗纸,帐帘垂下,但尤然看得见床榻里面端坐一人,另两人却是在被子里翻滚不休,脸上发红也跟着啐了一口,“娘的,这么能玩!”
凉亭之上,秋风飒飒作响。
古亭开外,细长长指捻起一枚黑子巧巧放入空门之处,刚才还是满布的白子立刻被黑子团团围住,半壁江山已经失了。
“郡王爷今日颇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所谓何事?”叶闻人笑着抬眼看向对面的黑衣俊俏少年,清眸在少年眼眸之下暗青印迹流连须臾,脸上掩不住好奇。左右环视,“今日倒是不见雅小姐。”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危心中发恼,怒瞪叶闻人一眼:“还不是因为万三金那个女人,居然教导雅宝丰……”眼见叶闻人面露好奇,偏那个词又难以启齿一时说不出口,面上泛红大怒喝道,“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
叶闻人捻棋的手终于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淡淡的道:“郡王爷,我过几日便要与未家十二姑娘定亲了,那些损碍女子清誉的话是再不可提了的。”
李危闻言登时嗤笑了声:“你莫要当我不知晓你前段时日做的事,她的闺誉早就给你毁的差不多了,如今钧州城里大街小巷流传的可都是你叶家二公子对万三金始乱终弃的传闻,你当她以后还能嫁得出去?”
叶闻人脸色微微白了些许,半晌才慢道:“当初确实是我过于高估自己了,可三金是个好女儿家,定然会有不带眼识人的好儿郎配的上他的。”
“你说的是未轻寒?”李危笑的嘲讽,“你莫忘了,叶家事多,那未家可比叶家还乱上许多。”
秋风烈烈而舞,吹舞的叶闻人束得极好的发丝随风而起,愈发显得他身姿孱弱面容清瘦。迎风负手而起,叶闻人视线随着远处水波荡漾:“至少他能够身体康健,能够于乱世之中护得她周全。”
李危最是看不惯叶闻人这种考虑过多的性子,用力拍桌,石桌轰隆一声,立刻裂成两半!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找人安排在她的身边?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碎石飞溅!
叶闻人脸色略略苍白,伸手紧拽住衣襟,身子略略晃了晃。
李危一惊,立刻伸手扶住他,贴在他后背渡气过去,臭着脸道:“算了,随你罢,我不说就是了。”
叶闻人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一掌收回,凉亭忽的远远走来一人,面色露出些微急色。
李危与叶闻人相视一眼,李危伸手一召,那人立刻快步走来,压低了声音道:“今日邱家遣她去春风阁谈生意,屋外有人看守,似乎有些不对劲。”迟疑了下,“我偷偷到屋顶看过,屋子里面似乎燃着春药,而且此次同行的……还有雅小姐。”